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捂嘴
她会紧张,竟然还会紧张,心脏怦怦地跳,不算最激烈,好歹有只飞蛾落在心尖上,因为突如其来的非比寻常的颤动,扑腾着闪动翅膀。不免又要咒骂表哥,这戏好不好看?不担心她回头找他算账?账当然要算,只是现在飞不过去。
视线粘在罗良玺身上,他也在看她,珂珊尴尬地撇开视线:“上次”
罗良玺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提一提旧金山的不告而别,其实根本不用,提了就是心虚。成年人的世界不用把每件事都说清楚,也很难说清楚,大部分事件并非黑即白,说到底是涉及个人立场。
他转过身去,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打开大灯,自自然然地问:“吃完饭了吗?”
珂珊被骤然放亮的光线给闪了一下眼睛,适应光线后环视一圈,心里愤愤不平,懊恼着刚才的失态。不免又要分析罗良玺的一言一行,连着阳台那边的窗帘全数拉着,怪不得她在隔壁看不到这边的光。换锁的工人说业主最近不回来,工人为什么这么说,还不会罗良玺跟他放了话锋,然后由他转告给她。她听了会怎么想,会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别伤人心吗,过分吗,自责吗?然后他本人再突然出现,这么一降一升地,操纵着她的心跳,不是阴险是什么?换一个女人,怎么能够不陷落,她不陷落,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历史,历史的脚本发挥着作用。这些小小的心机一时间没法冲破巨大的藩篱。
话说回来,换一个女人呢?
他是不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已经发挥过这些本事?
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珂珊重新注视罗良玺的背影,她真是、真是烦透了他。
罗良玺微微偏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敞开的冰箱里摆着五颜六色的新鲜果蔬,想必是去了趟超市。他自己去的吗,不一定,说不定是叫手下去的。摆出这个架势干什么?在外是身价过亿的大总裁,在家是入得厨房的家庭好煮夫?这么完美的男人去哪里找?
“随便坐,无聊就看看电视,我这边很快就好。”
他知道她的生活习惯,晚饭是按心情进行,想得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忽略。说好听点是管理身材,说不好听点,就是放任自流。他要说她,势必又要使人逆反,何必在这个关口给她发火的机会?
西红柿整个放进滚水里脱皮,然后切片,放进另外的平底锅里少油翻炒,炒成酱糊状加水盖上。另起炉灶炒鸡蛋,备用泡好的米线,切葱花和姜丝。开放式厨房里辗转着他的身影,一身亚麻的休闲家居服,裤子不太长,刚到脚腕,罗良玺踩着拖鞋,偶尔转身回看,珂珊坐在吧台前,已经倒好了威士忌,讽刺地看着他:“从国外煮到国内,不嫌烦?”
罗良玺笑一下,忽然咳嗽两声,米线下锅后,倒水吃药。
珂珊眉头一皱,嘟囔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生病”
罗良玺喉咙滚动着,噎下药片,慢慢地回话:“最近天气反复变化,很容易感冒,还有一个是谁?”
珂珊似乎被什么东西小小地蜇了一下,微仰起下巴:“你管得着么。如果我说他比你年轻,比你养眼,还挺能干,你……”
罗良玺挑眉,不置一词,关火盛面,葱花洒地像艺术品,叫她过来吃。
一拳捶到棉花里,珂珊不舒服,陷入被动氛围里,只能选择吃东西掩饰自己。
罗良玺吃了两口,仿佛没胃口似的,点了香烟坐在对面,视线一直缥缈地笼过来,她都没注意。
珂珊是真的饿了,一刻钟后胃部回暖,血液也跟着回温,于是心态跟着好了些,男人的气息忽然出现在她身侧,是一副过来收碗的架势,只是低垂着头颅,跟她要贴不贴地,口鼻中呼出来的热气钻进耳洞,是一片嗡嗡地酥麻:“想我吃醋?”
他笑了一声:“我不吃醋,因为——只要我想要的,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
珂珊猛地回头,脖颈瞬间被人掌控住,她朝前扑过来,顷刻间又得往后仰去。罗良玺用力吻住她,抢走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和空间,她的手乱挥着,什么东西滚到地上碎了,然后是筷子前后清脆落上瓷砖的声音。
一切发展得像是匆匆地幻影,等她好不容易喘一口气回来,又是瞎搞一通。
“想我了没?”他捏过她的脸。
珂珊扭动着身体,“唔没。”她好似发癔症一样眼前蒸腾起画面,接着就是罗良玺翻身下去,“这样啊,那只能自己动手了。”
酸涩和愤怒绞着她,珂珊颤着唇质问他:“你耍我?”
罗良玺淡然勾起唇角,生人勿近的冷淡,像一把刀,切割着对方的脸皮和心脏:“那倒没有,我不会勉强女人。”
其实这一幕没来得及出现,在他出口第一个字眼时,珂珊已经冲过去捂住他的嘴,那样的画面是她的臆想,说不得也是他为她布置的心跳游戏,反正她捂住了,不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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