第100章 愤怒的慕容信

第一百章  愤怒的慕容信

“不对劲。”一旁的墨无常忽然开口，眉头紧锁地盯着城头，“公子，你看城墙上的守军，数量恐怕不止五千，方才我粗略计数，城墙上的士兵至少有七八千，秦川绝对没有分兵守这两座城池。”

慕容信闻言一愣，随即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果然如墨无常所说，城墙上的守军密密麻麻，远不止五千人之数，他心中顿时生出疑虑，转头看向身侧的苏如雪。

苏如雪也早已察觉异常，轻声说道：“国师先前推测，张见山让秦川分兵守两城，可眼下青岩城的兵力远超预期……会不会是秦川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故意集中兵力守在其中一座城？”

“集中兵力？”慕容信摩挲着脸上的银色面具，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若真是如此，他会守在哪座城？”

墨无常接口道：“从战略来看，燕归城与青岩城皆是张见山的后路，但若要集中兵力，必然会选更关键的一城，青岩城跟燕归城相比更容易攻打，所以秦川才把大部分兵力放在青岩城，但是秦川会在哪个城池呢？”

慕容信摩挲着银色面具的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轻嗤道：“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他转头看向身侧的苏如雪，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雪儿，能否麻烦你上前一趟？秦川若在城中，见了你定会现身。”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正着，苏如雪与秦川有旧怨，又有过纠葛，让她出面，既能逼秦川露面，又能在苏如雪面前彰显自己的聪明睿智。

苏如雪没多想其中的弯弯绕，当即点头：“好。”

话音落，她便拍马向前，来到青岩城下，抬头对着城头朗声道：“秦川！你给我滚出来见我！”

城墙上的老疤听见这声音，握着长刀的手猛地一紧，心头咯噔一下，这苏如雪想见将军干什么？仅仅一瞬间便想通了，定是苏如雪还记恨着先前的事，如今要找秦川报仇。

老疤当即冷笑一声，探着身子朝城下喊道：“苏姑娘，几日不见，倒是想我家将军了？”

他故意顿了顿，声音提得更高，“当初可是你主动要以身相许我家将军，怎么如今反倒带着兵来攻打？莫不是我家将军身子骨好，让你念念不忘，想把他抓回去当男宠？”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苏如雪心上，她本就因先前秦川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恼怒，此刻被老疤当众调侃，顿时勃然大怒，脸颊涨得通红，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身后的慕容信听得更是怒火中烧，他视若珍宝的人，竟被如此羞辱，还牵扯出与秦川的旧事，银色面具下的脸早已扭曲。

苏如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厉声喝道：“少废话！赶紧让秦川出来见我！”

老疤笑得更欢了，故意拖长了语调：“哼，我家将军正在城里休息呢！苏姑娘要是真想念我家将军，我倒可以放下绳子让你上来，等你见了将军，保管好好‘伺候’你！”

“放肆！”

慕容信再也忍不了了，猛地拔出长枪，怒吼声震得周围士兵都心头一凛：“给我冲！剿灭这股贼子！”

苏如雪见问不出结果，再待下去也只是受辱，当即勒马退了回去。

眼看玄阴卫就要冲锋，墨无常连忙上前拦住慕容信，沉声道：“公子且慢！青岩城守军虽多，但我们若强行攻城，即使拿下青岩城损失必然惨重，后续难以前后夹击张见山，方才城头上的人说秦川在城中休息，我看这话分明是托词，依我看，秦川定然不在青岩城，而是在燕归城！”

慕容信胸口仍在起伏，眼中满是戾气：“那又如何？难道要放过这羞辱雪儿的家伙？”

“公子息怒。”墨无常放缓了语气，“我们的目标是断张见山的后路，拿下这两城，若秦川在燕归城，我们不妨先去燕归城抓住他，到时候用秦川胁迫，青岩城的守军必然不战自降，眼下青岩城的守军有七八千，那燕归城根本没有多少守城兵力，我们拿下燕归城岂不轻而易举？”

慕容信闻言，紧握长枪的手缓缓松开，他知道墨无常说得有理，眼下冲动只会坏了大事。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好！那就先饶了这狗东西！全军听令，即刻出发，去燕归城！”

号角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是收兵的信号，玄阴卫的队伍缓缓撤离青岩城下，朝着燕归城的方向进发。

城墙上的老疤看着远去的队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道：“快，派人去燕归城给将军报信，叛军要去燕归城了！”

燕归城的城头之上，秦川接到斥候的急报时，玄阴卫的队伍已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他站在城墙上，目光落在那支整齐列队的玄阴卫身上，漆黑如墨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士兵们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半分生气，像极了索命的死神。

“难怪能以一万兵力击败朝廷两万精锐。”秦川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城垛，他太清楚这种“悍不畏死”的可怕，玄阴卫是玄阴教最忠实的信徒，在他们眼里，教主的命令便是神谕，战死便是“归天”，根本不会有半分退缩。

城下，慕容信勒住缰绳，银色面具下的目光死死锁定城头的秦川，转头对身侧的苏如雪道：“雪儿，你看那是不是秦川？”

苏如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哪怕隔着数百米，她也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秦川化成灰，她都认得，她攥紧了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对，那就是秦川！”

慕容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下令：“全军准备军备，半个时辰后，攻城！”

命令传下，玄阴卫立刻行动起来，搬云梯、搭箭阵，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分拖沓。

城头上的王虎看着下方忙碌的玄阴卫，脸色愈发凝重，他走到秦川身边，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将军，玄阴卫这就要攻城了！我们手里就三千人，还有一千是伤兵，这怎么守得住啊？”

秦川没有回头，目光仍落在玄阴卫身上，忽然开口：“王虎，你知道这些玄阴教信徒信的是什么神吗？”

王虎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只听说他们对玄阴教教主言听计从，跟疯了一样。”

“呵，管他信什么神。”秦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里满是自信，“今日，我就让他们信我，让我成为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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