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亮了
“撒手。”沈焰冷言回道。
邹浩愣了愣，悻悻地松开手，“刚才跑上来时，三楼有人为了抢房间捅了人，现在下面乱成一锅粥！你以为躲这儿安全？”
他长舒一口气，接下来的语气也软了点：“那人是个疯子！对付疯子得抱团，不然死得快！”
许萌觉得邹浩说的有些道理，扶着墙直起身：“沈焰，他说得对……我们一起，总比一个人强。”
“顶楼是死路！”沈焰转过身，压低声道，“这次的任务不是捉迷藏，躲着不动迟早被搜出来。”
他“吱呀”一声推开12层铁门。
门后是约莫十平米的空间，左侧堆着卷成筒的消防水带。
中间立着个半人高的铁皮杂物柜，柜门上贴着“应急工具”的标签。
沈焰指向右侧墙壁上三个方形通风口，“这里有三个通风口，也是三条退路。”
邹浩上前敲了敲铁栅栏，“这栅栏一脚就能踹开，倒是方便跑路。”
许萌也赶紧跟进来，她下意识往沈焰身边靠了靠。
邹浩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消防水带，阴狠地低声道：“要是他破门，就把这玩意扔过去绊他一下，我趁机干死他。”
“别想硬拼。”沈焰打断他，“他从十几米钟楼跳下来，硬拼是送命。我们要活，不是打架。”
下一刻，老狼的声音突然从楼外响起。
“11点了！小羔羊们，耳朵竖起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疯癫的笑声穿过居民楼的窗洞。
“马上要天亮啦！得给你们听听‘起床铃’呀！”
“砰！砰！砰！”
三声枪响伴随着弹壳“哗啦啦”的落地声。
“好听吗？这声音！等会儿，子弹穿进你们身体里，那声音会更好听哦！”
“老——狼——老——狼——几——点——了——”
“天——亮——了——！”
军靴踩石板的“咚咚”声疯了似的逼近。
离居民楼还有三米时，他突然纵身一跃，膝盖重重撞在一楼大门上。
“哐当”一声，木门瞬间裂开蛛网纹，碎片飞溅。
“我来抓你们咯！”
老狼钻进楼里的瞬间，突然抬手，将机枪枪托狠狠砸向门边的开关。
“咔嚓——”
开关外壳被砸得粉碎。
紧接着，楼外铁栅“哐当”落下。
老狼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扬声器，“小羔羊们注意啦！出口封死咯！谁都别想跑！”
“跑不掉啦！都给我留在楼里当‘装饰’呀！”
他扛着机枪往一楼101房间走，靴底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咯吱”的脆响。
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气声。
“第一个‘装饰’要诞生啦！猜猜在哪个房间呀？提示！一楼最左边！”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脚踹向房门！
木门“哗啦”一声裂开，躲在门后的男人刚想尖叫，老狼已经抬枪对准房间，手指扣下扳机。
“哒哒哒！”
机枪子弹像暴雨般扫进房间，男人的惨叫声被枪声淹没。
几秒钟后，房间里彻底没了动静。
“恭喜101房间的‘小羔羊’成为本次游戏的第一个‘展品’！大家可以去参观哦！”
在一楼搜寻一番无果后，他拎着机枪往楼梯间走。
脚步声“咚咚”地撞在台阶上。
“谁想当第二个呀？我在往二楼走哦！躲好点呀，别让我太快找到！”
即使是在12层的沈焰等人，依旧可以听见楼下的动静。
许萌弯下腰干呕，邹浩靠在门边，攥拳的指节微微泛白。
沈焰盯着通风口的铁栅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应急刀。
“二楼楼梯口有动静哦！”老狼的戏谑声传来，“是不是躲在台阶后面呀？我看见你的鞋尖啦！”
二楼楼梯间里，一个穿卫衣的女生正缩在台阶下，双手死死抱着头。
听到这话，她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往三楼跑。
“想跑？晚啦！”
老狼抬枪对准女生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哒哒！”
两发子弹击中女生的小腿，她“噗通”一声摔在台阶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
没等她爬起来，老狼已经冲上去，枪管抵住她的额头。
“第二个‘玩具’找到咯！在二楼楼梯口！她的小腿流血啦，真好看！”
“不要！求求你！”女生哭着求饶，手在地上胡乱抓挠。
老狼却笑得更疯，手指再次扣下扳机。
“砰！”
枪声再响，女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老狼吹着口哨：“第三个名额空着！我往三楼走啦！”
他故意把军靴踩得“咚咚”响，脚步却虚虚实实往三楼挪。
二楼尽头的房间门缝里，半张惊恐的脸探了出来，是个穿运动服的男生。
刚才他缩在门后大气不敢出，听见老狼往三楼走的脚步声，才敢开门出来。
女生的尸体横在楼梯口，血淌到他脚边，他刚要缩回手关门，老狼的声音突然从转角响起：“哎呀！我好像忘拿东西了！”
男生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拽门，可“哐当”一声，机枪枪管已经狠狠抵住门板，铁皮瞬间凹下去一块。
“想躲？晚啦！”老狼的笑声透着得逞的兴奋，“小羔羊们都听好，总有自作聪明的小羊羔，以为听着我的脚步声就安全了！”
他猛地发力，门板“哗啦”崩裂，男生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别杀我！”
老狼慢慢蹲下，把滚烫的枪口按在他额头上：“刚才听见我上楼，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
男生吓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告诉大家，你刚才躲在房间里，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我……我错了……求你放了我……”男生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
“错啦？晚啦！”
他突然踹向对方膝盖，“咔嚓”一声脆响，男生的惨叫刺破楼道。
“第三个‘装饰’诞生啦！”
老狼对着扬声器喊，抬枪扫穿男生的身体，鲜血溅满了墙壁和地板。
“真不经玩。算了，三楼的小点心们，你们的点单到货啦！”
他拎着机枪，慢悠悠地往三楼走，脚步声再次“咚咚”地撞在台阶上。
“三楼303房间有声音哦！”
“是不是躲在衣柜里呀？我来啦！”
“哒哒哒！”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衣柜被打烂的声音。
“第四个‘装饰’get！在三楼303房间！衣柜里哦！大家记得去看呀！”
老狼举起扬声器朝楼上宣告，“四楼的小羔羊们！我来啦！”
脚步声“咚咚”撞在四楼台阶上，也像敲在四楼三个男人的心脏上。
之前的黑夹克男人躲在转角，攥着钢管的手全是汗。
他身边两人一个握碎玻璃，一个抱铁栏杆，三人呼吸都放得极轻，眼睛死死盯着四楼的楼道口。
“刚才在楼下不是挺勇吗？现在怎么跟耗子似的躲着？”牛仔裤男低吼。
当初就是这个黑夹克男人拍着胸脯说要给那疯子一个教训，现在却连呼吸都在抖。
黑夹克男人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刚才的嚣张早被枪声吓没了。
“四楼没人？那我去五楼咯！”老狼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抱着铁栏杆的男人低吼一声就冲了出去，铁栏杆朝着楼道口的黑影砸过去！
可他刚冲出去，就看见老狼举着机枪站在那里，狼头面具的眼睛泛着冷光。
“想偷袭？胆子不小嘛！”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老狼手指已经扣下扳机。
“哒哒哒！”
子弹像暴雨般扫过去，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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