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秦氏，你叫陛下，叫朝堂上人如何看他！
第二十九章 秦氏，你叫陛下，叫朝堂上人如何看他！
大夫人听着眉心拧紧，不顾沈亦舒劝阻还是开了口。
“便是他们有心设计的，那又如何？倒不能说这信是伪造的吧？”
如今这般大费周章，若是不能在秦云素身上咬下一口来，那当真是浪费了。
大夫人右手抚在左手上，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知晓母亲是想护着她，可...到底要看清楚，这皮下究竟是人，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
说到一半时，就连沈亦舒都忍不住拉了拉她衣袖，才叫大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云素眼睑耷拉着，倒是没法瞧出喜怒来，可沈亦舒实在是过意不去，她弯下身来同自己母亲开口：“母亲，莫要再这般说了。”
大夫人听见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女儿竟为外人说话，她冷眼一扫，心中气焰愈发盛了。
“怎么，我这些话哪里说错了不成？若是当初她没有抢这门亲事，原本我这儿媳妇应当是...”
秦意浓心下慌乱，急忙开口：“伯母，妹妹她这些年做的也极好，沈家与秦家关系向来都是好的，我们秦家心中也是记挂在心上。”
听着秦意浓略带了奉承的话，大夫人面色才好看一些。她扫了一眼一声不吭的秦云素：“若是有意浓这三分贴心，我也不至于...”
她一边说着，一边悠悠叹了一口气，就连老夫人瞧见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母亲，且听他们将话说完。”
沈时璋将手背在身后，是与大夫人说话，可视线却没有分她丝毫。
大夫人尤有些不甘：“怎么，便是他们说完，就能将秦氏洗得干干净净了不成？她明明就...”
“母亲。”
沈时璋打断了她的话，他掀开单薄的眼皮，望向大夫人。
那一双漆黑的、如古井般的瞳孔有瞬间的瘆人，他声音里已然带着不悦了。
“她是我的妻子，是沈家宗妇。”
沈时璋这话，瞬间叫屋内的人都齐齐看向了他，就连被他维护的秦云素面上的错愕都没有掩盖住。
秦意浓的脸色是最差的，不过如今，倒是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双手交叠着，忍不住地抠着帕子。
“你，你...”
大夫人呆愣在原地，沈时璋不等她反应过来，转过身望向那两人。
“明明是送到秦家的信，怎么出现在你们手中，莫不是那些银两皆被你们贪墨了？”
那小厮脸色一白，这般重的罪名无论如何他都不敢背的！
“宗主！便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沈时璋神情淡漠，他不开口，可身侧的烛青却代他说道。
“敢与不敢，自然不是你青口白牙胡乱说的。若是再不从实招来，宗主自也不怕让我送你去衙门一趟。”
见烛青说要报官，大夫人虽犹豫着不想叫外人知晓家族丑事，可他说的毕竟代表了沈时璋的意思，一时间，屋内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劝阻。
小厮察觉到烛青这话似乎不是吓他的，而是当真这般想。
他害怕地双腿都在发抖。
“我，我说。这信原本是送去给了秦府，途中我也不敢擅自打开来看。是...是到了秦府后，秦家夫人见到小的，将东西收走，又看了信后把信交给小的...”
他的视线想要往秦意浓的身上瞥，可又想到什么，只能硬生生地遏制住。
“秦夫人说，这东西，便叫小的收着，能保小的日后造化...”
秦意浓脸色一变，她站起身来，声音发颤：“你胡说，我母亲她怎么会...”
她说到一半，便察觉到老夫人望向她的视线之中带了不满。秦意浓深呼吸了口气，看向秦云素。
“妹妹，是知晓的，自小母亲待我与你，几乎没有差别。便是这般好的婚事她都想着你，你可莫要被这奴才的话给骗了！”
秦云素唇角动了动，还没有等她开口，那小厮便不情愿了。
“夫人您这话便不对了，小的虽然家里穷，可这件事的的确确没有撒谎，小的若是撒谎了，那便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发的狠，叫秦意浓都无法反驳什么。
只是秦云素如今知晓，就算是嫡母在后头作梗，那也不能证明她没有挪用沈家钱银。
她顿了顿，视线望向老夫人：“祖母，这些暂且不论，只是有一东西我想叫您来看看。”
老夫人望向秦云素，她眼眸中满满期盼，叫老夫人都舍不得拒绝。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这沈家着实是乱套了。
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扫过，那还想拱火的大夫人，而后才望向秦云素，思索了片刻颔了首。
“好。”
得到老夫人的话，秦云素便松了口气。她转身叮嘱春朝。
一刻钟后，春朝气喘吁吁地回来，账簿抱了满怀。她额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可眼眸却是亮亮的。
“夫人，奴婢将东西寻来了。”
秦云素指尖抚过那账簿，封面，和里边纸张皆是与沈家账簿不同的颜色，就是为了应对如今这种时候。
只是上辈子，秦云素为了沈家，一直叫它不见天日，便是厚厚的账簿也日渐单薄。今生，沈家的账她要清清白白地交出去，而自己的账...她要越做越强。
秦云素深呼吸了口气，而后才接过，走向老夫人。
这账本拢共有三本，不算轻，秦云素只觉得胳膊都有些受不住了。
可她却硬生生扛下，自己的清白，需要她自己来还。
老夫人看向秦云素手里的东西，犹豫一瞬才问道：“这是？”
秦云素本想将账簿放在一旁，可瞬间手上一松，抬头才发现沈时璋走到了她身侧，依旧是那一副冷峻、不近人情的死人脸。
秦云素将视线收回，而后才从沈时璋手中抽出了一本，最为陈旧的。
“祖母请看，这是我嫁入沈府一来，每一笔入账。”
老夫人接过翻了翻，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错愕。
她坐直了身子，问：“时璋媳妇，你这是在外面经商了？”
官员经商并不少见，可几乎都是私下购置铺子，请人来做。尤其是素来清高的官夫人都不愿自己手上沾染上铜臭味道。
见老夫人这般说，大夫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在她看来，与其让秦云素解释自己的钱是经商得来，不如直接是贪了沈家的！水至清则无鱼，小小贪墨，若是不摆在明面上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经商...
“果然是庶出，一来京城就掉钱眼子里了，若是旁人知晓时璋的夫人竟行商贾之事，秦氏，你叫陛下，叫朝堂上人如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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