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画的魂
“就是,这人是谁啊,也太狂妄了吧?”
“我看他就是想在两位美女面前,博出位,哗众取宠!”
“魏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而已。”
周围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矛头直指楚尘。
柳如烟和苏倾城站在楚尘的身旁,脸色冰冷,却没有开口。
她们相信楚尘。
既然他说这画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
“我凭什么?”楚尘终于正眼看了魏子轩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他缓步走到展柜前,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看着那幅画。
“笔法模仿得不错,纸张做旧的手法也很高明,连印章都是用前朝的古玉刻的。仿造这幅画的人,是个高手。”楚尘的声音不疾不徐。
魏子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说得头头是道,你倒是说说,它到底假在哪里?”
在他看来,楚尘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胡说八道。
“假在,它没有魂。”楚尘淡淡地说。
“魂?”魏子轩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画的魂?小子,你是在写小说吗?艺术鉴定,靠的是眼力,是学识,是经验,不是你这种虚无缥缈的玄学!”
他转向周围的宾客,大声说道:“大家听听,这就是一个外行人的胡言乱语!今天,我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对着身旁的助理打了个手势。
很快,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气质儒雅的老者,被请了过来。
“这位是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国内书画鉴定领域的泰山北斗,王明山王老。”魏子轩介绍道,脸上充满了得意。
“王老,您再给这位高人讲讲,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
王明山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端详着画作,然后又看了看楚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王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这幅《庐山观瀑图》,老夫和几位同僚,研究了半个月,从笔墨、皴法、设色、款识、钤印等各个方面,都找不到任何破绽,确系唐寅晚年的巅峰之作,真迹无疑。”
有了王老的权威认证,魏子轩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他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楚尘:“怎么样,小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还不快给王老,给这幅国宝级的画作磕头道歉!”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尘的身上,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然而,楚尘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看着那幅画,轻轻地摇了摇头。
“井底之蛙,焉知天高。”
他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没有去碰玻璃展柜,只是将指尖,遥遥地对准了那幅画。
然后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玄之又玄的波动,以他的指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他们再看向那幅画时,眼神都变了。
刚才还觉得古意盎然,气韵生动的山水画,此刻在他们眼中,却变得死气沉沉,呆板无比。
那山仿佛是泥塑的。
那水仿佛是凝固的。
整幅画,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匠气和虚假。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滤镜,被楚尘这一指给硬生生戳破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画好假?”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王明山老先生,更是如遭雷击,他死死地盯着那幅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古画,自诩火眼金睛,却在今天,被一个年轻人,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上了一课。
魏子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也能感觉到那幅画的变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虚假感,让他心胆俱裂。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妖术,是你搞的鬼!”他指着楚尘,歇斯底里地咆哮。
楚尘没有理会他。
他收回手指,转身走向展厅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挂着一幅因为年代久远,画纸已经严重发黄,甚至有些破损的残画。
画上画的是几根枯竹,笔法潦草,看起来毫不起眼,被当成了凑数的添头,随意地挂在那里。
楚尘走到那幅残画前,停下了脚步。
“真正的传世之作,哪怕历经千年,哪怕只剩残篇其魂不灭。”
他说着再次伸出手指,对着那幅枯竹残画轻轻一点。
嗡!
又是一声无形的嗡鸣。
下一秒,在那幅残破的画卷之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毕生难忘的景象。
那几根原本枯槁的竹子,仿佛在瞬间活了过来!
他们似乎能听到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能感觉到那股宁折不弯,傲骨铮铮的凛然之气,扑面而来!
一股磅礴、浩瀚、充满了生命力的气韵,从那小小的画卷中冲天而起!
“神韵天成,风骨自来,这才是唐寅的一竿瘦竹,满纸清风!”王明山老先生,看着那幅残画,老泪纵横,直接跪倒在地。
“我有眼无珠,我有眼无珠啊!”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
魏子轩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魏家也完了。
花天价买回一幅赝品,当成至宝,却将真正的国宝,当成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角落。
这件事传出去,魏家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他这个玉眼公子,也将成为整个收藏界,最大的笑话。
“不……”
他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昏死了过去。
楚尘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只是对身旁,同样一脸震撼的柳如烟说了一句:“这幅画,收了吧。”
“啊?哦,好,好!”柳如烟如梦初醒,连忙吩咐手下,将那幅枯竹残画,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楚尘便带着三女,在全场那敬畏如神明般的目光中,缓步离去。
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随手为之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路上,柳如烟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尘尘,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楚尘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以前跟大哥他们,在欧洲的博物馆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
“顺便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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