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第463章
当即上前禀道：“大王，臣潜入公孙家，探得公孙大娘之秘，闳嬬确为阿房夫人之子，千真万确。且公孙大娘为助籍孺夺取大位，竟欲除之后快。”
阿房夫人闻言，惊忧交加，“啊”了一声，后患？莫非……
怎会如此？
她心急如焚，已知闳嬬乃己出，忧心忡忡望向章邯：“此言当真？闳嬬可还安好？”
夏太医面色沉静，始终不信闳嬬是己之外孙，心中暗叹：鬼谷子，你究竟在何处……
章邯再向阿房夫人拱手：“夫人宽心，臣岂容公孙大娘伤害公子。臣当即出手相救，不料公孙大娘早有埋伏，若非有人相助，臣恐难脱身。”
阿房夫人听罢，稍稍安心。
满朝文武亦纷纷颔首，公子闳嬬当真是福泽深厚。
王翦目光微闪，沉吟道："何人助你脱险？"
章邯垂首答道："乃公孙大娘宿敌。"
这位兵法宗师曾精研白起战策，对明枪暗箭皆存戒心。王翦虽觉蹊跷，却苦无实据。
"吾儿闳嬬安在？"阿房夫人急声追问，
眉间尽是忧色——
为何独见章邯？
孩儿身在何方？
"那人仅能救出微臣......"章邯面露惭色，
恨自己武艺未臻化境，难护公子周全。
"什么？"阿房夫人霎时面无血色，
亲子竟陷于仇敌之手？
当年将襁褓幼子托付公孙大娘，岂料其包藏祸心。
更痛心错将仇人之子籍嬬视如己出，
而今亲子不知遭受何等折磨？
嬴政眸光清冷，沉声道："夫人宽心。公孙氏既留闳嬬，必为保命筹码。"
忽转向蒙恬厉喝："速遣黄金火骑兵救人！"
"臣领命！"蒙恬疾步出殿。
帝王转而凝视夏太医："寻鬼谷子何故？"
阿房亦望向父亲，方才太医失态之举实属罕见。
"事关老臣真正外孙！"
此言如惊雷炸响，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嬴政剑眉骤蹙："此言何意？"
殿中空气骤然凝固。
群臣思绪纷乱——
章邯明言阿房子嗣乃闳嬬，
夏太医却道要寻鬼谷子方知真相？
所谓"真正外孙"究竟何人？
非籍嬬，非赢子钺......
莫非......
帝王忽忆及夏太医对赢子钺格外青眼，
若那桀骜少年竟是......
念及此，嬴政胸中阴霾骤散。
纵其目无君威又如何？
若为嬴氏血脉，
那睥睨天下的气魄，
恰是新一代秦王应有的风骨！
若赢子钺确为阿房之子，
那么，
他必将成为秦王，这与嬴政先前的纠结全然不同。
此前，在嬴政眼中，赢子钺与阿房之子是两个人，
这令他陷入两难。
嬴政曾反复思量，王位该传给谁？赢子钺战功赫赫，王室子弟中无人能及！
可若传位于赢子钺？
他又觉得愧对阿房，
毕竟，阿房为助他稳固王权，选择独自离去，历经艰辛。
他与阿房之子本应尊贵无比，却流落民间，饱尝疾苦。
当然，赢子钺自幼亦命运多舛，反而为大秦奉献最多。
嬴政陷入深深矛盾，无论传位给谁，似乎都难以两全。
王翦等人同样震惊不已，局势竟突生如此变数？
若赢子钺真是阿房之子，对支持他继位的王翦等人而言，自是喜讯。
但事情会如此简单吗？
夏太医为何认定赢子钺是阿房之子，实在蹊跷。
阿房夫人急切询问父亲：“爹，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闳嬬分明是她的骨肉，
她已准备相认，
可父亲却说需问鬼谷子才能确认孩子身份？
阿房困惑至极，生育竟令她连亲生孩儿都难以辨认。
她清晰记得，苏醒后带着孩子离开铁血盟，将闳嬬托付给山泉村的孙大娘。
而后发现籍嬬实为闳嬬，
按此推断，闳嬬确系己出，
可如今又生变故……
阿房夫人头痛欲裂，难以承受。
文武百官同样茫然，李斯亦不例外。断案本是臣子本分，此案却迷雾重重，阿房之子身份成谜。
竟搅得大秦朝野不宁。众臣欲理清脉络，却千丝万缕，无从下手。
是否另有隐情，才致局面如此？
“昔年，我曾有恩于鬼谷子。”
夏太医明白，是时候道出所知所想了。
他心绪纷杂，不知所措。
“什么？”
群臣愕然，夏太医竟对鬼谷子有恩？
鬼谷子才学通天，集百家之长。
向来只有他施恩于人，夏太医如何能对他有大恩？
此等情形，究竟因何而起？
同时，众臣心生艳羡。无论过往如何，鬼谷子必会厚报此恩，且方式定然非同凡响。
此刻，满朝目光聚焦夏太医，充满困惑与期待，盼他继续讲述。今日种种，实在离奇。众臣甚至怀疑是否身在梦中，否则怎会如此荒诞？
夏太医沉声道：“我为何对鬼谷子有恩，此事恕难相告，因我曾立誓保守秘密。”
群臣闻言，顿感失望。他们已准备好聆听惊世秘闻，未料竟是这般结果。
大殿之上，唯有尉僚眉间微蹙，很快又恢复如常，随众人一同露出讶异神色。
"老臣要说明的是，自那以后我再未见过鬼谷先生。但盖聂先生下山时，鬼谷子却托他带话，说昔年恩情已偿。"
鬼谷子虽未现身，却已报恩？
这报的究竟是何恩情？
群臣相顾茫然，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盖聂。
鬼谷传人盖聂未曾想到，今日朝议不仅揭开阿房之子身世之谜，更意外牵扯出师尊旧事。他忽然明白夏太医先前为何急切询问师尊下落。
面对众臣探询的目光，盖聂颔首道："下山时，师尊确嘱我转告夏太医，当年恩情已了。"
按例朝会本该结束，但今日之事却让众人迟迟不愿散去。
"父亲还未说完吧？"阿房夫人察觉到父亲话中有话，"您为何认定赢子钺是您的孙儿？"
夏太医目光灼灼地直视嬴政："作为嬴子钺之父，你实在失职。"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若非夏太医身份特殊，这等言论定会引来严惩。
"父亲何出此言？"阿房夫人护夫心切，眼中满是不解。
夏太医不答反问："你对嬴子钺可曾尽到为父之责？"
嬴政肃然道："寡人已封他为上将军，这般殊荣古来罕见！"
夏太医却冷笑摇头："你可记得那些初见嬴子钺的宫人？老臣曾向你讨要过他们。"
嬴政点头。为防流言伤及嬴子钺，他确实将那些宫人严加看管。
"那大王可曾问过他们......"夏太医一字一顿道，"当年在襁褓旁，可有人说过'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满朝震惊。难道当年将嬴子钺送入王宫的，竟是鬼谷子？
嬴政猛然想起宫人们的禀报，当时未作深想。如今将这些线索串联，一个惊人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公子扶苏面色苍白，没想到嬴子钺竟与鬼谷一脉有如此渊源。
鬼谷子学贯百家，千年以来，能与其比肩者寥寥无几。
若得鬼谷子辅佐，纵使庸主亦可跻身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列，何况嬴子钺？
有此助力，大秦必将威震四海，无人能敌！
“难道……我扶苏错了？”扶苏心中动摇，“唯有子钺能带领大秦更进一步？大秦的未来，终究属于她，而非我？”
这一念头如重锤击心，令他难以承受。
“为何鬼谷子选中嬴子钺，而非我？”胡亥攥紧拳头，妒火中烧。
他始终不解嬴子钺为何如此出众，如今终于“明白”——定是自幼得鬼谷子真传，又有拜月教扶持，方能一骑绝尘。
“凭什么！”胡亥几欲呕血，“若当年鬼谷子亦授我绝学，我岂会逊色于她？届时，天下何人不知我胡亥之能？”
此刻，群臣亦将嬴子钺与鬼谷子联系在一起，思绪翻涌。
传闻一：夏太医曾于鬼谷子有恩，鬼谷子为报恩，救下阿房夫人之子，知其血脉尊贵，遂送入王宫。
传闻二：阿房夫人遇险，为铁血盟所救，后察觉阴谋，携婴逃亡至山泉村，托付公孙大娘，却遭其调换。
两条线索交织，真相愈发扑朔迷离。
“欲解此谜，唯有寻得鬼谷子！”夏太医用拐杖重重顿地，声如金石。
阿房夫人怔立原地，心绪翻腾。两条线索看似相连，实则矛盾重重，中间必有隐情。
她指尖微颤——身为人母，竟连孩儿生父都难以确认。
嬴政深吸一口气，登基以来，他历经无数风浪，却未料身世之谜竟掀起如此波澜。
“盖聂。”嬴政沉声问道，“可知鬼谷子下落？”
盖聂眉头紧锁。自下山后，他便与师门断绝联系。
事实上，他亦渴望再见师尊。渊虹剑在手，却仍败于嬴子钺，毫无招架之力——他深知自己未得真传。历代鬼谷弟子皆惊才绝艳，他与卫庄虽被誉为“超越先辈”，实则相差甚远。
“禀大王。”盖聂拱手，“夏太医亦曾询问，然师尊行踪莫测。”
嬴政长叹一声，群臣默然。
阿房之子，究竟是谁？
是闳嬬，还是嬴子钺？
满朝文武皆觉此谜艰深，闻所未闻。
"鬼谷子！"王翦猛然想起一事，上前禀道，"昔日燕地之行，臣曾与鬼谷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章邯、王贲、阿房夫人皆在场。"
章邯、王贲、阿房夫人闻言，纷纷忆起旧事。
嬴政目光一凝："果真？"
夏太医急切追问："他当时说了什么？"
王翦陷入回忆，
王贲、章邯、阿房亦同时想起燕地那日情景【片刻后，四人异口同声道："待大秦一统天下之时，可至云梦山寻我。有些事，该有个了断了。"
夏太医闻言色变："一统天下？这......这要等到何年何月？莫非真要等上六十年？"
到那时，他早已命归黄土，如何能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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