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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巨轮转动


新元年9995年3月24日北部大陆萨克市市中心一间军人酒吧

这间酒吧座落在市中心,其实它有另一个名字,只是人们一般称它为军人酒吧,原因无他,每天晚上,这间酒吧都会聚集大量的军人在这里饮酒狂欢,醇酒美人,这似乎对军人来说是永不缺少的两样东西,引用某一前辈的说话:行军打仗是很辛苦的,假如没有女人、没有酒去舒缓压力,大多数士兵都会发疯。

纳兰晴雪在维克迪丝的专用包厢前犹豫了,她记得明虎神好像说过维克迪丝讨厌男人,一个讨厌男人的女人性取向会正常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她几乎把包厢里的情景与洛克里斯房间里的情景联系到了一起。

然而当她推开门,里面的情况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包厢里仅有维克迪丝一人,她背靠在沙发上,修长的美腿交叠,纤臂环胸,美眸半闭,像是在睡觉,又或者是在细意聆听着唱机播放的柔和古典乐。

原本隔音极好的包厢因纳兰晴雪打开了门而传入了外头吵杂非常的噪音,维克迪丝冷艳的脸庞上秀眉顿蹙,很明显,她是属于后者,纳兰晴雪的打扰令她心生不快。

“把门关上。”

维克迪丝口吻如同下着不容丝毫抗辩的命令,极冷的语气里透出她那女王般凤视天下、极是威仪的霸气,纳兰晴雪为她气势所慑,竟生不出半分的违拗,乖乖地把门关上。

“螺旋枪,我跟你可没有交情,客套的话不必说了。”维克迪丝的心情不是很好,以致此刻的她与平时的她仿佛换了个人,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大胆情感的无限诱惑,只余下出手时的狠辣与盛气凌人的霸道,她顿了一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股凌人的气势如有实质,霸道的威压充斥整间包厢,使纳兰晴雪呼吸渐变沉重,不敢正视维克迪丝的身影,这种令人呼吸困难的压逼感,就好像5年前在阿斯嘉德袭击她与姹若冰的黑衣人,又似是第一次遇到洛克里斯时一样,全无办法抵抗,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只想就此逃跑,不再面对,但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纳兰晴雪鼓起勇气,与维克迪丝抗衡。

“你见过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吗?”

纳兰晴雪将藏在怀里的照片展示给维克迪丝,维克迪丝微微抬起头,然而只看了一眼,虽然她冷艳的脸上表情不变,但整间包厢内的气氛却已被她的气势成影响,不仅是空气变得凝重,就是连时间也仿佛停滞,如负着千斤水泥,蜗行牛步。

这种感觉使纳兰晴雪十分难受,几欲窒息,她想不到维克迪丝的实力竟然强大到这个地步,光凭气势已压得她动弹不得,连动手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听维克迪丝沉声问道:“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维克迪丝的霸道气势越来越盛,纳兰晴雪下肢酸软,差点便失去平衡坐倒在地,她虽然苦苦支撑不让自己出丑,但已竭尽全力,面对维克迪丝的问话,她只余下点头的力气。

“非常好,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纳兰晴雪正想鼓起力气答话,但维克迪丝身上气势一变,千斤重压的沉重压逼感突然变得锋锐如刀,霸道无比的气势散发出凌厉之极的杀意,无形的杀意之刀一下子刺入她喉头,令她发不出半点声响,而且不仅如此,有如实质的杀意仿佛凌迟一般痛割着纳兰晴雪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使得她呼吸的瞬息间若被千刀万剐,将她的细皮嫩肉逐寸逐寸毫不留情地剐下来。

其实这些只是维克迪丝给她的感觉,只是维克迪丝强大气势压逼下营造出来的精神攻击,事实上纳兰晴雪的身体并未受伤,但在她的感知幻象里,她眼中的自己已是鲜血淋漓、遍体鳞伤,而锋利的刀锋并未因此而停下,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凌迟碎剐,切割成一片一片。

巨大的实力差距,维克迪丝显示出单单用气势就足以杀掉纳兰晴雪的强大。

受着这样的痛楚折磨,偏偏意识却非常清楚明白,每一刀子的加身临体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这比前晚所受的痛苦更加厉害,初时还保留着对死亡的恐惧,但到了后来她的意识里只残存着痛觉,无尽、无止境的凌迟剧痛!

(不管什么都好,这种痛,快给我停止啊!)

死亡的威胁与极度的痛楚压逼下,纳兰晴雪体内的力量自然生出自卫的本能反应,狂暴爆发,远远超越了平时的强大内劲汹涌如潮,血红色的气劲以她为中心刮向四方,凝变成一个个凶相毕现的恶鬼,千魂万鬼齐齐恸哭,整个包厢充斥满恶鬼地狱般的狂嚎,满室血红色的恶鬼张牙舞爪,怒涛似的将碰触到的一切撕裂、粉碎。

只不过刹那间的光景,包厢内再没有一寸完整,不论酒杯还是桌椅、电视统统被恶鬼的利爪尖牙毁灭,维克迪丝身在其中,以她的实力当然是毫发无损,但也不免脸露讶色。

身上的痛楚感觉在爆发后瞬间消失无踪,纳兰晴雪喘着大气,血红色的恶鬼渐渐消散,仿佛回到了地狱的深渊之中,又似刚才的一切并未出现,只是脑中的记忆景象以及狼藉一片的包厢都在清晰反映着数秒前发生的事实。

听到声响的人闯了进来,包厢内浮现的情景他们都吓了一跳,看着对峙中的两个绝色美女,只猜测到刚才两人动过手,他们都是城里的地方武装,换句话说就是维克迪丝的手下,见到此情形即时对纳兰晴雪戒备起来。

只是这种程度的战斗,根本就容不得他们插手,显而易见破坏是纳兰晴雪干出来的,动手吧,纳兰晴雪就如死神一样站在那里,谁动谁先死;袖手不理吧,长官就在面前,事后追究起来就大条了。

“出去!”

维克迪丝一摇手,他们都感到与释重负,长官的能力谁都清楚,既然她有信心应付,为了小命他们当然是乐意退出的,顺手把门关上,包厢内重新变回只有纳兰晴雪与维克迪丝两人。

纳兰晴雪还没在震惊中恢复,她深知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光凭气劲便达成这种强度的破坏,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好生难以索解,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就是体内的“生死轮回”。

前晚她应该是突破了“生死轮回”的第一重天,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在维克迪丝的精神压力下她的本能终于将隐藏起来的力量爆发了出来,她现在还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增长,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强大过,仿佛用之不竭的内劲在体内回流,内息运转、真气流动、雄浑的内力均使她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此刻,纳兰晴雪终于突破到“生死轮回”的第二重天——饿鬼道!

维克迪丝妩媚一笑,回复了昨晚冷艳的娇媚与诱惑,道:“现在,你有资格跟我谈谈了。”

前田听心流剑术道场

一直到晚上,纳兰晴雪始终没有回来过,晚饭过后,在道场后院的明虎神开始担心她了。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生出过这种奇异的情绪,到底是为什么?不论睁眼闭眼,明虎神眼前都浮出纳兰晴雪千娇百媚的一颦一笑,现在萨克市谈不上安全,他们的存在可以说已经威胁到某些秘密团队,纳兰晴雪在前晚也相当活跃,她孤身一人外出会不会遇上危险?

普通人还是奈何不了她的,但若她突然间碰上“生死轮回”的反噬呢?明虎神不得不把那天晚上发生在纳兰晴雪身上的情形视为内力反噬,毕竟他还不知道有哪种内功会导致修炼者生出这种痛苦。

又或者是维克迪丝亲自动手呢?维克迪丝的实力比曲灵依只高不低,曲灵依还可以借“邪虎霸世诀”的异能拼个两败俱伤,但换成维克迪丝,明虎神就没有这种自信,尤其是没有任何防备下突然碰上她的偷袭,除了死,明虎神想不到别的下场。

虽然心里不相信维克迪丝会是这种人,但那是两回事。

“既然担心人家,那就出去找啊!愣在这干嘛?”

背后传来叶归舟的声音,这让明虎神一愕,自己实在太入神,以致于叶归舟接近到身后都发现不了,记忆中,对经常维持在戒备状态的自己来说,这种情况极之少有,他不禁心中一凜,暗想要是叶归舟是敌人,他怕连死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心中的纷乱令明虎神组织不出语言,话一出口就变成:“你刚才去探过风花的口风了吗?她有说些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叶归舟摇了摇头,道:“她什么都不肯说,逼得急了就露出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庆助绝对有问题。”

明虎神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结论持相同意见,只是现在却无法思考,整个脑袋里的脑浆都仿佛凝结了起来,什么都想不到,更说不出话。

看着明虎神这副神情,叶归舟忍不住重复道:“既然在担心她,那就出去找找啊!”

“她有手有脚,哪那么容易找得到。”

“但看你现在的鸟样我觉得很难过,这不像你。”

“……真的很难看吗?”

明虎神的询问换来叶归舟肯定的颔首,他觉得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于是就跟叶归舟离开了道场,在跨出道场大门的时候明虎神和叶归舟还别有深意地回望了一眼道场古旧的牌匾,突然,有种感觉在告诉两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回来了。

两人离开了前田道场,再一次来到市中心的市集,与昨晚无半个人影的冷清不同,这几天夜间发生的事件就如同作了一场恶梦,在梦中醒来后人们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当中。

如几天前一样热闹的街市,穿梭不息的人流,令叶归舟眼前一阵恍惚,忍不住说道:“那么快就能恢复过来,我该说是他们现实还是自己不现实呢?搞不懂。”

“生活就是这样,威胁不到自己的事情,就丢到一边去,或许这个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哭泣,但这关我什么事呢?我不能说全部人都这么想,但起码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

明虎神的说话既不存在批判,也不包含别样的感情,只是冷静地说出了当今世界的事实,而叶归舟又不明白了,吵闹的环境下明虎神反而能够很冷静,冷静得让人心生寒意,与刚才心乱如麻的内心形成明显的对比。

他在战斗时的疯狂傲态也是与平时的冷静模样完全相反,叶归舟不明白明虎神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仿佛他就是为了与众不同而存在的一样。

“我在想,为什么你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呢?”

“……WhyamIdifferentfromothers?”明虎神皱起眉头,转首望向叶归舟,一脸的茫然与不解,“WhyamIhavetobelikeothers?”

叶归舟一愣,为什么我要跟别人一样?一些一直存在他心里,早已理所当然的某些事物被明虎神简单的一句话,轻松却结实地打破、粉碎掉,他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此刻更加无法回答。

(为什么我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要跟别人一样?)

忽然几声喇叭长鸣划破街道的热闹气氛,更打断了叶归舟的思绪,人们都慌张地让出路来,供几辆军用运输车前行,一个小男孩被拥挤的人流挤了出街道,但军用运输车却不因此而稍有停顿,连喇叭都没有响过,仿佛不愿意为这点小事耗费一丁点儿的电力。

眼看着就要撞上,就在运输车即将把男孩碾倒的瞬间,明虎神飞速扑了出去救下了那个男孩。

运输车没有理会地直走直过,就像里面无人驾驶一样。

男孩只有7岁左右,很奇怪地根本没有哭泣,小脸上也不见丝毫的惊恐,出奇地冷静,明虎神忍不住好奇问他的名字。

“周辛力。”男孩道了声谢,飞快地离去。

叶归舟看着远去的运输车,上面载着一些持枪的军人和很多女孩子,心中不解的他向周围的人问道:“这是什么回事?”

众人都别过脸去,神色复杂,一脸难言,不敢正视叶归舟的询问,明虎神倒是想到了些事情,昨晚见到的军用运输车与刚才走了的几辆车的型号和颜色是一样的,这代表什么?偶然?明虎神从来不相信这个。

“没有人能回答我吗?”叶归舟只想到了眼前的事,那些霸道之极、毫不理会人命的运输车令他心生义愤。

终于在他第五次开口,以迹近斥喝的语调喝问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才语气苦涩地回答:“那是这里城主定下的规矩,每年的今天都会挑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进城……不仅是现任城主,每一任的城主都这样。”

叶归舟闻言连脸色都变了,眼眶睁大欲裂,双目电射出炽热的怒焰,明虎神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愤怒,几乎不用探问就已经知道这家伙会怎么行动。

连那位老人都察觉到了叶归舟心境的变换,忙道:“你们两个外来人不是打算管这件事吧?这是这里的传统……”

“传统又如何?”叶归舟怒吼着打断老人的说话,圆睁的怒目瞪视着他,强大的气势震慑得他连说话都说不出,“你认为这所谓的传统是对的吗?”

“这个……不过……”

“那就没存在的必要!”叶归舟冷然抛下这句话,转身朝运输车的方向走去。

明虎神嘴角泛起狂意的冷笑,他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感觉,只是既然叶归舟想做,那就陪着他吧,他发现叶归舟有些地方跟他很相似,就是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老人心中大惊,仿佛知道了两人的能耐,大步追上来,劝道:“放弃这个念头吧!即使你们管得了今天,明天呢?你们没办法救他们的!”

“我没打算救他们!”叶归舟狂傲地一笑,明虎神觉得似曾相识,就像照着镜子一样,只听叶归舟继续说道:“我只是要去毁了这城市的城主府而已!”

“政府应该是由人民建立出来令人民过得幸福的管理机构,假如做不到这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事实上对人民来说政府机构除了管理秩序外根本不是什么太必要的存在,只是人们给了它太多不必要的权利了!”

听到这话,明虎神忍不住狂笑出声。

萨克市贫民区。

悽怆忍隐的吉他声回荡在无人的街道,忧伤的旋律悠扬在寒冷的空气中。

龙星晴本来是想弹些喜庆一点的小调,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奏不出欢乐的曲子了。

他放下自制的吉他,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思绪随着恍惚的大脑,昔日的画面再次在脑海在翻涌,不由地,嘴角扬起了自嘲式的苦笑。

“你的剑没有灵魂,再强的剑术也只是技巧,永远无法成为天下第一剑!”

师傅谢图的话,龙星晴蓦然间,明白了。

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的剑又怎么会有灵魂?

当他再次抱着曲灵依的娇躯,心中的绵绵爱意仍在清楚地告诉他,他对她的心意,从未变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两人之间隔得很遥远,彼此都贴近的两颗心,他的感觉却是隔得比天涯海角更远,到底是为什么?

他本来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即使两颗心贴得再近,又如何呢?自己有能力、有资格拥抱她吗?

不仅是曲灵依,就连天下第一剑这个所谓的目标也只是他虚幻的妄想,自己有办得到的能力吗?

万物皆空,佛家云看透这个便可成佛,不过龙星晴却觉得,那只是另一层面上的地狱而已。

既有,何空?

几辆军用运输车穿过街道,龙星晴根本不打算去理会,但最后那一辆车上一个熟悉的绝美身影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曲灵依明显也看见龙星晴了,她微笑着向龙星晴招了招手。

简直荒谬……龙星晴连烟也惊讶得掉在地上,他想起了这座城的一个所谓传统,5年前和今日是同一天。

以曲灵依的实力怎么会被捉?龙星晴却想到了原因,那天晚上的大战令曲灵依的功力降到了最低点,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他瞬间摸向了腰间的长剑,本应孤挂腰间的长剑此刻却是空空如也,使他猛然醒起自己的剑已经被庆助削断了。

就如那晚曲灵依遇险的时候一样,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只是这次他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呆然地目送运输车走远。

(又像5年前一样吗?不!今天的自己已经跟5年前不一样了!)

30分钟后,龙星晴找到了一家武器店,他一脚踢破人家的玻璃窗将一柄只用于展览的古剑系到腰间,就向城主府狂奔而去。

他没看那柄剑的名字,他只是觉得那柄剑让他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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