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抄家灭门
“收债？收什么债？谁欠了你的债？”陈默皱起眉头，本能的感觉到有坏事将要发生。
无事不登三宝殿，宋思趁着陈梅石中毒的机会，蒙上脸带着一群黑衣人上门，绝对没安好心思。
“当然是陈家主欠的债，不然还能是你？”宋思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陈默扫了一眼，脸上顿时浮现出愤怒之色。
“没有签字画押，没有个人印章，没有官府公正，就空口白牙说欠你一百万两银子？”
“只要双方承认，有没有这张纸不是都一样？”
宋思摘下面罩，对陈梅石问道：“陈家主，你是不是欠了我一百万两银子？”
“说的没错，老夫的确欠了宋贤侄一百万两银子。”
陈梅石毫不犹豫的承认下来，“不过老夫被这个孽障暗算，浑身使不上力气，得过两天才能把银子给你。”
“过两天你恢复了，恐怕就不是给我银子，而是一巴掌将我拍死。”
宋思摇摇头，“你们这些当家主的，一个个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满心的阴谋诡计。嘴上说的一套，心里想的一套，背后做的又是一套。”
“怎么可能呢？我家老爷宅心仁厚，是平山县出了名的大善人。就连娼妓生的野种都悉心照料，养大成人，怎么可能做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呢？”大夫人满脸讨好的解释道。
“宅心仁厚？大善人？”
宋思嘴角浮现出讥讽的表情，“我可是听说，你家的厨子因为多放了一点盐，就被你乱棍打死。”
“银耳燕窝羹，盐放多了就没法吃了。更何况被打死的只是一个下人，签了卖身契，生死就由不得他了。”大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得好。”
宋思鼓鼓掌，把那张废纸一样的欠条丢过去，“你们也签了卖身契，是不是我随便怎么做都可以？”
“什么卖身契？这不是欠条吗？”大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我说是卖身契，它就是卖身契。”
宋思斜着眼，“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怎么会有意见呢？”
见大夫人又想反驳，陈梅石赶紧开口，“只要贤侄杀了这个孽障，老夫就把陈家所有资产双手奉上。”
“这还差不多。”
宋思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全都做掉，不要留任何活口。”
“反正都要杀，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军师在旁边小声嘟囔。
“杀是一定要杀，但不能随随便便就杀。不给自己找一个道德制高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抄家灭门呢？”宋思拍了拍军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但凡大家族大势力，必定都是恶贯满盈。
因为这些大家族大势力想要发展，除了争斗厮杀和强取豪夺，还要对底层人民剥削压榨。
一百年时间太短，短到一切恍如昨日。一百年时间也太长，长到足够让宋思想通很多东西。
陈梅石的想法他懂，不过是营造一个宅心仁厚的虚假形象，为家族吸引更多的主顾。
陈默的想法他也懂，认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不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懂了不代表能想通，想通了不代表能做到，做到了不代表一定正确。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坚定自己的路，只要敢于承担后果，就算错了也不会后悔。
半柱香时间后，大当家过来汇报，“四少爷，陈家所有血脉和管事、门客都杀光了。那些下人只要不反抗，就一个也没动。”
宋思点点头，说道：“能带走的全都带走，回去做好准备，过几天就把山贼联盟解决掉。”
“明白。”
大当家说完便吹响哨笛，众山贼听到信号立刻带着金银珠宝等值钱的东西向城外逃窜。
黑暗的宁静被一阵刀鸣甲颤声打破，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官兵将陈家老宅团团围住。作为始作俑者的宋思，则是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面，睡得格外香甜。
鸡鸣犬吠，人声嘈杂。
宋思打开窗户，发现药铺早已经开门营业。
七月的太阳温暖而又不炽烈，晒在身上十分舒服。
宋思和坐诊的大夫打了个招呼，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吃包子一边看书。
宋家最赚钱的产业是矿场，起家靠的则是药铺。
福伯的医术在平山县无出其右者，宋家药铺的大夫经过指点，综合水平比其他药铺的大夫强出不止一筹。
宋思除了修行练武，闲暇时就研读从福伯那里讨来的医书，越读越感觉博大精深，越读越感觉受益匪浅。
“听说了没，陈家所有人和管事、门客都被杀死了。据说是一伙外地来的歹徒，不仅把人全都杀光，就连金银财宝也都洗劫一空。”
“外地来的歹徒？我怎么听说是城外的山贼呢？”
“山贼敢来县城杀人？你当衙门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真是城外的山贼，用得着黑衣蒙面？”
“……”
几个百姓一边排队买药，一边小声议论。
以这家药铺所在的位置，除非爆发瘟疫，不然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排队。
宋思研读医书时偶然间想出一个点子，那就是为有钱的公子哥专门配一种他们急需的药，一种活血壮阳、通络壮阳、强身壮阳、健体壮阳的药。
当然壮阳只是顺带的，主要功效还是活血通络、强身健体。
其实各个医馆和药铺都有类似的药售卖，但那些医馆和药铺的大夫水平远远不如福伯，福伯又不屑于用这种药赚钱，于是就给了宋思机会。
这几个排队的其实不是百姓，而是某个小家族的下人，或者妓院的小厮。
公子哥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怕丢脸就让下人过来。妓院则是拥有优质且稳定的需求群体，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大量购买。
“不是药铺不赚钱，而是不能赚老百姓的钱。”
宋思轻笑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在下衙门捕头王霸，宋思宋少爷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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