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给你这种光荣你要不要？
“何雨柱同志牺牲了。”
穿军装的人说的话一直回荡在何大清耳边。
他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马上就要晕倒了。
这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
“同志，您节哀。”
何大清抬眼看到大手的主人，头顶上的五角星让他有些恍惚。
他伸手去摸，嘴里呢喃道：“柱子……”
“同志，我不是何雨柱。”
穿军装的人解释道。
何大清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晃了晃脑袋，呢喃道：“对，你不是柱子。
柱子呢？”
“同志，何雨柱同志已经牺牲了。”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何大清突然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整个大院都沉默了。
只剩下了何大清的哭声。
何大清哭着哭着坐到了地上，他用手用力的捶打着脑袋。
“柱子！柱子！柱子！”
“同志，您一定要节哀。
我是来报信的，这是何雨柱同志生前留下的东西。
战场实在是太混乱了，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
我们的战役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是我们已经找不到他的遗体了。”
“不要！”
何大清把东西甩到一边去，痛苦的大喊道：“柱子都没了，我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不要！”
“同志，我该通知的已经通知完了。
我还要去下一家，请您节哀。”
穿军装的人冲着何大清敬了一个军礼。
说罢，直接转头就走。
何大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冲过去抓住了他，非要问个明白。
“我儿子是怎么牺牲的？你说话我儿子到底是怎么牺牲的？”
“同志，您不要激动。”
“我儿子都没了，你让我怎么不激动！”
何大清大吼，此刻理智已经逃离了他的大脑。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去的时候，傻柱还好好的。
还活蹦乱跳的。
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堆衣服。
对，变成了一堆衣服，甚至连个遗体都没有。
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
傻柱就算是走了也要留个遗体在自己身边。
他要给傻柱安葬才行。
他不能让傻柱就这么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等待着长年累月的风，把他的遗体风干。
他不能！
这些话，何大清都没有说出口，能说出口的只是一遍遍的问穿军装的人，何雨柱是怎么牺牲的。
穿军装的人此刻也很窘迫。
这是组织上交代给他的任务。
他只负责通知家属。
但并不负责安慰家属。
可此刻，这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军人，看到这一幕也落泪了。
感性占据了上风。
他不得不告诉何大清：“同志，冬天到了，今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何雨柱同志没能熬过去。
请您节哀，没有照顾好他是我们的责任。
后面会有政府人员送来慰问。
多余的我不能再说了，我要走了。
您这条巷子还有很多家要通知。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了。”
说罢，穿军装的人又冲着何大清敬军礼。
这次他走了，任由何大清怎么呼喊。
他都没有回头。
何大清彻底疯狂了。
他拼命的跑，跑出大院在南锣鼓巷里疯跑。
他想追上那个人，再问问清楚。
他想知道傻柱在走之前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句话。
可是他喊不出口。
那人也追不上。
他的身后是追出来的邻居们。
何大清跑累了，躺在地上，痛哭。
邻居们扶住了他。
安慰。
“大清，柱子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
“但是他是为了国家牺牲的，他是光荣。”
“你节哀好不好？”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说话说的这么轻巧！”
何大清毫无差别的攻击。
“光荣？这种光荣给你，你要不要？”
何大清再次痛哭起来。
邻居们拿他没有办法，拽着他回去，他不回去。
他只是在哭。
实在没有办法了，邻居们喊来了何雨水。
让何雨水过来顶替这个安慰人的位置。
何雨水刚刚放学回来，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喊过来。
她走到何大清面前，询问道：“爸，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何大清看见何雨水的那一刹那，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抱着何雨水痛哭道：“雨水，你哥没了。
你哥没了，我以后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
你哥没了……”
何雨水听到这话，更懵了。
什么叫我哥没了？
“什么叫我哥没了？”
“你哥，牺牲了……”
何大清的话给何雨水又是一记重拳。
何雨水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个瘦弱的姑娘，扛不住直接晕倒了。
“雨水！”
邻居们大喊。
“快送去医院！”
“雨水！”
何大清大喊。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
他抱着何雨水不顾邻居们的阻拦。
直冲着医院的方向跑过去。
邻居们怕何大清他们出事，赶紧在后面跟着。
大院这一次走了一大半的人。
连正在吃涮羊肉的人们都沉默了。
李昌平想到，估计是那件事情了。
傻柱估计是因为那件事情牺牲了。
但是为什么会没有遗体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傻柱牺牲了这件事情对大家的影响都很大。
尤其是对阎解成。
阎解成简直不能相信，他刚才还在说当兵光荣。
可傻柱却光荣的牺牲了。
战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傻柱是炊事兵啊！
他一个炊事兵也会牺牲吗？
他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想，如果给他这样的光荣，他要吗？
他要的起吗？
阎埠贵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阎解成。
“这下你明白作为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了吧？”
阎解成回头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被吓到的还有杨瑞华。
杨瑞华仔细确认着儿子的状态，关切地问道：“儿子，你，你没事吧？”
阎解成依旧没有说话。
他在想，傻柱是顶替了自己的名额去当的兵。
如果当初去的人是自己。
那是不是牺牲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种光荣，如果降临到自己头上。
他到底要不要？
阎解成想不明白，这对过去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顶级光荣的事情了。
他到底会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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