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隐藏规则
他猛地直起身，语气里满是意外的烦躁：“怎么还剩5个？”
老狼的目光死死锁在电子屏的“5”上，一股被愚弄的躁怒开始啃噬他。
18层3个……
17层5个……
16层3个……
……
12层1个……
等等……
12层……当时那股若有若无的多重气息……他妈的，被耍了！
老狼俯身，一把揪住王馨的手腕：“你从12楼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十、十二楼……”王馨眼神涣散，还沉浸在杀人的创伤中。
“快说！”
老狼手上下意识地用力，手腕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脑海里立刻闪过沈焰三人的身影。
“有三个！一个女的，好像是护士……还有两个男的，一个穿着工装外套，另一个胳膊好像有伤……”
“护士？工装外套？受伤的男人？”老狼缓缓松开王馨的手腕。
“12楼我杀的是灰毛衣，原来漏了三只老鼠。”
老狼笑了，不是疯癫，是猎手见猎物的兴奋。
他抛给王馨一把钥匙：“这是一楼大门的钥匙。你去找到12楼的那三人，跟他们一起去一楼。只要你们能打开大门，逃出去，我就必须放过其中一个人。”
“真、真的吗？只要我们打开一楼的门，你就放我走？”王馨攥紧钥匙，眼里燃起希望。
“我说话算话。毕竟，你这么‘听话’，不是吗？”老狼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
“我这就去！谢谢！谢谢您！”
王馨连声道谢，抓起地上的外套胡乱套上，踉跄着冲出房间。
老狼用军靴碾着地上的血渍，嗤笑出声：“蠢女人。”
……
同一时间，12层。
邹浩把从9层拖来的尸体往墙角一丢，“咚”的闷响撞在灰毛衣男的尸身上。
地上……
四具尸体堆成一团，血腥味呛得许萌别过脸去。
“你到底要干嘛？”他抹着汗，看着沈焰用消防水带捆尸体，“要堵门就直说，这绑法跟捆猪似的。”
“堵门没用。”沈焰没抬头，指尖勒紧水带，后背伤口被扯得发疼，他皱眉将水带一端系死在窗边铁管上，“过来搭手。”
邹浩虽满肚子疑问，还是弯腰抓住尸体胳膊。
许萌也扶住外侧尸身，三人合力将“尸体捆”往窗口拖，血痕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印子。
“哐当！”
当大半截“尸体捆”被推到窗外，风瞬间灌进来，吹得尸体晃了晃，水带被拉得笔直。
“你这是……给老狼摆祭品？”邹浩扒着窗沿懵了。
沈焰突然转头：“烟。”
“啊？”
邹浩愣了愣，下意识摸出皱巴巴的万宝路。
他给了沈焰一根，自己刚叼上就发现没火，“操！打火机丢了！”
就在这时，沈焰从口袋里摸出老九给的那盒火柴。
“还是你小子机灵！快给我点上，这烟瘾犯了比挨枪子还难受……”
邹浩凑过去，却被沈焰抬手夺走了口中的烟，
“你他妈干什么？这烟是老子的！你要抽不会自己拿？”
沈焰格开他要来抢烟的手，指尖捏住自己嘴里那根烟的滤嘴，“啪”地一下掰了下来。
“你他妈疯了？这进口货老子自己都舍不得抽！你……”邹浩急了，见沈焰眼神冷峻又把话咽回去。
沈焰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指尖捏住火柴头，轻轻一捻，把磷粉层蹭掉，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木杆。
接着他把邹浩那根没点燃的烟凑到自己烟的断口处，用去了磷粉的火柴杆夹在两根烟之间。
邹浩看得直懵：“你这是……把烟接起来了？抽根烟还搞这么多花样？”
沈焰没有答话，将“长烟”斜插在消防水带的铜接口处，又将火柴头朝里，隔三厘米摆一根，在水带上拼出半弧形“火引”。
“沈焰，你是想……用烟点燃火柴，再烧断水带？”许萌反应了过来。
“一根烟在无人吸食的情况下能烧五六分钟，现在雾气这么大，烟丝受潮，烧得会慢很多，两根能撑15分钟。”
“阻燃水带短时间内不可能全烧断，但只要烧软这里……”沈焰指了指水带一道印子，“最多六分钟，压痕处会先变形，水带就撑不住四具尸体的重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误差1分钟，看风。”
“操！1分钟！这是赌命！”邹浩声调拔高，“1分钟里，他能把我们三个全打成筛子。”
许萌这时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留个人在12层！等老狼进入陷阱范围再动手！这样时机不就准了？”
“留个人守着更危险，老狼会先杀落单的。”沈焰否定许萌的提议，目光突然钉在窗外电子屏上，“楼上多久没枪响了？”
“10分钟！”
许萌想了想又补充道，“奇怪的是，数字从6跳5的时候，没听见枪响！”
“没枪声？”邹浩也感到一丝异样，“他杀人必须用枪，难道有人自杀？”
“在排除有其他猎杀者的情况下，答案就只有一个……”沈焰的声音沉了些，“有一只‘羊’……在替他做事。”
“操！还有叛徒？”
“不确定是叛变还是卧底，不过……很快就会知道是谁了。”
沈焰的声音沉下来，目光扫向楼梯口。
那方向，“噔噔噔”的脚步声已经撞近。
“是老狼？”许萌瞬间往沈焰身后缩。
邹浩侧耳听了两秒：“不是，这声音轻且慌，老狼的脚步声跟夯土似的。”
话音刚落，12层铁门“吱呀”被推开，王馨跌撞着冲进来，头发黏在汗湿的脸上，一看见三人就扑过来：“快！往一楼跑！老狼在后面！”
许萌下意识扶住她，沈焰却对邹浩递了个眼色。
“操！那疯子追这么快？”邹浩立刻摆出焦急模样，“你怎么躲过去的？”
“躲17层衣柜里！”王馨拽着许萌往门口拉，呼吸急促，“他搜完我才敢跑下来！”
沈焰突然开口，声音平静：“为什么是一楼？”
王馨一愣，慌忙摸出钥匙举到眼前：“我找到一楼大门的钥匙了！”
邹浩凑过去咋呼：“你怎么确定是一楼的？17层衣柜里藏着这玩意儿？”
“在、在17层床头柜摸的！”王馨声调拔高，眼神飘向别处，“老狼只搜衣柜，没翻抽屉！”
沈焰没追问：“也好，趁他没下来赶紧走。”
王馨明显松了口气，拽着许萌就往楼梯间冲。
但她没注意到，沈焰在出门时，悄悄地把一根灭了的火柴丢弃一边。
四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王馨拽着许萌的手腕往前冲，力道大得让许萌忍不住皱眉。
邹浩故意放慢半步，跟沈焰并肩走在最后：“钥匙是假的吧？”
“是诱饵。”沈焰声音压得极低，“老狼想把我们聚在一楼。”
“他子弹够杀我们三个，犯得着费这劲？”邹浩蹭了蹭扶手锈迹，“难道还有别的限制？”
沈焰脚步一顿，老九的话突然闪过脑海，“这驻点靠‘时间’杀人”。
“是时间限制。”沈焰豁然开朗，“老狼一开始就说了规则，‘老狼老狼几点了’就是时间规则。”
前面的王馨恰好回头催：“快啊！要追上了！”
沈焰漫不经心应着，脚步没快半分。
等王馨转身，邹浩立刻追问：“你刚才说‘老狼老狼几点了’是时间规则，到底怎么回事？”
“老狼一开始就说了规则，只是我们没注意。他说过，他回答的1点到11点是给你们逃跑的时间，还说等回答天亮了，游戏就正式开始。”
“是，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这根本不是随便数数，是阈限给的时间分界线。1点到11点，是‘羊’的安全时间，老狼不能杀‘羊’。只有‘天亮了’之后，才算进入猎杀时间，他才能开枪。”
虽然听明白了沈焰的解释，但邹浩还是不解道：“可我们还是不知道猎杀时限是多久？”
“老狼每次回答童谣的间隔大约是3分钟。他喊到第12次才‘天亮’，安全节点有11个。33分钟，这就是我们之前的安全时间。”
“那猎杀时间呢？”
“按一天24小时对应24个节点反推就行。”沈焰的声音沉了些，“安全节点是11个，猎杀节点就是13个。因此他只有39分钟猎杀时间。”
邹浩倒抽一口冷气，瞬间想通了一切：“妈的……所以他不是想玩，他是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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