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咸阳果然出了乱子！
盖聂毫不迟疑，转身掀开车帘禀报："陛下！"
"咸阳...确实出事了！"
"胡亥，要 ！！"
嬴政闻言一怔，随即龙颜震怒，周身寒意骤起！
胡亥...当真敢反？
原以为此事尚无定论，
如今咸阳急报却已传来！
他眼中怒火喷薄，厉声喝道："胡亥，尔敢！！"
"趁扶苏领兵在外，竟在咸阳作乱？"
"朕尚在人间，你这逆子就敢谋逆？！"
盖聂神色严峻，抱拳进言：
"陛下，是否立即回师咸阳？"
谋逆乃滔天大祸，
稍有不慎便会倾覆大秦江山！
若放任不管，
万一长公子再有闪失...
届时万朝诸国必会趁虚而入，瓜分大秦疆土！
嬴政凝视盖聂片刻，缓缓摇头："不必！"
"朕早说过，扶苏需经磨砺方能成才。"
"此番...便当作对他的试炼！"
他深吸一口气，
眼底掠过一丝隐忧，沉声道："扶苏...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欲承大秦社稷，注定孤身前行！"
"而这一次..."
"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且看...你可堪大任！"
说罢天子威仪尽显，
眸中杀意凛然！
胡亥竟敢趁扶苏出征之际谋反？
罪该万死！！
见此情形，
盖聂心神剧震！
陛下当真要以大秦江山为赌注，
交由长公子平定叛乱？
那森然杀意更是令人胆寒！
他神色惊骇，难以置信地开口："陛下......"
"您......您竟要诛杀十八公子胡亥？"
嬴政面若冰霜，冷哼一声："大秦储君......唯扶苏可当！"
"胡亥不过是寡人用来激励扶苏的棋子罢了！"
"先前寡人故意冷落扶苏，宠爱胡亥，皆为做给扶苏看！"
"如今扶苏已然醒悟，那么......胡亥便再无价值！"
他轻叹一声，
目光转向盖聂："寡人若真要杀他，早可取其性命！"
"此番胡亥自寻死路，正好让寡人看看扶苏的手段！"
"区区胡亥......扶苏应当能轻易解决！"
"是生是死，寡人概不过问！"
盖聂闻言骇然，
难以置信地望着嬴政！
原来如此！
先前险些处死扶苏，竟只是做戏！
表面宠爱胡亥，
实则早已属意扶苏继位！
他深吸一口气，
仍忧心忡忡道："陛下！"
"咸阳城中重臣皆随大公子出征，李斯、王翦、蒙氏兄弟均不在城中！"
"十八公子若真要谋反，恐无人能制！"
"此番叛乱，必有朝臣暗中支持！"
"倘若......"
嬴政漠然打断："够了！"
"寡人心意已决，继续东巡！"
"咸阳之事......交由扶苏处置！"
他取出一枚丹药服下，
幽幽道："寡人时日无多......"
"若扶苏不能独当一面，寡人死不瞑目！"
"这最后的光阴......"
"便看他能否担此大任！成则天命所归，败则气数已尽！"
言罢，
嬴政闭目不语。
这些纷扰......
他再不愿多想。
只盼这最后一次东巡，
能见证扶苏真正成长为合格的继承者。
归去之后，便可真正将大秦托付于他！
盖聂目睹此景，
"......"
他唇齿微动，终是沉默无言。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
再多谏言亦是徒然！
唯愿大公子能妥善处置此事！
......
道家天宗，
阁楼之巅。
北冥子光影斑驳的面容透出凝重，目光遥望咸阳。
近来，
关于扶苏的传闻不绝于耳！
其所作所为，令人匪夷所思！
他长吐浊气，低语道："扶苏......"
"六国残军尽殁，屠城之举......你，究竟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
身旁风姿绰约的晓梦面露惊色："师尊，您察觉到了什么？"
"自监国以来，扶苏便似入了魔障！"
"这般行事，天下恐有无数 除之而后快！"
"不知......他能否应对？"
北冥子闻言，缓缓摇头。
他眸光幽邃......周身气息若即若离。
这位大秦长公子，
带给他太多震撼！
令人难以揣度！
北冥子沉声叹息："咸阳......恐将生变！"
"不日便有血光之灾！"
"只是不知，此乃大秦劫数，亦或新生契机？"
他最后凝视咸阳，
轻声道："看不透......着实看不透！"
"扶苏近来杀戮无度，究竟......所图为何？"
晓梦眸光骤亮："大秦将有大变？血光之灾？"
"师尊...... 欲下山一探！"
"正好瞧瞧那扶苏，如今成了何等模样！"
此刻，
"当真令人好奇......"
晓梦眼波流转，同样望向咸阳。
这位声名鹊起的公子——
究竟蜕变成了何等人物？
北冥子眉头微蹙，侧目看向身旁的晓梦：“不可！”
他沉声道：“为师感应到……天机已变！”
“扶苏之变，或将撼动天下格局，大秦恐有倾覆之危！”
他摇头叹息，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
“此刻下山，凶险难测！”
“暂且观望，为师预感…… 未止！”
晓梦闻言，眸中掠过一丝疑惑。
扶苏性情之变，竟能搅动风云，改易乾坤？
她心中好奇愈盛，决然道：“师尊！”
“若真如您所言， 更欲一探究竟！”
“若扶苏有此能耐……此人绝不寻常！”
“ ，定要亲眼见证！”
北冥子见她神色坚决，终是长叹一声。
这徒儿终究难抑入世之心，再劝亦是徒劳。
他苦笑摇头：“罢了……既你心意已决，为师不再阻拦。”
“然天下纷争，或将因扶苏再起。”
“此番下山，便作历练罢！”
“唯有一诫——莫与扶苏为敌！”
晓梦唇角微扬，颔首道：“ 谨记！”
言罢，她遥望咸阳方向，轻声呢喃：“扶苏……”
“如今的你……究竟是何模样？”
话音未落，青影已消散于山径之间。
北冥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再度将目光投向咸阳：“大秦……真正的变局要来了。”
“这天下，又将陷入动荡。”
“嬴政……此局，可是你默许之手笔？”
光影流转间，他的身影逐渐淡去。
唯余一声叹息，回荡在空山之中。
……
同一时刻，咸阳城外数十里。
扶苏率军疾行，眸中寒芒如刃。
“胡亥……望你莫令为兄失望。”
他心底冷语，眼中霜色愈深。
身后，
王翦、李斯、蒙毅、蒙恬神情凝重，眉宇间尽是忧虑。
咸阳变故的消息传来，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否则……
局势将难以掌控！
“但愿咸阳无恙，否则六国余孽必会趁虚而入！”
“十八公子，切莫行差踏错啊！”
众人心思各异，焦灼万分。
忽然——
“哒哒哒……”
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待看清来人，
“嘶！”
王翦等人倒吸凉气，浑身发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探马疾驰而至，
必是咸阳又生变故！
转眼间，
探子飞身下马，急声禀报：“大公子！”
“咸阳城门紧闭，严禁出入！”
“十八公子……恐已勾结朝臣谋反！”
此言一出，
“轰！”
李斯、蒙毅等人面色骤变，如遭雷击。
胡亥竟真敢谋逆！
此等大逆之举，
竟在陛下东巡时发生！
大公子领兵在外，十八公子却在都城兴风作浪，
这……
天都要塌了！
蒙毅急得额头冒汗，上前道：“大公子！”
“城门封锁，我军……该如何应对？”
王翦、蒙恬、李斯同样心急如焚。
咸阳若失守，
大秦必将地动山摇！
倘若六国势力未参与尚有一线生机，
若胡亥昏聩到引狼入室……
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
扶苏并未如众人般慌乱，反而勾起冷笑：“诸位且看——”
“这契机，不正是天赐良机？”
“本公子等的……就是此刻！”
他眸光骤寒，
声若冰刃划破长空：“胡亥谋逆，该当何罪？！”
字字诛心，
听得众人脊背发凉！
寒意刺骨，浑身战栗！
“长公子......您这是......？”
李斯、蒙毅、蒙恬、王翦瞠目结舌地望着扶苏，喉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
虽早知长公子欲除十八公子胡亥，
此刻亲耳听闻，
仍觉五雷轰顶！
未及出声，
"诛！"
"杀！杀！杀——"
十万玄甲锐士举戈长啸，声浪摧城！
凛冽杀意自铁甲缝隙中喷薄而出，
竟无一人异议！
在他们心中，
长公子便是至高无上的旌旗！
扶苏眸光扫过众臣："嗯？"
李斯等人脊背发凉，当即跪拜：
"胡亥悖逆人伦，当诛九族！"
"此等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胸腔剧烈起伏间，
猛然惊觉——
这场北伐六国残部的征途，
根本就是针对胡亥的杀局！
长公子他......
究竟布下了多少暗手？
正惊疑不定，
扶苏剑锋已指咸阳："随孤——"
"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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