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给北寒生个儿子
他倒是还有脸面质问。
宋忆安冷脸与她对视。
“此毒，是有人长年累月在下在了小红豆的吃食中，时日久了，这才愈发严重。”
再多的话，宋忆安实在不敢透露。
但凡霍北寒察觉出来此事与冷如雪有关。
届时他会怎么做，宋忆安根本不敢赌。
霍北寒神色阴鹜，神色略带恼怒。
“你是何时知道的？”
“又为何不同我说？”
不同他说？
“兄长以为我院中的事情，要事无巨细的向兄长汇报？”
宋忆安回呛一句，抱着小红豆上了马车。
霍北寒瞧着她离去的之态，拳头被捏的得咯吱作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愿告诉他，想来慕玄庭定是知道的。
难不成宋忆安对慕玄庭还有心思？
怎么可能？慕玄庭早已经贵为梁国摄政王，权势滔天，怎可能还看的上她？
霍北寒稍稍整理了心绪，抱着霍印回府。
“爹爹？”
霍印抬头看霍北寒：“妹妹怎么会中毒？”
“我吃饭时，娘亲都十分小心，难不成婶母对妹妹不够小心吗？”
童言童语一句话，更是让霍北寒心口堵塞不已。
宋忆安作为母亲，确实不够称职。
……
摄政王府门口，宋忆安叩响大门。
不多时大门竟然开了。
宋忆安正要求见慕玄庭，就见姚姜站在门口。
“忆安郡主，怎么深夜来此？”
姚姜面容略显憔悴，但眸光仍然神采奕奕。
她神色仍然冷傲，眼神并未在落在宋忆安身上，而是直视着正前方，一副目中无物的姿态。
“莫非是来寻王爷的？”
“可惜忆安郡主来得不是时候，今儿王爷身子太累，早早歇下了，便是我也乏得紧，若非惦记着王爷义女，今夜也是要老早就安睡的。”
姚姜话中有话，宋忆安自然听得明白。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红豆，咬紧牙关，近乎用尽所有力气，轻声言道：“姚姜姑娘，我今夜前来，实则为了见你。”
“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宋忆安眼中蓄泪。
直到现在，她亦不知道姚姜对自己和小红豆究竟是什么看法。
她并无把握，姚姜愿意救小红豆。
只是既然连隐士的郎中都说，姚姜乃是高人，唯有她能解开小红豆的毒，宋忆安便知道，如今就算姚姜让自己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姚姜眸光在宋忆安身上来回扫视，忽而又冷笑一声。
“忆安郡主多虑了！”
她跟身侧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将小红豆接走。
“这孩子是王爷的义女，便是摄政王府的人。”
“我救她是天经地义。”
宋忆安怀抱骤然一空，正待伸手想要抱回小红豆，却在看到姚姜寒凉的眼神之后，双手僵在半空之中。
姚姜冷笑一声：“忆安郡主，我还是有话劝你一句。”
“既然孩子已经给了摄政王府，按照摄政王府的规矩，这孩子便已经了断前尘，与家人彻底断了缘分。”
“这是王爷的规矩，也是我拼尽全力救她的规矩，不知忆安郡主能否明白？”
言下之意便是让宋忆安往后莫要再寻来看小红豆。
可是宋忆安作为亲娘，又怎么舍得？
“忆安郡主若是舍不得，我与王爷亦不会强人所难，忆安郡主大可以将孩子再抱回去。”
姚姜眉头微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如今小红豆的性命握在姚姜手中，此事宋忆安根本没得选。
只是真如姚姜所言，让她与小红豆断了母女情分，宋忆安又怎么能做得到？
一时间宋忆安只觉得的心被架在火上炙烤，疼得她近乎晕厥。
姚姜见状，亦不急着催促，只是小心的探查小红豆的身子。
待她瞧了一番之后，脸色骤然变冷。
“你带她去别的地方看了？”
“给她用了什么药？”
“这药看似能压制小红豆体内的毒素，但与我所用的之法相生相克，反而会对小红豆的身子有损伤。”
姚姜面色愈发冰寒，对宋忆安再无好脸色。
“忆安郡主养尊处优惯了，行事如此随性，连自己女儿性命都不顾了！”
姚姜一番话，使得宋忆安脸色愈发苍白。
“姚姜姑娘……我……”
“够了！”
姚姜打断宋忆安的话。
“忆安郡主请回吧！”
“这孩子我暂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为她继续诊治，只是往后我不愿意在看到忆安郡主！”
“若是忆安郡主心中还有自己的孩子，也请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姚姜放出话来，再不等宋忆安回话，已经回了府中。
大门缓缓合上，将宋忆安与摄政王府的一切尽数隔绝开来。
姚姜回府，便见慕玄庭站定在院中。
“小红豆的情况，究竟如何？”
慕玄庭神色不悦，显然是在质问。
姚姜亦冷脸相待：“自然是好转了。”
慕玄庭蹙眉，脸上寒霜密布，似下一瞬便要发作开来。
“为何要骗忆安郡主？”
姚姜全无心虚之意，只是昂首道：“我兴许也在骗王爷！”
“你……”
慕玄庭鹰眸似剑，面色愤然。
“王爷急什么？”
姚姜冷笑：“这孩子身上的毒，对我的医术也是挑战，我愿意救，就绝对不会害她！”
姚姜言毕，带着小红豆回自己的院子。
慕玄庭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因着担心小红豆醒来寻娘亲寻不到，便也不得不跟在姚姜身后，只为了小红豆醒了便能看见自己。
姚姜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
宋忆安失魂落魄回到将府，天色已亮。
随意换了一身衣服，宋忆安便打算前往京兆府。
还未来得及出门，老夫人院中的大丫鬟便来传话，只说老夫人要见她。
到了老夫人院中，正是早膳时候。
宋忆安请了安，老夫人邀她坐在身侧一道用膳。
气氛凝重，宋忆安备觉压力。
她心里大约能猜出老夫人唤她过来，所谓何事。
果不其然，待早膳过后，老夫人并未让宋忆安离开，而是留她喝茶。
“你今日起色不大好，可是昨儿夜里未睡好？”
这将府处处是眼线，昨夜宋忆安与霍北寒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宋忆安不信老夫人会不知道。
“不打紧的，让祖母费心了！”
宋忆安温声回应，在老太太面前，她一贯是温顺的。
老夫人只是喝茶，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便是在宋忆安有意告辞的时候，老夫人的才有缓缓开口。
“北冥是个不错的。”
宋忆安未接话，却明白到了这会儿，老夫人才引入了正题。
“是！”
宋忆安淡然应下，面上不咸不淡。
老夫人便又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与北寒心心相印，但为了你往后的日子，也不该对北冥太疏远。”
“那冷如雪出身地位，眼皮子又浅，我是瞧不上的。”
“往后府上的当家主母，还得是你。”
“忆安，你是个聪慧的，知晓应该如何做！”
老夫人一番劝慰，倒也算苦口婆心。
若非宋忆安知道真相，只怕真的会考虑。
毕竟当初嫁入将府，宋忆安早已经心死，日子和谁过，于她而言并无二至。
“是！”
宋忆安又小声应下。
左右先答应着，以免惹了老夫人不快，反倒是落个不孝顺的名声。
只要等待和圣旨下达，她便不必再受制于将府。
老夫人又哪里看不出宋忆安这般抵触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比你非要同北冥举案齐眉。”
“我央你接受他，全当是向他借力，待你腹中怀上将府的骨肉，往后你想怎么样，我便不会再干涉。”
“你就当为了北寒，先接受北冥兼祧两房。”
“给北寒生个儿子，可好？”
宋忆安面上一片红温，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老夫人亦不逼她，只是交代她回去好好想想。
待从老夫人处回来，偏生又碰见了霍北寒正守在她院中。
但见他面色震怒，一副质问的样子。
“宋忆安，你怀疑是如雪下毒？”
霍北寒信誓旦旦，手中握着一张白纸。
见了宋忆安，他将纸张扔向她，瞬息之间宋忆安亦看清了上面的字。
这正是宋忆安第一次向京兆府所写的诉状，想不到竟然落到了霍北寒的手中。
“你故意将那婆子送入京兆府，就是为了审出如雪？”
“只可惜，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因为如雪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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