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败退

第一百零二章  败退

墨无常快步上前，躬身对着慕容信急切说道：“公子，眼下士兵们全因‘神罚’之事心神大乱，军心已然溃散，此刻再想重新集合队伍攻城，恐怕是不现实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撤退，赶紧整合溃散的队伍，等稳住阵脚后，再做攻城的打算啊！”

慕容信紧握着长枪，指节泛白，他望着远处仍在四散奔逃的玄阴卫士兵，胸口剧烈起伏，虽满心不甘，却也清楚墨无常说的是实话，军心散了，就如散沙难聚，此刻强行攻城，不过是白白送命，最终，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退！”

城头上，王虎看着玄阴卫潮水般退去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将军，您这计谋实在是高啊！没想到您竟能用这么个小小的计谋，瓦解掉这些平日悍不畏死的玄阴卫！那些玄阴卫先前还气势汹汹，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真是大快人心！”

秦川听完，只是淡淡点头，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凝重，他望着玄阴卫撤退的方向，沉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玄阴卫的人眼下被‘神罚’唬住，等他们回过神来，定会发现其中端倪，只希望张见山能尽快平定叛乱，攻下落风城。”

王虎闻言，也收敛了笑容，垂下眼，语气中满是无奈：“是啊，要是我们兵力充足，此刻定能杀出城外，一举击溃这些玄阴卫，哪还用得着这般被动防守！”

秦川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王虎下令：“传令下去，让士兵们把雷石、滚木，火油都准备妥当，下一次玄阴卫再来进攻，恐怕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战，再无退路了。”

而此刻的落风城，张见山正站在阵前，指挥着四万大军朝着落风城猛攻，他盯着城头的守军看了许久，始终没发现玄阴卫的身影，心中顿时明了，玄阴卫定然是被慕容烬派去攻打燕归城和青岩城，对付秦川了。

他深知其中利害，一旦秦川守不住燕归城，自己这边就会被玄阴卫前后夹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转身对着身旁的将领厉声下令：“从现在起，全军昼夜不停强攻落风城！不惜一切代价，三日之内拿下此城！”

而落风城城头，慕容烬看着城下朝廷士兵疯狂冲锋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对着身边的副将沉声道：“张见山这是知道我们去断他后路了，想尽快破城！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死死守住城墙！只要玄阴卫能拿下燕归城和青岩城，我们就能反败为胜，到时候定能将这些朝廷军一网打尽！”

话音刚落，城下的攻城槌便狠狠撞在城门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箭矢如暴雨般射下，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瞬间响彻天地，落风城的激烈攻防战，就此拉开序幕。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燕归城十里外的玄阴卫大营，帐篷连绵如黑色巨兽，只有零星的火把的亮光在营中摇曳，将玄阴卫士兵的影子拉长。

帅帐内，慕容信坐在案几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他始终想不明白，秦川究竟是如何做到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些能炸开巨响、夺走无数士兵性命的奇怪武器，又是什么来头？

难道真如士兵们传言的那样，秦川是神明下凡？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他身为玄阴教教主的儿子绝不相信有什么神明，都是愚弄人心的把戏，这其中定然有诈，可偏偏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川为什么能这样。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帐帘被轻轻掀开，墨无常躬身走了进来，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慕容信抬眼看向他，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烦躁：“士兵们都收拢好了吗？”

墨无常点头应道：“回公子，溃散的士兵已全部整顿完毕，只是此次撤退，我军伤了千余人，还损失了不少攻城器械。”

“砰！”慕容信猛地攥紧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了晃，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秦川！攻城还未真正开始，我军就折损了千余人！这口气，我怎能咽下！”

发泄完怒火，他又渐渐冷静下来，伤亡固然可惜，可更让他忧心的是玄阴卫的军心。

他比谁都清楚，玄阴卫之所以能成为精锐，凭的就是“悍不畏死”的劲头。

这些士兵都是玄阴教的忠实信徒，坚信自己作战时有神明庇佑，即便战死，也能魂归极乐，转世享福。

可秦川那一手“悬浮升空”加“地爆天星”，直接击碎了他们的信仰，如今不少士兵私下里都说秦川是“真神”，早已没了往日的狠劲。

“必须想个办法，扭转眼下的军心。”慕容信沉声道，目光落在墨无常身上，“你可有什么头绪？”

墨无常这才上前一步，将手中攥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案几上，那是几块破碎的铁片，还有一小撮黑乎乎的粉末，看起来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残留下来的。

“公子，您看看这个，感觉熟悉吗？”墨无常指着案上的东西，“这是属下在燕归城从爆炸现场捡来的，正是秦川那些‘神罚武器’炸开后留下的残骸。”

慕容信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他拿起一块破碎的铁片翻看，又用手指捻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那粉末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还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眉头微蹙：“这哪是什么‘神罚’的痕迹？分明是人为制作的武器！只是这黑色粉末……”

话到嘴边，他忽然顿住，仔细回想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墨无常见状，立刻补充道：“公子可还记得，咱们玄阴教早年在炼丹时，曾用过一种‘焰硝粉’？此粉遇火便会剧烈燃烧，当时教中长老说这东西只能用来炼制祈福的烟火，或是在祭祀时点燃助兴，从未想过竟能做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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