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第461章
本事。若论治国为君,胡亥自认远胜嬴子钺。每次听闻嬴子钺的战绩,胡亥都按捺不住冲动,想立刻面见父王,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君王之才。他坚信在自己的统治下,大秦必将千秋万代,即便千年之后,他胡亥的威名也将超越历代秦王。
此刻见众人皆为嬴子钺求情,胡亥怒火中烧,暗骂这群人有眼无珠——真正的君王之才就在眼前,他们却视而不见……
"父亲,您这是……"阿房夫人望向夏太医。她看着籍嬬长大,虽非亲生却视如己出。按此算来,籍嬬也算是夏太医的义孙。如今籍嬬离世,夏太医却毫无悲痛之色,反倒为嬴子钺求情,阿房夫人实在难以理解。
秦王同样陷入沉思:这究竟是何缘故?
就在这时——
"何必求情?"
"我等生来自由,谁有资格高高在上?"
"去留由心。"
说罢,
嬴子钺径直迈步,欲离开大殿。
嬴政:"……"
文武百官皆惊愕不已。这庄严的朝堂之上,嬴子钺竟敢来去自如?
平日温润如玉的嬴子钺,竟狂妄至此?
要知道,方才秦王已命嬴子钺自裁。
虽说王翦等人求情,
章邯求情,
夏太医求情,
但大王尚未收回成命。嬴子钺即便不立即自尽,也该静候大王发落。
可这嬴子钺竟要扬长而去?
"站住!"嬴政怒喝。
嬴子钺脚步未停。
宫廷侍卫纷纷围拢,却面面相觑,无人敢真正上前阻拦。
"放肆!"嬴政暴怒。
随着这声怒吼,侍卫们咬牙上前。作为大秦锐士,本该视死如归。他们终于迈出脚步,准备阻拦。
赢子钺神色淡然,缓步迈出大殿,径直朝宫门方向行去。拜月教主行事,何须南诏国首肯?
他只觉得今日诸事纷扰,身心俱疲,后续种种已不愿理会,横竖与己无关。
留在此地,不过徒惹难堪。
此刻他唯一所求,唯有土灵珠。
大秦锐士正欲上前阻拦,赢子钺虽未出手,其身后水魔兽虚影却骤然发出震天怒吼,狂暴气势如惊涛拍岸般席卷四方。
这股无可匹敌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前排士兵当即被掀翻在地,后方士卒只觉膝头发软,竟生出跪拜之意。
在这等浩瀚威势面前,谁敢轻举妄动?
赢子钺飘然远去。
身影渐次消失在众人视线尽头。
李斯浑身剧震,世间竟有人胆敢如此放肆?
此乃大逆不道!
这般行径,实属罕见,亦是自取灭亡。
李斯偷眼望向王座之上的秦王,只见嬴政眸中寒芒闪烁。台阶!台阶!双方都不肯退让半步,他们父子终究还是走到了这般境地!
嬴政本有意弥补裂痕,
然王权遭此轻慢,他紧握双拳,眼中杀意沸腾。虽非本愿,却不得不为,此乃君王之悲哀。
终于,他沉声喝道:"此等狂徒,非诛不可,休怪寡人无情,以秦王之名,昭告天下......"
"大王且慢!"
夏太医心急如焚,想到外孙即将与整个大秦为敌。王权至高无上,凡人岂能抗衡?
虽不敢直言进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
阿房夫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嬴政目光陡然锐利。
若换作旁人,胆敢打断王令,必死无疑。然此人乃阿房生父。
他又能如何?
且看夏太医这般惶恐告罪,也算保全了王颜。
与赢子钺之狂妄判若云泥。
若赢子钺肯伏地请罪,痛哭流涕,
他们父子,何至于此?
夏太医颤声道:"大王,子钺杀不得,他与章邯所查之事,干系重大。"
章邯奉命追查阿房之子身份,
正是子钺啊。
秦王眉峰微蹙,能有何关联?
阿房亦疑惑地望向章邯。
章邯正色道:"确有干系!"
公孙大娘欲以其子祸乱大秦,却被赢子钺诛杀。
赢子钺此举实乃立功,
自然相关。
章邯恳请:"请大王、夫人赦免公子钺,臣方敢详陈始末。"
夏太医连连附和:"恳请大王开恩。"
目光殷切地投向阿房。
局势何以至此?
此刻嬴政冷眼如电,带着几分困惑凝视章邯与夏太医。
如今台阶已现,
寡人看在章邯与夏太医面上,不得不赦免赢子钺。嬴政暗自思忖,长叹一声。虽知赢子钺未必领情,似乎身负隐秘,对诸事皆漠然视之。任何阻碍在他面前皆如浮云,纵是王权亦不能例外。
此刻,阿房夫人察觉到了父亲投来的视线,连父亲都在为嬴子钺求情。她内心挣扎片刻,忽然想起关于亲生骨肉的消息。既然章邯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怎样?
阿房夫人终于轻声道:"好。"
她抬眸望向嬴政。这对青梅竹马的伴侣早已心意相通,仅凭眼神交汇,嬴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既然满朝文武都为公子钺求情......"
嬴政话音未落,李斯等大臣已面面相觑——何来满朝文武之说?局势竟被嬴子钺如此逆转?
不......准确说......
这全靠他人求情之功,嬴子钺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嬴政的态度,否则方才也不会拂袖而去。
可那些牺牲者就这样白白送命?
李斯等人的跪谏就这样付诸东流?
李斯急忙上前:"敢问大王,秦法威严何在?"
王座上的嬴政似乎早料到这一问,颔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寡人自有决断。"
自有决断?
究竟是何决断?
满朝文武心中疑云密布。
嬴政却不再多言,众臣不知所措地交换着眼色。
众人又将希望寄托于李斯身上,盼他再次进谏。但李斯并非愚钝之人,有些话,说一次足矣。
他清晰记得先前大王的训斥,若再兴风作浪,必是死路一条。
李斯默默退回班列。
听闻嬴政松口,王翦等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仍不敢完全松懈。
毕竟"活罪难逃",这活罪究竟有多重?
李斯一党担心这所谓的活罪会不了了之;王翦等人则忧虑这会否影响嬴子钺日后继承大统。虽然他们也明白,经此一事,嬴子钺继位希望渺茫,但仍不免为此思量。
嬴政环视群臣后,目光落在章邯与夏太医身上:"二位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阿房微微点头。
章邯明白,关于自己孩子的事,想必父亲已经知晓。
夏太医与章邯对视一眼,轻声道:"还是请章将军来说吧。"
"赢子钺实乃老臣外孙"——这话颇有炫耀之嫌,年迈的夏太医实在难以启齿。
章邯会意,向嬴政拱手:"启禀大王,籍嬬公子牵涉一桩惊天阴谋。"
"阴谋"二字一出,满朝哗然。
那些已投靠籍嬬的大臣更是浑身战栗。若此事属实,他们这些与籍嬬过从甚密之人,岂能撇清干系?
一名大臣出列,先向嬴政行礼,继而质问章邯:"章将军慎言!籍嬬公子能有何阴谋?"
不少人随声附和。
王座上的嬴政目光如炬,紧盯着章邯。
章邯神色凝重,继续道:"名家公孙大娘,自幼不及公孙玲珑,心怀怨怼,欲做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来证明自己。"
随着章邯的叙述,朝堂上机敏之人已隐约猜到某种可能......
这个猜测令他们不寒而栗。
李斯突然浑身发抖。他想起曹秋道引荐公孙大娘见籍嬬后的情形——自那以后,籍嬬举止异常,当时他只当是修习了特殊功法......
此刻,李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愿事情并非如他所料,否则他李斯便成了同谋。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继续。”
“遵命。”
章邯再次行礼:“公孙大娘通过名家探得消息,得知阿房夫人暂居山泉村。她早已收买村中之人,伪装成孙大娘,凭借名家的辩才,成功说服了阿房夫人。”
言罢,章邯看向阿房夫人。
阿房夫人颔首:“确实如此,当时我误以为公孙大娘是善人,便信任了她,将孩子托付给她。可如今……”
“名家真是好手段!”嬴政勃然大怒,眼中怒火翻涌,杀意凛然。名家家主或公孙大娘竟敢偷换王室血脉,此乃大秦之祸,岂能轻饶?
讨伐名家,已成定局。
否则,若人人效仿名家,天下岂不大乱?
“蒙恬!”
嬴政厉声喝道。
蒙恬上前听令。
“命你率一万黄金火骑兵,即刻前往名家,将其所有人押至咸阳!”
“诺!”
蒙恬领命而去。
嬴政此举未用王翦及王家人,意在警示他们,王家虽势大,但寡人随时可另立新贵。
此刻,该问最关键的问题了。
“章邯,寡人与阿房夫人的孩子,如今在何处?”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答案。
李斯面色发白,但转念一想,此事或许是他的转机。大王任命他为阿房之子之师,若真正的阿房之子尚在,岂非天赐良机?
李斯眼中重燃希望。
他期盼法家之志得以实现。
在众人注视下,章邯深吸一口气,看向阿房夫人:“夫人,其实公子您已见过。”
夏太医连连点头。
他先前只顾欣喜,未察觉章邯之言与自己所想略有出入。
“我已见过?”
阿房夫人眉头微蹙,望向父亲:“爹,您已知晓?”
夏太医笑道:“他文武双全,乃世间罕见之才,足以肩负大秦重任,您定会满意。”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暗自猜测。
李斯心中暗喜,莫非他未来的学生真有如此出众?
嬴政心急如焚,扶苏、胡亥等人已令他失望,赢子钺虽强,却心性冷峻,未必能心怀苍生。若阿房之子真如夏太医所言,大秦未来便有指望了!
王翦等人面面相觑,夏太医所言未免夸张,难道阿房之子比赢子钺更胜一筹?见识过赢子钺之能后,他们已难再对他人另眼相看。
章邯眉头紧锁,夏太医此言何意?那人真有如此能耐?
他尚未查明详情,只知那人勇猛无畏,不惧生死。
此刻,章邯目光转向夏太医。
“要由我来说吗?”
章邯心中隐隐不安。
夏太医见状,本想等章邯开口,但此言一出,大王、阿房及众臣的目光皆聚焦于他,似有疑虑。
夏太医暗自得意。
赢子钺之能,你们岂会不知?
他独闯大殿,千军难挡,此等人物,世间罕有。
“爹,还是您来说吧!”阿房夫人急切催促,她已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是谁,竟能让父亲如此骄傲。
她的父亲虽为医家,但眼光极高,寻常人想得他一句赞赏,难如登天。
父亲对孩子的夸赞让阿房喜不自禁,看来她的孩子确实天赋非凡。
嬴政也忍不住问道:"夏太医,您就直说吧。"他迫切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得到夏太医如此高的评价。
朝堂上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夏太医,包括扶苏在内。
"其实这个人,各位都见过。"夏太医缓缓说道。
这话让满朝文武都愣住了。见过?怎么可能?章邯心中警铃大作,据他所知,那位公子从未离开过村庄,怎么可能来过咸阳?
章邯死死盯着夏太医,百思不得其解。
夏太医注意到章邯的目光,却误以为他也在期待那个名字。"他的才能,我想在座诸位都心服口服。"夏太医补充道。
这番话让众人更加困惑。嬴政也百般不解,阿房的孩子究竟是谁,竟能让满朝文武都认可?难道早已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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