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440
众武将亦齐声应和：“臣等为大王贺！为大秦贺！” “臣等恭贺大王！” “……” 满朝文武尽数俯首，声震殿宇。 吴起向众人致意时，察觉嬴政已注意到自己投向嬴子钺的目光—— 这位君王竟能容忍至此。 “有此雄主，横扫六合自是必然。” “若当年……” 吴起心中掠过一丝怅然，旋即释怀。 往事如烟，而今他只需为嬴子钺而战。 想来，嬴子钺亦是为大秦天命所生？ 至于更深远的…… 吴起不敢深思。 那或许会成为大秦的遗憾，天下的损失。 嬴子钺唇角微扬。吴起之才，何人敢疑？ 得遇嬴政这般君主，臣子几乎无惧谗言—— 后世君王，谁还能有如此气度与明断？ 在这朝堂之上，吴起必将成为大秦军方的擎天巨柱。 而这，对他亦是莫大助力。 “诸卿可还有本奏？” 嬴政威声发问，实则心系他事。 阿房频频望向嬴子钺的举动，令他心生疑窦，只欲速速退朝问个明白。 “臣等无本！” “既如此，退朝。” “臣等告退！” 众人鱼贯而出时，嬴子钺正思忖着府中情形—— 焱妃与雪女总不至于掀了王府？ 甫出殿门，黑冰台武士却拦住了他：“尉缭大人有密奏，请公子移步！” 冯去疾、李斯、王翦等重臣亦被拦下。
嬴政正携阿房欲返寝宫，见状只得叹息。 “去吧，我等你。”阿房柔声道。 “嗯。”嬴政转身直奔天问殿。 ……殿内烛火摇曳。 嬴政未至，嬴子钺已与王翦、冯去疾、王绾、尉缭肃立等候。 李斯孤立一侧，如坐针毡。 嬴子钺目光流转，忽而定格在殿中央的—— 那柄悬于高处的天问剑。 “可曾心仪？”嬴政缓步走出，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凝视嬴子钺。自从阿房入宫，这位君王愈发宽厚，此刻突然说道："寡人欲将此剑赐予你。"殿中群臣闻言俱惊。天问剑，乃剑谱榜首。在秦人眼中，此剑几与帝王佩剑无异。秦王此言，究竟何意？嬴子钺淡然一笑："得此神兵，大业或可事半功倍。"嬴政却正色摇头："此剑不过匹夫利器，你当求者，当是另一柄剑。"李斯闻言暗自思忖。莫非意指天子剑？不，或许是指诸侯之剑。嬴政目光扫过群臣："诸卿皆我大秦栋梁，不妨说说对公子钺的看法？"王翦等将领相视苦笑，这分明是父子博弈，叫他们如何置喙？尉缭深知此事因己而起，率先出列："臣观公子钺乃人中翘楚，假以时日，必成上古圣王之姿。"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嬴子钺谦逊道："尉缭先生过誉了。"尉缭反问："古往今来，这般年纪有此等功业者，可还有第二人？"群臣默然。确实，这位横扫的公子虽身形高大，实则尚未及冠。王翦等人纷纷颔首。嬴政含笑望向尉缭："卿有密奏，所为何事？"
尉缭看向嬴子钺："此事关系重大，非公子不能解。"众人愕然。与公子钺有关？殿内烛火摇曳，众人目光齐聚尉缭。只见他沉声道："韩赵燕魏虽灭，反秦势力未绝。臣探得江湖暗流涌动，有韩人暗中结党，意图不轨。"嬴政颔首，此时殿外黑冰台武士入报："确有此事，然对方行事诡秘，难以渗透。"秦王目光转向嬴子钺。罗网如今由嬴子钺统辖，赵高辅之。赵高匆匆入殿，面露难色："铁血盟势力猖獗，罗网暂难深入。"如今大秦疆域辽阔，楚齐等国已难抗衡。单论粮草储备，便足以耗死敌国。人心难测，世事无常。嬴政神情一凛，正色道："六国疆土已归大秦，至于江湖势力，不妨交由拜月教处置。"尉缭听罢，滔滔不绝地分析了整整一个时辰，将拜月教的来龙去脉剖析得明明白白。末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如让拜月教一统江湖，届时四海臣服，庙堂与武林皆以大秦马首是瞻。"尉缭目光炯炯地望向嬴子钺。嬴子钺沉吟片刻，缓缓摇头："眼下江湖上的反秦势力尚未真正集结，此时剿灭一股，又会冒出另一股。况且，真正的威胁来自诸子百家，其中不少势力尚在大秦疆域之外。"尉缭闻言一怔。诸子百家！若将反秦势力与诸子百家联系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王翦、李斯、冯去疾、王绾等人也没料到嬴子钺会提出这般见解。毕竟江湖早有传言：王朝兴衰不过千年，诸子百家却能传承万世。纵使王朝更迭，诸子百家的学说却永不消亡。若真如此，这些学派恐怕比六国余孽更难对付！嬴政看了看尉缭，又望向嬴子钺，淡然一笑："如今大秦尚未一统天下，诸子百家未必尽数归顺。待大业完成，再行收服不迟。"秦王的想法固然有理，但无论正史还是野史，秦王最终都未能真正降服诸子百家，反而被农家所取代。嬴子钺笑而不语。若没有他的出现，或许历史会重演。但既然他来了，一切都会改变。其实诸子百家早已暗中插手天下大势，只是行事隐秘。其中最为张扬的当属墨家，公
然支持燕国。不过随着墨家部分骨干折损，如今也龟缩在机关城内，静待时机。至于尉缭提及的反秦势力，嬴子钺心知那是小圣贤庄的张良。不拿下齐国，难以对付小圣贤庄。张良因韩非之死与亡国之痛，对大秦始终怀恨在心。此刻的张良仍在小圣贤庄潜心修习，却已展现出过人才智，将历史与当下局势巧妙结合。显然，他暗中另有谋划，连墨家都不知其底牌。后来博浪沙刺秦，天下大乱，他辅佐刘邦击败项羽，被后世尊为谋圣。想到此处，嬴子钺不禁莞尔，暗自比较张良与刘晋元孰高孰低。在《仙剑》中，刘晋元虽显智谋，却受仙侠题材所限，未能尽展才华。"此事容后再议，待天下一统，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秦王一言九鼎，霸气尽显。眼下当以大局为重，接下来是攻楚还是伐齐？或是坐等楚齐与蜀山仙剑派两败俱伤？此时燕、魏已相继覆灭。对秦王而言，此刻正是休整兵马、积蓄粮草的最佳时机，不必操之过急。正说话间，一名黑冰台密探手持青铜信鸽疾步而来，"启禀大王，章邯将军急报。"嬴政与王翦神色骤变。李斯、冯去疾、王绾、尉缭等人却不解二人为何突然变色。章邯此刻在大秦的权势，远不及未来那般煊赫，李斯等人只将他视作影密卫统领。 但嬴政与王翦心知，章邯必定查到了某些关键线索。 此事牵涉阿房、籍孺，以及山泉村的隐秘。 嬴政展开章邯呈上的密信，目光骤然冷冽。 那一瞬， 那位铁血的帝王仿佛再度降临。 李斯等人心头一紧，不解章邯究竟传递了何等情报，竟令大王如此震动？ 嬴政冷眸扫过群臣，沉声道：“天下之大，为何总有人要与寡人为敌？” 言罢，他将密信递予王翦。 王翦阅后，瞳孔骤缩：“怎会如此？” 嬴政与王翦的反应令李斯等人困惑不已。 王绾按捺不住，当即问道：“大王，章邯究竟禀报了何事？”
嬴政示意王翦解释。 王翦会意，知晓此事触及嬴政心中隐痛，肃然道：“此事与公子籍孺有关！” “什么？”李斯原本置身事外，未料情报竟涉及自己的门生，顿时紧张起来——他已彻底站在公子籍孺一方，荣损与共。 王翦意味深长地瞥了李斯一眼，故意沉默。李斯急不可耐：“王老将军，究竟何事？快说！” 王绾、冯去疾等人亦纷纷催促。 嬴子钺暗自思忖：此事非同小可，究竟是何等情报？ 公子籍孺？ 按正史或《秦时明月》设定，此人本不该存在，究竟是何种变数导致他的出现？ 王翦终于开口：“我等接回籍孺公子时，其养母与兄弟竟不辞而别，离了山泉村。” 冯去疾、王绾、尉缭相视一眼，皆觉蹊跷。 李斯试图圆场：“或恐拖累公子，故自行离去。” 他自以为机敏，不愿让嬴政认为籍孺忘恩负义。 然而嬴政在意的并非此事。 王翦冷笑：“粗鄙之人？章邯查明，那位孙大娘本姓公孙。” 公孙？ 众人顿时联想到名家！ 李斯愕然：“她……是名家中人？” “正是，且为公孙龙后裔，名家公孙玲珑之姊。”王翦淡淡道。 这便是章邯的密报。 名家竟涉入公子籍孺之事？ “或许……公孙世家欲辅佐籍孺。”李斯强辩。 “籍孺曾言，孙大娘对他心怀不轨。”嬴政突然道。 李斯面色一僵，仍坚持道：“严于亲生子，宽于养子，亦是常理。” 王翦却道：“但章邯查明，公孙大娘待籍孺极厚，对亲子闳孺极苛。” 李斯如遭雷击，哑口无言。他突然感到，做公子籍孺的师傅实在令人头疼，为何会这般棘手？ 李斯仍在为公子籍孺开脱：“这倒也说得通，公孙大娘觉得公子籍孺天资更高，自然多费心思，而她的儿子 平平无奇，自然少些关注。
王翦与嬴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多言。此刻，两人都对公子籍孺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只等章邯查证结果。 但公孙世家竟敢在阿房和孩子身上做手脚，这是嬴政绝不能容忍的。他忽然陷入沉思，该如何对付名家？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奇货可居！ 这个词因吕不韦而起，可吕不韦之后，竟还有人敢在阿房的孩子身上故技重施，简直不知死活。 刚才嬴政与王翦的对视，冯去疾、王绾、尉缭都看在眼里，唯独李斯毫无察觉。此刻的他心烦意乱，哪会注意这些？ 李斯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大王给他机会时，为何不珍惜，非要揽下公子籍孺师傅这个差事。他总觉得有个陷阱在等着自己，可这陷阱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也想不透。 冯去疾、王绾、尉缭三人察觉，大王与王翦必定知晓一个秘密，只是此刻并未透露，想来这秘密非同小可，足以震动大秦。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公子籍孺并非阿房夫人之子，而嬴政与王翦，对此已有八成把握。 …… 嬴政心中无奈，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名家为何会出现在山泉村？他们背后，是否有人在暗中操控？ 嬴政未曾想到，名家现身于此，是因为在齐国稷下学宫与铁血盟大首领商议后，才派公孙大娘前来。 唯有公孙大娘的口才，才能让阿房夫人安心。名家以言语说服阿房，小说家则在暗中影响公子籍孺的心智。 这一阴谋，出自铁血盟大首领之手，稷下学宫的智者们纷纷献策。 他们想暗中以齐代秦，一统天下！ 此计谋宏大至极，寻常智者根本无法 。 稷下学宫，果然名不虚传。在其鼎盛之时，曾汇聚“诸子百家”中的各派学者，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 当年稷下学宫兴盛时，天下贤士云集，多达千人，其中不乏孟子、淳于髡、邹衍、田骈、慎到、申不害、接子、季真、环渊、彭蒙、尹文、田巴、儿说、鲁仲连、驺奭、荀况等名家。 如今虽不及当年盛况，但其中仍有不少智者。 嬴政也未曾料到，阿房之事竟牵连如此之广。 忽然，嬴政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嬴子钺。 嬴政走到一旁，取下天问剑，递到嬴子钺面前：“好好干，寡人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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