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第453章
老师快看，李斯也来了。” 听到胡亥的声音，赵高从嬴子钺身后那水魔兽的骇人虚影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向王宫另一侧。李斯正带着一众大臣，气势汹汹地朝嬴子钺的方向走去。 赵高目光锐利，虽相隔甚远，仍能看清李斯脸上那抹冰冷。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赵高低声说道，“李斯曾是公子籍孺的老师，将赌注全押在他身上，妄想成为辅佐两朝的能臣，甚至超越吕不韦。可惜，随着公子籍孺之死，他的野心彻底破灭。” 胡亥闻言，冷笑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李斯也曾短暂教导过胡亥，当时胡亥多次暗示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可李斯总是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这让胡亥愤怒不已。 在他看来，李斯不过是个不识时务的蠢材。若他肯辅佐自己登上帝位，胡亥必将成为千古一帝，而李斯也能名垂青史。这一点，胡亥深信不疑。 明明是双赢之事，李斯却不懂。 毕竟他胡亥虽无其他才能，却天生具备君王之资。只可惜，唯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真正展现自己的才华。 除了赵高，无人能看透胡亥称帝后的无限潜能。 “我厌恶嬴子钺，” “也厌恶李斯，” “如今，这两个令我憎恨的家伙，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此刻，李斯率领众臣，朝着公子扶苏所在的王宫角落疾行。 途中，有大臣忧心忡忡：“仅凭我们，真的有用吗？” 不得不说，他们还算清醒。即便公子籍孺之死是天大的事，他们大可另寻一位公子辅佐。 但李斯不同。改投他人？那他岂不成了朝秦暮楚的小人？ 更何况，他还能选择哪位公子？ 公子籍孺乃是阿房之子，是他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公子籍孺已死，李斯深知自己与嬴子钺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他厉声喝道：“加快脚步！” “我乃大秦丞相！” “他嬴子钺，总该给我几分颜面。” “我有何可惧？”
李斯的气势震慑了身后众臣，他们彼此交换眼神，不敢相信他竟有如此胆魄。有人暗自钦佩， 也有人冷静提醒："丞相可曾考虑过，嬴子钺连公子籍孺都敢杀？那可是阿房夫人的儿子，大王对籍孺寄予厚望。连他都难逃毒手，丞相又该如何应对？" 李斯步伐未滞，头也不回地答道："当年我师兄韩非死于秦狱，你们可知道他有一柄非凡的宝剑？" 他脚步急促，怒火在胸中翻涌，只想尽快见到嬴子钺。多年苦心经营的宏图伟业，皆因嬴子钺而付诸东流。李斯毕生追求罢黜百家、独尊法术的理想已然破灭，这笔账必须清算。 想到籍孺之死，李斯确信只要不取嬴子钺性命，阿房夫人必会为自己说话，秦王也会给几分薄面。 这番话引得群臣哗然。 "确有传闻！" "据说那剑神妙非常！" "自韩非死后便下落不明。若尚存于世，以其威力，当为剑谱之首。" "当年韩非武功平平，却凭此剑屡创奇迹。" 一位大臣突然醒悟，惊疑道："莫非...此剑在丞相手中？"说罢立即噤声。因天下盛传韩非之死与李斯有关。 二人同出荀子门下， 但师尊偏心， 韩非又更胜一筹， 故有传言称李斯为保地位而痛下杀手。此说信众颇多，毕竟前有庞涓孙膑之鉴。 李斯冷然道："清者自清。" 他拒绝再提此事，群臣亦知趣沉默。 这时， 脚步声渐近， 终于见到嬴子钺的身影， 以及长跪不起的扶苏、蒙恬等人。 李斯目光微凝， 嬴子钺能令扶苏屈膝实非寻常。这位信奉儒家、宁折不弯的长公子，竟跪地不起？ 再看蒙恬与顿弱，
这两个连秦王面前都不轻易低头的人，此刻竟...... 他又注意到盖聂， 剑圣手持渊虹却颓然垂首，尽显落魄。 唯嬴子钺傲然而立，气势如虹，似九天明月不可企及。 李斯虽知其不凡，却无惧色："公子可知错？" 他出身儒家，后成法家巨擘，此刻仍要师出有名。 "借口，只是弱者的遮羞布。" "需要借口，正说明你不够强。" 嬴子钺温声说出拜月教主的至理，李斯瞳孔骤缩："看来公子执迷不悟。"李斯手腕轻颤，踏出府门时袖中已暗藏利刃。王宫生变，守卫无暇细查，他更忧心嬴子钺入宫后的局势。忽闻逆鳞剑鸣。盖聂瞳孔骤缩，此剑……竟重现李斯之手？凡剑皆凶，名剑通灵，唯有强者执掌，方能饱饮鲜血。此剑之灵，乃历代持剑者中最强之魂，有人言其为白起，亦有人道......此刻，嬴子钺等人目光皆聚于此剑，本不该存于此界之物，（赵钱好）却现世而出，亦师亦友，逆鳞之剑，青黑剑身布满裂痕，尽显沧桑古意，断刃残片间，剑柄凶兽狰狞，剑现之时，阴风四起，重若千钧。虚空中传来窸窣异响，周遭顿成幽冥鬼域。
......王宫外侧，紫兰轩别馆。"这气息......"赤练浑身战栗，心神俱震。"名剑如歌，终有曲终人散时......"卫庄紧握鲨齿，逆鳞......那柄销声匿迹的古剑，竟再现人间？此剑！未尝败绩！今朝敌手何人？莫非仍胜券在握？逆鳞出鞘。李斯心知无力驾驭此剑，却取出陶罐将鲜血倾注剑身。此为何人之血？众人心中已有答案。霎时阴风怒号，时空恍若凝滞。在场者皆感无形威压，寸步难移。一道诡影无声显现，白布覆眼难掩冲天杀气，其势可摧山裂石。蒙恬等呼吸凝滞。面对此等存在，唯宗师以上方可行动自如。嬴子钺见状淡然轻笑，似观寻常小事。"老夫久闻此剑，今日便以属镂宝剑领教。"吴起掌中凶剑寒光凛冽。此剑曾饮伍子胥之血，得之者虽名动天下，终将凄惨收场。此刻吴起人如鬼魅，宗师剑气直刺逆鳞剑灵。"属镂！吴王三剑之首！"逆鳞剑灵默然颔首，生前亦知此剑传闻——内蕴伍子胥未消之恨。若夫差纳谏，何至亡国？即便面对属镂，逆鳞仍悍然出剑。此剑唯认韩非之血，自韩非逝后，再无人能驱此鬼神之兵。一切，皆为证韩非之价！天地轰鸣，剑气冲霄。两柄弥漫着凶煞之气的利刃轰然相撞，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四周空间都为之震颤。属镂剑裹挟着伍子胥的冲天怨气斩落，却因原主生前未臻武道巅峰，在逆鳞剑灵面前终究土崩瓦解。
李斯见状纵声长笑："吴起啊吴起，你与魏武卒统帅同名也就罢了，竟还执掌这柄早该湮灭的属镂剑。可惜在逆鳞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他袍袖翻飞间，逆鳞剑灵再度斩出毁天灭地的一剑，逼得吴起连连后退。观战众人无不惊叹："逆鳞剑果然名不虚传！""李丞相虽非武者，持此神兵却可睥睨天下。""吴起将军也算当世豪杰，可惜......"吴起暗自思忖这剑灵来历——如此凶戾之气，莫非真是杀神白起？他正欲调遣魏武卒列阵周旋，身后忽闻嬴子钺清越之声："不必徒耗光阴。"吴起闻言立即收剑退避。李斯眼中寒芒乍现，想起公子籍孺之死，冷笑道："公子既知光阴可贵，何不速速伏罪？"跪地的扶苏亦劝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嬴子钺眸光扫过众人，突然语出惊人："尔等所求，不过是籍孺登基后的从龙之功。但李斯——"他嘴角泛起莫测的笑意，"你可曾想过，籍孺真是阿房血脉？"嬴子钺淡然开口，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相。 李斯与群臣、扶苏等人闻言皆怔在原地。 此言何解？ 殿内众人无论站跪，此刻俱是神色茫然，彼此相顾无言。尤其是李斯，听完嬴子钺的话后猛然僵住，瞳孔骤缩。他素来机敏，心中已隐约浮现某个骇人的猜想，却不敢深想，只是不住摇头——若此事为真，他李斯必将沦为九州笑谈！ “丞相，此事未必属实！”其余大臣同样面露惊惶。他们亦想到那个荒诞的可能：若众人竟为一个赝品鞍前马后，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公子休要妖言惑众！”李斯突然攥紧双拳，指节发白，“籍孺公子乃阿房夫人嫡子，此乃大王亲证之事！”他法家宏图已然破碎，若再背负愚昧之名，日后如何面对荀师？想到此处，李斯喉头竟泛起腥甜。 阴影处的顿弱与盖聂交换眼神。作为秦王近侍，他们曾耳闻某些宫闱秘辛，却始终恪守本分。此刻二人眼底俱是惊诧：这等隐秘，拜月教主从何得知？莫非教中暗桩已渗透宫禁？ 高台上的赵高内力流转，借胡亥之耳听闻场中对话。少年瞪圆双眼：“籍孺竟是假的？”赵高袖中手指微颤——若真如此，真正的公子又在何处？ 李斯余光瞥见顿弱二人的神色，心头剧震。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厉声喝道：“公子莫要转移视听！那些因你而死的大臣及其亲眷，皆对大秦有功！”他猛然踏前一步，衣袍翻飞如黑云压城，“此等暴行，天理难容！” “拜月教掌握其罪证久矣。”嬴子钺广袖轻拂，一卷竹简凭空现于掌中，“丞相可要亲眼见证，这些蛀虫如何蚕食大秦根基？”嬴子钺神色平静地答道。 李斯闻言目光微凝，论辩才他自认不及嬴子钺。 此刻嬴子钺周身已涌动骇人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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