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个狠角色
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王霸那张略微泛黄的脸上。
看了眼旁边眉头紧皱的县令，王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总共就几张破纸，你从昨天晚上看到今天早晨，来来回回八百遍了，是想在里面找到颜如玉啊？还是黄金屋啊？”
“我找你大爷！”县令瞪了他一眼。
王霸抠了抠鼻子，一副无赖样，“你不就是我大爷吗？”
县令懒得和他说废话，转移话题道：“跟宋思接触过了吗？那小子怎么样？”
“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王霸坐直身体，神色变得十分严肃，“我出手试探了一下，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达到了锻骨境界。”
“短短两个月时间，从不入流的三脚猫挤入平山县前十行列？”
县令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本以为宋仁斢就已经很古怪了，没想到他儿子更古怪。
是多年隐忍一朝爆发？还是某些老怪物在暗中搞鬼？
似乎猜到了县令的想法，王霸赶紧解释道：“变化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孙家强行退婚，还在城内散布谣言，宋思一怒之下就灭了孙家满门……”
王霸说的很详细，县令听得很认真。
“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只要别影响到老百姓生活，随便他们怎么闹。”
县令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平山县的县令，老百姓的父母官。有王霸这个锻骨境的侄子在身边，他不需要向任何乡绅和家族势力妥协。
老老实实听话，安安稳稳生活。谁要是敢乱搞，就灭了谁满门。
同样是灭门，宋思和县令之间的区别极其巨大。
宋思灭门就是灭门，人杀光，东西拿走，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县令不仅要灭门，还要记入县志。百年千年之后，坊间依旧流传着某个作恶多端的乡绅或家族，被当地县官正义惩戒的传说。
“孙老三不听他的话，于是孙老三死了。宋全抢走了他的商队，于是宋全被废了。陈家想在荒石林分一杯羹，于是陈家被灭门了。”
“这小子虽然不择手段，但做事有明确的目的性，是个狠角色。”王霸忍不住感叹。
“他闹腾的这么厉害，宋仁斢没有反应吗？”县令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到他身上。宋仁斢不是傻子，反而极其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宋仁斢从头到尾都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每天除了闭关就是闭关，好像完全不在意几个儿子的死活。”
王霸挠了挠头，“要不要我去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你去送死吗？”
县令瞪了他一眼，“二十年前锻骨境圆满的蒋家家主上门挑衅，不出三招就被宋仁斢打碎了脑袋。二十年过去了，谁知道宋仁斢的修为达到了何等地步？”
“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宋思那小子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他？”王霸嘀咕一声。
“你不是说只要把荒石林的山贼处理好，让山贼不再随便作恶，就把锻骨境的特殊功法送给他吗？”县令说道。
“我的确说过这话，但才过去一天，你把他当神仙啊？”
王霸话音还未落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大人，荒石林出事了。”
“进来说。”
王霸打开门，衙役不敢耽搁，立刻把荒石林内发生的事情快速叙述一遍。
“竟然真给他办成了，是个狠角色。”
王霸忍不住一阵惊叹，对传话的衙役说道：“等会儿如果有个叫宋思的求见，不要阻拦，直接带过来。”
“是！”
衙役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宋思被带进书房。
“小民宋思，拜见县令大人！”
“不必多礼。”
县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宋思坐下。
“不知小友来此，有何事啊？”
县令说话很客气，一方面宋思解决了荒石林的山贼，对周围几个县来说是大功一件。
另一方面，县令的女儿嫁进了宋仁斢，宋思作为宋仁斢的儿子，虽然和县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伦理上应该称呼其为继外公，或继外祖父、继姥爷。
县令称呼宋思为小友，主要是“继外孙”这个称呼有占便宜和套近乎的嫌疑，于身份地位不符。
“小民来此是想问王捕头一句，昨日的承诺可还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王霸咧嘴一笑，把早就准备好的秘籍丢了过去。
“多谢王捕头！”宋思接过秘籍，拱手行了一礼。
秘籍到手，宋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县令说道：“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
见宋思直接开门见山，县令顿时来了兴趣，“为官者当恤其民，小友但说无妨。”
“圣人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城外山贼肆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小民身为平山县人士，自当为平山县出一份力。”
宋思脸上浮现出郑重之色，继续说道：“山贼虽然蛮横残忍，但经过小民一整夜的谆谆教诲，毅然决定弃恶从善，改过自新。”
听到宋思的话，县令和王霸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好一个谆谆教诲，好一个弃恶从善，改过自新。
确定不是全都杀光了？
“身为平山县之民，为平山县做贡献是应该的。但小民私德有亏，想向县令大人讨要点奖励。”
宋思的态度放的很低，但言语中的含义，在座的几人心知肚明。
山贼联盟全军覆没，荒石林从此便是宋思说了算。
让宋思满意了，以后商队从荒石林走，只收取少量过路费。
如果宋思不满意，不管是走荒石林的山路，还是走外面的官道，全都得死。
宋思把面子给足了，就看县令愿不愿意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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