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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反击!齐泰之难!


吴王府那朱漆大门前,铁铉步履匆匆,与黄观、解缙二人猝然擦肩而过。

自那日武英殿外那场针锋相对的言语冲突之后,铁铉与解缙之间的关系便急转直下,径直跌至冰点。

虽说二人同属皇太孙麾下臣僚,可彼此间早已没了多余交集,即便是平日里迎面撞见,也皆是目不斜视,绝不肯主动打一声招呼。

今日这番偶遇,自然也没能例外。

铁铉只是对着身旁的黄观微微颔首示意,便侧身要从二人身旁绕开离去。

谁曾想,就在他即将迈步走开的刹那,黄观却突然开口将他唤住:“鼎石(铁铉字)且留步!”

铁铉的脚步猛地一顿,缓缓扭过身看向黄观,眉峰微微向上一挑,语气带着几分疏离问道:“澜伯(黄观字)有何见教?”

要知道,往日里铁铉与黄观的交情还算深厚,可近来眼见黄观与解缙走得愈发亲近,铁铉心中便不自觉地与黄观疏远了许多。

到了如今,两人也只剩点头之交的情分,平日里压根不曾有过多少深入交谈。

解缙见此情形,也顺势停住了脚步,抱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饶有兴致地静立一旁,目光在黄观与铁铉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黄观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鼎石这话说得太过见外了,我又怎敢当‘指教’二字……我虽说年纪比你稍长些许,但论及为官的时日,却远不如你长久,若真要论起辈分来,你反倒该是我的前辈才对。”

铁铉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黄观,静待他的下文。

黄观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斟酌措辞,随后才缓缓开口问道:“鼎石,经过这多日来的相处,你觉得皇太孙殿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是否具备成为一名合格君主的资质?”

原本在一旁抱着看好戏心态的解缙,听到这话顿时一阵愕然,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褪去,面色微微一变之后,立刻转头死死盯住出言如此大胆的黄观,眼神中满是惊疑。

铁铉闻言也同样倍感诧异,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解地看向黄观,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黄观却依旧面带从容的笑容,只是目光平静地回望着铁铉,等待着他的回答。

铁铉低头沉思了半晌,随后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堪称是一代勤政爱民的君主,既有驭下的手段,又有容人的格局,更有统筹全局的远见……完全当得起‘一代明君’这四个字!”

若是在往日,铁铉断然不会说出这般推崇的话语。

可经过此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铁铉已然彻底明白,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具备一名合格帝王应有的素质。

唯有兼具独到的眼光、宽广的心胸、宏大的格局、过人的气魄与非凡的胆识,方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对朱允熥所抱有的那些偏见,确实显得有些狭隘了。

也正因为如此,面对黄观这看似无厘头的询问,他才会给出这样一番发自肺腑的应答。

可他这番话一出口,却让一旁的解缙脸色骤然大变,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铁铉,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铁铉何时竟彻底转性了?

居然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推崇皇太孙殿下?

先前他不还一副扭扭捏捏、不愿真心归顺殿下的模样吗?

不一直都口口声声信奉着忠义二字,声称不愿背弃献王朱允炆吗?

难不成今日是吃错了药?

还是说,他真的被皇太孙殿下身上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归心了?

若是前者倒还罢了……可若是后者,那这家伙将来必定会成为自己争夺皇太孙殿下身边第一近臣之位的强劲对手。

这般思索着,解缙不由自主地深深看了铁铉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而黄观听到铁铉的回答后,同样感到有些诧异,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疑惑地看着铁铉。

他之所以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实则是因为昨日收到了齐泰寄来的一封密信。

信中的内容,通篇大多是诋毁朱允熥的言论,并且齐泰还借着往日的交情百般拉拢他,劝说他转投献王朱允炆门下,甚至还要求他充当双面间谍,继续留在朱允熥身边,为他们暗中传递情报。

黄观对此极为反感,当即就将那封密信付之一炬,假装从未收到过这封信。

而今日一早,他与解缙一番深入交谈之后,黄观才猛然知晓,齐泰并非只拉拢了自己一人,解缙此前也遭到过他的拉拢……甚至连铁铉,恐怕也被齐泰试图策反过,只不过最终有没有成功,黄观心中也不得而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试探一番。

尤其是对于铁铉,他此前本就表现出不愿真心臣服皇太孙殿下的态度,如今再经齐泰那般花言巧语的拉拢,难保不会真的彻底投靠献王,转头就对皇太孙朱允熥做出不利之事。

再加上,他刚抵达吴王府门前,便恰巧撞见铁铉从府内急匆匆地走出来,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这才贸然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

却万万没有想到,铁铉竟然会给出这样一番回答,大大超出了黄观的预料!

这究竟是铁铉真的从心底里认定皇太孙朱允熥是值得辅佐的明主,还是他故意虚情假意地表达认可,实则是想继续留在皇太孙身边打探情报呢?

至于后一种可能性……黄观只是稍稍思索了片刻,便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以他对铁铉为人的了解,料想铁铉断然做不出这等两面三刀的龌龊之事。

即便铁铉真的被齐泰说动,决定转投献王门下,以他的性子,多半也会主动从吴王府请辞离去,绝不会留在府中做那等背主求荣的小人。

这般思索着,黄观脸上的疑虑渐渐散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鼎石,你能说出这番话,我心中着实高兴……皇太孙殿下若是听到你这番评价,也定然会十分开怀。”

可一旁的解缙却在此时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说道:“澜伯兄可别被某人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谁知道他有没有真的被齐泰拉拢过去,暗地里依旧臣服于献王一派?今日故意说这般好听的话,恐怕是想继续留在府中打探皇太孙殿下的秘密情报,转头就传递给献王一派,好用来对付殿下!”

“依我看,殿下还是太过心慈手软,留下这等潜在的祸患……倒不如直接斩草除根,方能一了百了!”

“咳咳!”黄观听得眉头紧锁,连忙咳嗽两声打断了解缙的话,同时微微蹙起眉头,不满地瞪着解缙说道:“大绅(解缙字)休得如此胡言乱语!殿下的心思,也是你我能够随意揣度置喙的吗?你再这般口无遮拦,迟早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解缙原本还想开口反驳,可当他看到黄观眼中那逐渐变得严厉的神色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铁铉则冷冷地扫了一眼出言不逊、满口污蔑之言的解缙,语气冰冷地说道:“我铁铉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我行事如何,更与你毫无干系!我铁铉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最不屑于做那等两面三刀的小人!”

“倒是你这家伙,本就是个见风使舵、轻易背弃信义之徒,指不定是你自己受不了诱惑,早已暗中又转投了献王,如今反倒装作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来指责污蔑旁人!”

“混账东西!你竟敢这般诋毁污蔑于我?”解缙顿时怒不可遏,高声怒斥道,“我对皇太孙殿下的忠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从一开始,我便对殿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虚假!反倒是你铁铉,从一开始便犹犹豫豫、拖泥带水,故作清高之态,自诩品行高洁……谁知道你心底究竟打着什么算盘,背地里又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皇太孙殿下的勾当!”

铁铉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懒得再与解缙做无谓的争辩,抬脚便径直离去。

一旁的黄观见状,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先是看了一眼逐渐走远的铁铉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依旧怒气冲冲的解缙,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了,人都已经走远了,你再发怒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不服气,刚刚怎么不上前与他打一架?”

这话一出,刚刚还一副怒不可遏模样的解缙,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他伸手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自己华丽衣袍上沾染的细微雨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并未真的动怒……刚刚那般做,不过是为了替殿下试探一番,看看铁鼎石这家伙是否真的有叛变投敌、充当间谍的心思罢了。”

“经过方才这番试探,倒是能确定了——他并未被齐泰拉拢过去。这家伙的臭脾气一如既往,就如同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便是有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此刻的解缙,与方才那个冷嘲热讽、对铁铉百般指责的他判若两人,整个人显得风轻云淡,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精心上演的一场戏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一旁的黄观看得眼皮剧烈跳动,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起来。

黄观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问道:“其实你这般试探,大可不必。以铁鼎石的为人品性,他断然不屑于做那等龌龊之事……不过,你且猜猜,他有没有将齐泰拉拢他的事情,如实告知殿下?”

解缙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应当没有。他虽然不会轻易被齐泰三言两语说动,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来……但以他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将这种容易招致他人猜忌的事情主动讲出来,免得引火烧身。”

“呵呵!”可解缙的话音刚落,黄观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解缙顿时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澜伯兄这般笑意,莫非是有什么高见不成?”

“高见二字,我可不敢当!”黄观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说道,“你啊,还是太小看铁铉了,同时也低估了殿下的心胸与气度……”

“依我看来,铁铉必定已经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殿下,并且也正是因为得到了殿下的充分信任,心中深感震动,今日才会说出那般推崇殿下的话来!”

“呃!”解缙闻言,顿时愣在原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黄观则轻轻唏嘘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迈步朝着吴王府内走去,同时转头招呼解缙道:“大绅,走吧,殿下还在府中等着你我二人前去老实交代情况呢!”

解缙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后背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湿。

他原本的打算,是将齐泰拉拢自己的事情隐瞒下来,不愿因此给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不想为自己埋下被猜忌的祸根。

可经过黄观方才这番点拨,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若是他今日不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向殿下交代清楚,以此表明自己的忠心,那么往后,他恐怕很难再获得皇太孙殿下真正的信任与重用了。

他险些就因自己的小聪明而误了大事,差点行差踏错,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解缙抬手擦了擦额头那几乎不可见的冷汗,定了定神,这才快步跟上了黄观的步伐。

……

片刻之后,吴王府湖中心的书房内,突然传出朱允熥爽朗的哈哈大笑之声。

又过了一会儿,黄观与一脸如释重负的解缙二人,一同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离开中心岛后,解缙忽然停下脚步,对着黄观郑重地拱手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多谢澜伯兄今日的提点之恩!”

黄观看了解缙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说道:“不必言谢……说起来,我还是小看了殿下啊!”

“什么?”解缙闻言,再次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解。

黄观转头回望了一眼湖中心那座静谧的书房,由衷地感叹道:“我还是低估了殿下的心胸与格局……这一次,即便你我二人都对齐泰拉拢之事绝口不提,殿下也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啊?”解缙更是惊讶不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向来对人心揣摩不甚敏感,很多时候都显得有些懵懵懂懂。

黄观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解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往后好好为殿下办事吧!在殿下面前,最好不要耍任何小心思。只要你能将事情办得妥帖周到,殿下压根不会在意你最初的忠心是真是假……唯有真正做到为国为民,方能长久立足,方得始终啊!”

解缙听完这番话,顿时如遭雷击,猛然警醒过来,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殿下年纪轻轻,心计与格局便已然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境界,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殿下的确非比寻常!”这一次,就连黄观也不觉得解缙的夸赞有丝毫肉麻,反而一脸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

朱允熥的心胸、手段、格局、远见、气魄与胆识,皆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每一次与殿下接触,都能让他们这些臣子对其生出新的感触,心中震撼不已。

这般人物,若不是圣君之相,又能是什么呢!

黄观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率先转身离开了吴王府,径直朝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

就在刚刚,朱允熥已然向他交代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需要他立刻着手去办理。

既然有些人执意要自寻死路,不肯安分做人,那便不必再给他们做人的机会了!

解缙自然也紧随其后,一同朝着翰林院走去,心中已然冷笑连连:“齐泰啊齐泰,你此番险些将我拖入不仁不义的境地,那就休怪我他日在朝堂之上对你大加弹劾了!”

……

与此同时,紫禁城深处的武英殿内。

蒋寰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完毕后,朱元璋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毛笔,笔杆落在案几之上,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威严地扫过殿内侍立的一众内侍,沉声开口问道:“皇太孙那边,可有什么应对之举?”

“启禀陛下,截至目前,皇太孙殿下那边尚未有任何明显反应。不知臣是否需要前去提醒一下皇太孙殿下?”蒋寰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朱元璋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说道:“不必了。以皇太孙的精明睿智,这等小事断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定然早已知晓了此事。咱之所以问你,不过是好奇他会如何处置罢了!”

蒋寰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

翌日清晨,早朝如期举行。

朝会刚刚拉开帷幕,便有源源不断的弹劾奏疏被呈递上来。

起初,齐泰等人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平日里寻常的官员弹劾之事。

可渐渐地,他们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所有弹劾奏疏的矛头,竟全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他们这一派!

尤其是解缙,凭借着出众的文采,在弹劾奏疏中引经据典,将齐泰骂得狗血淋头,字里行间皆是“猪狗不如”“奸佞小人”等尖锐措辞,文采斐然,却又句句诛心。

更令人无从辩驳的是,解缙的弹劾并非空口污蔑,而是桩桩件件皆有实据,让齐泰根本无从反驳。

紧接着,黄观亲自率领着一众皇太孙麾下的属臣共同出列,联名上奏弹劾齐泰,列举出其十多条不法行径,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条,更是直指其存在谋逆之心!

齐泰见状,当即面色惨白如纸,慌忙开口想要上前辩解,却被此起彼伏的弹劾声浪淹没,根本没人给他开口的机会。

就在此时,齐泰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茹嫦,连同户部尚书赵勉、礼部尚书刘仲志、吏部尚书詹徽等一众朝廷重臣,也纷纷出列上奏,各自弹劾揭发齐泰的种种罪行。

刹那之间,整个朝堂之上,尽是弹劾齐泰的声音,奏疏堆积如山!

这一刻,齐泰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头晕眼花,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最终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翻,径直晕厥了过去,重重地摔倒在大殿之上。

杨靖、方孝孺、黄子澄以及献王朱允炆等人见状,顿时面色大变,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惨白如纸!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到讨伐齐泰的阵营之中,朝堂之上隐隐形成了一股滔天大势,朝着朱允炆一派狠狠碾压而来,压得他们几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无论是杨靖、方孝孺、黄子澄,还是朱允炆本人,都只觉得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他们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朱允熥并非没有手段对付他们,只是此前他不愿轻易动用罢了!

这一次,他们似乎又一次踢到了铁板……不,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铁板,而是一块烧得通红发烫的烙铁!

一脚踩下去,引发的风暴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造成的后果更是成倍增加。

以往他们即便一次次败给朱允熥,却也从未伤筋动骨,可这一次……齐泰算是彻底废了,甚至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果不其然,在满朝文武纷纷上奏弹劾齐泰之后,御座之上的朱元璋缓缓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地说道:“将齐泰拿下,押送诏狱严加审问!待定罪之后,择日斩首示众!”

说罢,朱元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目光,缓缓扫过杨靖、黄子澄、方孝孺几人,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杨靖、黄子澄、方孝孺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心中瞬间明了。

他们清楚地知道,陛下这是在严厉警告他们:不要再试图触碰他的底线!

如今皇太孙的地位已然稳固,大明的储君之位、国家根本已然安定,切莫再暗中搞那些小动作。

以前陛下只是不愿轻易动他们,并不代表陛下没有能力将他们彻底铲除。

而这一次齐泰的下场,便是陛下给他们最严厉的教训!

三人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想要上前为齐泰上书申诉,可在接触到朱元璋那冰冷的目光后,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齐齐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三人看着已经晕厥在地的齐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齐泰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完蛋了……

没过多久,几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便快步走入大殿,将昏迷在地的齐泰粗暴地扒掉官服,戴上冰冷的枷锁镣铐,拖拽着便朝殿外走去。

这一幕,看得杨靖、黄子澄、方孝孺三人眼皮剧烈跳动,心中充满了恐惧。

朱允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便要迈步上前阻拦,却被身旁一名眼疾手快的御史言官死死拉住。

那御史言官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警示,示意他切莫乱来,免得引火烧身。

这名御史言官心中清楚,此次对齐泰的弹劾,分明是皇太孙与陛下联手给献王一派的最后通牒与警告。

若是再不知收敛,下次恐怕就不是仅仅处置一个齐泰那么简单了,献王一派所有人都可能性命不保!

朱允炆被拦住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与委屈,当场哭了出来。

他猛地挣脱那名御史言官的手,快步跑到朱允熥身前,带着哭腔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都已经放弃争夺储君之位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非要杀我的老师齐泰不可?”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情绪失控的朱允炆,一时间不知所措。

杨靖、黄子澄、方孝孺等人更是面色剧变,心中暗道不好。

黄观、解缙二人也脸色微变,连忙快步上前,挡在朱允熥身前,警惕地盯着朱允炆,生怕他情绪激动之下做出对皇太孙不利之事。

御座之上的朱元璋扫了一眼情绪失控的朱允炆,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却并未开口说话。

朱允熥也淡淡地扫了朱允炆一眼,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对他的质问置若罔闻。

“为什么?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为什么?”朱允炆见朱允熥不予理会,情绪愈发激动,嘶吼道,“我们明明都已经不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难道就因为我老师以前曾经对付过你,你便要如此公报私仇,置他于死地吗?你好狠的心啊!”

可无论朱允炆如何嘶吼质问,始终没有人回应他。

最后,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铁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缓缓走上前,对着朱允炆轻声说道:“献王殿下,还请息怒。此事皆因齐泰一人咎由自取,他意图谋逆,罪证确凿,已然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此事与太孙殿下并无任何干系!”

朱允炆闻言,顿时一阵愕然,猛地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铁铉,不解他为何会突然为朱允熥辩解。

铁铉轻轻叹息了一声,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杨靖、黄子澄、方孝孺等人。

朱允炆顺着铁铉的目光看去,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定然是杨靖、齐泰等人瞒着自己,暗中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这才彻底惹怒了朱允熥!

不然的话,铁铉断然不会出面为朱允熥辩解,更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示意自己。

回想起那日杨靖暗中给自己传递消息的情景,朱允炆瞬间便想通了所有事情。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杨靖等人,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杨靖看着朱允炆那满是疑惑与质问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声音嘶哑地对着御座之上的朱元璋躬身奏道:“陛下,臣年事已高,精力日渐衰退,恳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从此归隐田园,耕种自养!”

轰!

朱允炆彻底懵了!

整个大殿之上,也瞬间爆发出一阵哗然之声!

谁也没有想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杨靖竟然会突然提出辞官!

可更令人意外的是,朱元璋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地说道:“准了!”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剧烈的震动之中。

……

这一日,整个京城都因朝堂之上发生的剧变而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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