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也会留恋？

“感情？”齐瑜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他们结婚时都没感情，现在离婚了，难道还能离出感情来？傅总在意的，恐怕只是面子罢了。”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能让贺将军亲自护送，温婧确实不简单。看来，我们得重新评估她的分量了。”

他们不知道，有些感情，或许正是在失去后，才惊觉早已深种。

齐瑜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林怡梦，见她仍怔怔地望着傅司宸离去的方向，纤瘦的肩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他上前一步，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既然都到了，总要填饱肚子，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林怡梦勉强维持着笑容，跟着他们一起走进私厨馆，可是紧紧攥着包的手泄露了她的不甘。每次只要温婧出现，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土崩瓦解。

与此同时，温婧一行已走到餐厅外的停车场。夜风微凉，将方才的喧嚣隔在身后。

“贺将军，刚才谢谢你。”温婧停下脚步，轻声道。

贺元明低头看她，冷硬的轮廓在夜色中柔和了几分：“不必道谢。记住，以后遇到不想理会的人，就当他们是空气。”

温婧微微颔首，这份不动声色的维护让她心头微暖。

“我送你们回去。”贺元明拉开那辆黑色红旗轿车的车门。

“我也开车来了，不麻烦贺将军了。”温婧想要婉拒。

“让高毅开你的车。”贺元明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不会耽误你明天用车。”

见他如此坚持，温婧知道再推辞反倒显得生分，只好浅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她带着小雨坐进后排，贺元明细心地确认她们坐稳后，才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夜色中，红旗轿车平稳地汇入车流。

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小雨经过一晚的喧闹，已靠在温婧怀中沉沉睡去。

温婧轻抚着女儿的头发，目光掠过窗外流转的霓虹，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后视镜中，贺元明的目光不时掠过温婧沉静的侧脸。那张脸在流动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宛如一株在月光下悄然盛放的百合，不言不语，却自有风华。

“明天上午参加完网络安全峰会，我就直接回京都，周五归队。”贺元明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温婧抬眼，恰在镜中与他的视线相触：“这么快？”

“军务在身。”他简短作答，眼中却藏着一片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留恋。

温婧微微偏过头，也注意到他眼里那份抹不开的情愫。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金丝玉吊坠，那是贺元明上次送的护身符，此刻在夜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车内再度安静下来。贺元明目光却在她触碰吊坠时，又柔和了几分。

“小雨很喜欢你送的那个无人机模型。”她轻声说，“昨晚还抱着睡觉。”

贺元明唇角微扬：“等她再大些，我可以教她真正的飞行操控。”就如同那次，他教她辨认这金丝玉的脉络，说那里面藏着大漠的风和坚韧的生命。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温婧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想起女儿说起“贺叔叔”时发亮的眼睛，想起他笨拙却耐心地陪孩子玩耍的样子。有些情感，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千山万水。

车子缓缓停在她家楼下。温婧解开安全带时，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先一步下车，小心地将睡着的小雨抱出来，待温婧站定，又轻轻将孩子递到她手中。

“保重。”他说。简单的两个字，却比任何告别都沉重。

温婧点头，抱着熟睡的小雨，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模糊了视线。她知道，有些界限，就像他肩上的军衔，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贺将军，那……下次再见。”她轻声说。

“好，下次再见。”他立在车门边，“你们先进去。”

温婧点了点头，抱着小雨转身推门而入。

贺元明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被门扉温柔吞没，才重新回到车上。

不远处的树影下，一辆黑色宾利如夜兽般静伏。傅司宸握紧方向盘，将两人告别时缠绵的目光尽收眼底。

他看见温婧微微发红的耳尖，看见贺元明克制却深情的姿态。那是军人特有的隐忍，也是男人最直白的告白。

直到温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傅司宸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手。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怡梦发来的娇美自拍，带着消息：“傅总，我们吃到夜宵了，你不想吃吗？”

他关掉屏幕，目光最后掠过那扇亮起的窗。

温婧刚进屋，波波便绕着她打转，冲着门外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朝窗外瞥了一眼，她知道，是傅司宸来了。

但她没有片刻停留，抱着小雨转身上楼。

傅司宸又在夜色中凝望片刻，终是发动车子，默默驶入更深的黑暗里。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将瑜伽室映照得一片澄澈。

小雨赤着脚“哒哒”地跑进来，扑到温婧身边，小脸洋溢着兴奋：“妈妈！我梦到贺叔叔了！他说要教我开真正的飞机！”

温婧正在做下犬式，柔韧的身躯在晨光中划出优美曲线。

闻言她动作微微一顿，一定是昨晚他们的对话，被她潜意识听到了。

她唇角漾开温柔：“是啊，所以小雨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太好了！”小雨高兴地拍手，忙铺开自己的小瑜伽垫，学着妈妈的样子认真伸展。

温婧颈间的金丝玉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流光婉转。

送小雨去幼儿园的路上，温婧还沉浸在晨间的温馨里，却在园门口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是霍筱。

“霍总？”温婧着实有些吃惊。他昨天才飞去国外洽谈一个重要项目，按理说此刻应该还在国外。

霍筱闻声转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目光触及温婧的瞬间，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柔和：“早。”

他随即自然地俯身，与小雨视线平齐，语气温和：“小雨，早上好。”

“霍叔叔！”小女孩眼睛一亮，“你这么快就回来啦？那周末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牛排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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