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第275章
二人关系本就不睦,甚至曾有旧怨。
“为何选我?”
想不通的石骨索性直言相问。
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因忌惮他的权势才来低头。
选中他,必有缘由。
“答案很简单——如今景阳国朝堂已烂透,群臣恶行累累,唯有大将军最干净!”
这便是景东的回答。
扶苏提供的暗行密报显示,满朝文武皆恶贯满盈,唯独这个总骂他“叛贼”“贱种”的石骨——
虽贪财奢靡,却不欺民害命。
在这污浊朝堂里,竟算得上清白。
“我清白?”
石骨闻言失笑,生平头遭听人这般评价。
“大王既查得明白,当知我贪敛成性,挥霍无度,这般也算清白?说是国蠹也不为过!”
景东静默注视着他。
待其言毕,方道:“大将军既自知,想必更清楚其他大臣所为。相较之下,未同流合污已是难得。”
石骨默然。
是啊。
那些同僚何等肆无忌惮。
先王放任不管。
他只能视而不见。
管不得旁人,唯能约束自身。
不涉恶行,便是他最后的底线。
良久。
石骨抬眼直视景东:“既如此,大王要我如何做?”
1821年
景阳国境内,景东神色郑重地望向石骨:"我想彻底改变景阳国的现状。白土城从前如何,大将军心知肚明。如今在我治理下,百姓虽不算富庶,至少能安稳度日,不必终日担惊受怕。"
他深深作揖:"恳请大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让整个景阳国的子民都能享有这般太平日子!"
这次石骨没有避让。
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愿景,正是他当年深埋心底却未能实现的抱负。种种顾虑曾让他踌躇不前,如今既有人愿挺身而出,即便日后可能遭致清算,他也无所畏惧。
"大王胸怀天下,臣这把老骨头虽沉寂多年,热血尚未冷透。"石骨目光灼灼,字字铿锵,"愿随大王涤荡乾坤,还百姓朗朗青天!"
"得将军此言,我心甚慰!"景东难掩喜色。
此行前他已做好被拒的准备,毕竟二人往日不过维持表面和气,甚至暗存敌意。如今既有这位军中砥柱相助,景阳国内再无人能掀起风浪。
......
清脆的马蹄声回响在山道间。
扶苏与蒙恬并辔而行,悠然欣赏着景阳国特有的北地风光。与大秦的雄浑壮美相比,此间景致别具韵味。
行至峡谷弯道,突然窜出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为首者厉声喝道:"下马!留下买路财!"
扶苏回首望去,后路亦被数人截断。这些拦路匪徒瘦骨嶙峋, 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怕是连他胯下战马都敌不过——若挨上一蹄子,只怕要飞出三丈远。
"耳聋了吗?再不下来,爷爷的刀可不长眼!"匪首挥舞着明晃晃的兵刃叫嚣。他们盯着两匹骏马的眼神炽热,这等肥羊可是几年都遇不上一回。
"蒙卿。"扶苏轻抚马鬃,"留几个活口问话。"
这样的小角色,扶苏根本不屑出手,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蒙恬处理。
蒙恬微微颔首。
只见他双足轻点地面,如大鹏展翅般掠至几名身前,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已缴下他们的兵刃。
紧接着,他指尖连点,封住这些的穴道,几人顿时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解决完眼前的敌人,蒙恬纵身跃至峡谷后方,将另外几名一并擒获,随手扯过几根藤条将他们捆缚,丢到扶苏脚边。
扶苏翻身下马。
他随手解开一名的穴道,那人刚恢复行动便拔腿就跑。扶苏眼神一冷,抬手凌空一指,真气如利箭般贯穿其心口,当场毙命。
随后,他依次解开其余人的穴道。这回这些学乖了,纷纷跪地磕头,哀声求饶:"两位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混口饭吃的小喽啰,家里还有老母幼子要养活啊!"
扶苏置若罔闻,径直走向蒙恬收缴的兵器堆。他抄起一把长刀挥舞几下,寒光闪烁间暗自诧异——这般粗劣的材料,竟能锻造出如此锋利的兵刃。
"凭你们的本事,可弄不到这等好刀。"扶苏冷眼扫视众人,"老实交代,兵器从何而来?"
一个挤出谄笑:"回大人的话,这都是前面杜家庄杜老爷子打造的,我们...我们找他借来使使..."
"借?"扶苏嗤笑一声,"怕是明抢吧?"
此时蒙恬也拾起一柄刀,入手便觉不同凡响。虽因材质所限难以承载浑厚真气,但寻常武者使用已是绰绰有余。能以普通铁料铸就此等利器,足见匠人技艺之精湛。
"带路。"扶苏沉声道,"去杜家庄。"
那却面露难色:"大人明鉴,杜家早已人去屋空。我们大当家瞧上他家孙女,明日就要成亲,现下全家都被押上山了..."
1823年
一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扶苏一行人,生怕这个消息会激怒对方。
"强抢民女,你们真是无恶不作!带路,去你们山寨!"
扶苏冷声喝道,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他决定前往山寨一探究竟——若那位杜老爷子的孙女不愿嫁给头目,就冲杜老爷子精湛的锻造手艺,他也不介意替天行道,彻底铲除这群祸害。
们交换着眼色,暗自窃喜。他们的老巢经营多年,布满机关陷阱,只有内部人员才知晓其中门道。如今这两人自投罗网,正中他们下怀。
在带领下,扶苏一行牵着马匹前行。穿过蜿蜒山径约半个时辰后,地势渐缓,几间歪斜的木屋映入眼帘——这便是口中的大本营。
领路的突然踹向灌木丛,一张巨网应声弹出!
蒙恬利剑出鞘,寒光闪过,大网应声而断。
余下的四散奔逃。
看穿阴谋的蒙恬不再留情,身形如电,剑锋所至之处,纷纷毙命。
"他们怎会如此愚蠢?我们既敢跟来,自然有所倚仗。"扶苏摇头叹息。
"或许本就神志不清。"蒙恬收剑归鞘,他在草丛中发现累累白骨,显然这群人并非迫于生计,而是穷凶极恶之徒。
"去山寨看看那位锻造大师的下落。"
将马匹拴好后,二人走向巢穴。尚未靠近,浓重的血腥味已扑面而来......
两人沉着脸踏入大厅,发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 ,伤口皆是利刃所致。
"有趣,莫非有人抢在我们前头替天行道了?"
扶苏边说边推开一扇房门,刹那间寒光乍现,一柄钢刀直取他咽喉。
他屈指轻弹,刀刃应声落地。屋内握刀的竟是个穿红袄的稚嫩少女,此刻正惊恐地望着他。
"恶贼休想得逞!我杜小妹宁死不 !"
少女泪光闪动,又从怀中掏出 对准心口。
"爷爷,孙女来寻您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钳住 。
"你是杜家后人?与杜老爷子什么关系?"扶苏凝视着她。
"何必装模作样!我爷爷分明遭了你们毒手!"少女眼中恨意滔天。
"姑娘误会了。我们慕名来寻杜老爷子学艺,听闻他被掳上山..."扶苏半真半假地解释着。
"当真不是山贼?"杜小妹将信将疑。
"你可见过这般俊俏的匪徒?"蒙恬笑着指向扶苏。
月光映着公子如玉的侧颜,少女突然红了耳根。那些死在她刀下的贼人个个面目可憎,眼前人却...
"我信你们。" 哐当落地。
扶苏哑然。原来生得好看,果真能省去诸多麻烦。
"令祖既已遇害,容我们祭奠可好?"他望向里屋。无头尸身静卧血泊中,那颗头颅正滚在少女脚边——显然是她复仇的见证。
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匠人,终究没能逃过贼窝。扶苏暗自叹息。能以凡铁铸神兵的巧手,竟折损于此,实乃天下憾事。
1825年。
扶苏心中涌起一阵遗憾。
"跟我来,去见见我祖父!"杜小妹拭去泪水,提起地上的首级向外走去。
这般泼辣的行径让扶苏等人不敢多言。
众人随杜小妹来到另一间屋子,只见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躺在地上,恍若生者。心生疑惑的扶苏上前探了探杜老爷子的脉息。
果然不出所料。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
老人尚存一息,只是脉搏微弱得几乎与死人无异。
"你们做什么!"见陌生人突然对祖父上下其手,杜小妹气得浑身发抖。
这算什么客人!
"姑娘莫急,我家公子绝无恶意。"蒙恬深知扶苏行事必有缘由,连忙安抚即将爆发的杜小妹。
"令祖未死,若想救他就安静些。"扶苏沉声道。
虽然杜老爷子脉象微弱,但只要一息尚存,他就有把握救活。
听闻此言,杜小妹又惊又喜,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扶苏从腰间取出玉瓶,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药,掰开老人的牙关将药丸送入。
"取些清水来。"扶苏吩咐蒙恬。
"我去!先前我在水里 才解决这些匪徒,只有我知道哪里能取到干净的水。"杜小妹抢着说道,随即飞奔而出。
不多时,她捧着一瓢清水返回。
扶苏接过水瓢,小心地喂老人服下。很快,杜老爷子的脉搏变得有力,胸膛也开始明显起伏。
见此情景,杜小妹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多谢恩公救我祖父!"
原来山寨匪首强娶她不成,便将爷孙二人掳上山来,硬生生将杜老爷子气得闭过气去。杜小妹这才寻机 为祖父 。
她却不知...
杜老爷子当时不过是假死罢了。
"快请起,这都是天意啊!"
扶苏颇感意外。
他原以为这位匠人已命丧贼窟,特来祭奠。
谁知杜老爷子尚有一线生机。
既是如此,
他岂能袖手旁观。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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