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白跑一趟
我想若不是前几年的下暴雨,外带从08年开始,时不时来一场的地震,当然震源离我们这是很远,但一个自挖的窑洞,多少还是收到了波及。我想若不是这些原因,若不是老妈老是念叨着住房子,我想,住在这里,至少还是很安心的。
我记得几年前,雨下的很是频繁,我们下面是窑洞,上面是秋收打麦的场地,长时间植物的种子顺着地缝钻进去,再生长,地面稀松了不少。雨下得多了,雨水就会渗进来,将黄土泡湿,而下面的窑洞会从顶部坍塌下土块来。
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记得当时那塌下来的土,拉了一板车(农村人叫架子车)都没拉完,而原本坍塌的地方,自然凹进去一大块,看着都让人的慌。所以,这样的住所有些让人看不过眼的,至于我也不会将这事伪装,别人要问,我自然堂而皇之地告之,别人不问,我也不会傻啦吧唧地将自己的这点事向人倒。
但这些都是假设性的东西,没有了这些假设性的东西,后面的事也就变得理所当然。
我和赵岩刚要顺着那道坡走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向我们走来。我一看,是我爷爷,我连忙打招呼:“爷爷,你转着呢?”
“阿禾,今天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我爷爷今年76岁,别看他年纪大了,但平时干活可厉害了。除了必要的农活,他养了两头黄牛,平时割草往往是一大背篓,尤其夏天那种草都是湿的,一般的半大小伙也是不敢说自己能背得起。
他在村子里的人缘好,尤其在本家宗族里,颇有威望,大家都敬重他。而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养了两个不怎么成器的儿子,一个是我爸,另一个是我叔叔。
“是这样的,我这个同学脚崴了,我带他去找我那位捏骨的爷爷医治医治!”说着我指了指我身旁的这个家伙,而他也算懂事,很是礼貌地问候了下老人家。
“你们不用去了,你那位爷爷今天不在家。”
“啊?那他去哪了?”我一听这话,心里感觉不妙,连忙问道。
“他今天去乡的郑沟村赶集买东西去了。”爷爷慢条斯理地回答,我突然有些醒悟过来,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转过头问赵岩:“对了,今天是农历多少?”
赵岩显然不知我为什么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想了一下,这才对着我说道:“今天,好像是农历初八。”
“农历初……八……”我终于知道那种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我跟爷爷打了招呼:“爷爷,我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带着赵岩走到一旁,赵岩肯定觉得自己弄懵了,问我:“钢板,怎么回事啊?”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有些嚅嗫道:“不好意思啊,我出来忘看日期了。我们邻乡乡农历二、五、八有集市,我那位爷爷去那卖货去了。”
“这……离这远吗?”
“怎么说呢?还有咱们学校到这路程多一点,关键我们总不能直接到那,在那里让人家弄吧?”我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也没敢看对方什么表情。
倒是他倒来劝解我:“没事,我回去弄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我知道这是他安慰我的话,我正不知怎么接话题,随后开口问他:“对了,要不要去我们家一趟,离这不远。”
这还真不远,就在我们刚才过河来的面前那个坡上去,只是我们这里的坡都有些稍微陡,自然走起来不方便。赵岩没做声,我也就权当没心理压力扶着他来到我家。
我们家前面是几棵枣树,这个季节,早已过了硕果累累的季节,外面看上去光秃秃的,透着点萧条之意。爷爷总是将牛拴在枣树上,夏天天气热,牛就在树干上来回蹭,弄得那龟裂的树皮蹭掉好大一块,再蹭,就是很光滑的树干了。
不过牛粪确实是很好的养料,每年我们门前的这几棵枣树,成熟的果子大,红,而且天。在成熟的季节,就一大片一大片地挂满枝头,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小红灯笼。
门前的几棵枣树正对着的便是我家的大门,额,不对,准确来说是正对着我家的大门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家没有大门,让你们见笑了。
住的地方是在一个高台处挖的窑洞,围墙是用土砌的,院子里还有一处窑洞是用来养牛的。爷爷经常出入,设置大门也不方便,索性就这样半敞着。
而就因为没大门的缘故,老是感觉很没安全感。小时候胆子小,又爱胡思乱想,尤其晚上睡觉,虽然窑洞有着木门挡着,但每次想起那半敞着的大门,老是生怕从那里涌现出未知的恐怖来,最后是越想越害怕,以至于每逢夏天天气热,是会在院子里乘凉,但绝不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们两个刚进大门口,我便大喊道:“妈,我回来了。”
话刚说完,老妈从窑洞里出来,随后跟在她身后的那只小狗也跑了出来,我蹲下身子一拍手,这小家伙撒着欢向我们跑来。我随手抱起来,也不嫌脏,毕竟我这人平时也挺邋遢的。
赵岩又很是礼貌地问候了一句,让我这个平时见到同学的家长,一个屁都嘣不出来的人着实有些汗颜。冲着这一点,我也绝对有些自惭形秽,感觉被他给比下去了。
老妈很少见我同学,作为长辈,却有些拘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很是疑惑地问道:“今天不是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我把整个事情又说了一遍,她听完又有些责备地说我:“你早该知道今天乡有集,你那位爷爷肯定不在,不然就直接带你同学去乡也好啊!”
“这我也没注意时间啊。算了,我们学校今天还开会呢,我们先走了。”
离开家里,我们又是顺着来的路,过河,走土路,再到公路边。没想到跑了一趟,什么都没办成,这样一想,我就感觉忽悠了赵岩,挺对不起他的。
我们到了公路边,本来想着节约钱,再直接坐公交,想着回去的。结果没多久,一辆黑红色的小车停在我们旁边,一个比我们大上十多岁的女的摇下窗,问道:“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是这样的,我这朋友脚崴了,本来想找我一位爷爷医治的,结果不在家。”我当时也没考虑太多,觉得人家问,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直到很久之后,我渐渐步入社会,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问你自己的事,是想帮你。很多人,要么是想看你笑话,要么甚至借此有机可图,总之,尽可能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这样啊,刚好我知道有个人经常给人捏骨,就在吴家水泉那里。”女司机听完我们的问题,想了一下,给出了这样一个消息。
我一听,心中一喜,正好我们回学校,也算是顺路。再瞥眼看赵岩,也是面露喜色,我想着,也不能白跑一趟,不然带着这个病号转悠,什么都没解决,确实于心何安呐?
“那……那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们去,可以吗?”我知道这女司机是载客的,但她给我们提供了这么一则消息,我也是很礼貌地询问道。
“那当然可以了。”
于是我们两个坐进车里,又是一路返回城里,下车到达那里,女司机将地方一指。赵岩付了车钱,我们便去叫人,咳咳,不是我抠,实在是我一周的生活费没多少,付不了这车钱。
我们在外面对着那里又是敲门,又是喊了好几声。估计整得旁边商店里的人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出来对我们说道:“这家的人不在。”
“啊?”我一听有些尴尬,随后有些失落地自语道:“这样啊!”
“赵岩,怎么办?这边也没人。”说实话,这下我也没辙了,想到忙活了半天,帮人都没帮成,自己真的太失败了,心底也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没事,我们去买点药吧,应该过段时间就缓过来了。”赵岩倒是像是没事般,很是看得开。
他的无所谓的态度多少让我心安了一些,但我知道,这家伙完全是安慰我的。可是,弄成现在的样子,我也是毫无办法了。
“你陪我去吧!”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我却是放心下来,忙像是被开罪的牢犯,感激涕零地回道:“好啊好啊!”
不过他这完全是废话,既然我们出来,如果他要买药,肯定是两个人一起了。而他之所以这样多此一举,也不外乎是宽我心,不让我太过内疚而已。
之后去了药店,买了消炎药,还有一瓶正骨水。随后我们直接坐公交回了学校,我俩并没急着回宿舍,而是回到了教室。
下午的运动会颁奖礼早已举行完,大家现在都在教室上自习。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课间,也就很是无所谓地在自己座位坐下了。
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陌人不在,十有八九去四号抽烟去了,唉,活脱脱的一个烟民啊!其实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运动会的奖是怎么发的,我回家的路上也在期待着,最重要的是,看到班级里的那两张奖状,我这份心情愈加迫切了。
首先是我看了好几眼的奖状,上面题着“校园运动会广播报道第一名高二二十班。”这还不就是我们弄得那个,我顿时有点洋洋自得起来,再怎么说这个奖也是有我一点功劳的啊,再这么挂在墙上,多光荣,所以也是觉得当初这么做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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