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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残瓷】你,看见了。


济明侯府。

时镜指尖捻着枚铜钥匙,目光落在那房契上。

房契略显陈旧,但墨字却还清晰,地址标着工阙大阳坊林字街的一进宅院。

“这是哪里的钥匙?”姬珩的声音自时镜身后传来,带着好奇。

时镜没回头,将房契往旁边一放。

“你娘给的。原以为是寻归院里的钥匙,但我在那里逛了圈,不曾发现这钥匙对应的锁孔。所以我想着,或许这钥匙对应的锁孔在这宅子里?”

“我娘给你的?”姬珩拿起房契,“工阙大阳坊?我都不知晓我母亲在此处还有屋子。”

他端详片刻,把房契放回远处,“我外祖家在工阙。”

“嗯?”时镜回头。

姬珩随手指向案上那盏釉色温润的青瓷茶盏。

“喏,那就是我外祖家的窑口烧的。我外祖家是烧瓷的。”

“这样啊。”时镜无意识地摩挲钥匙边缘的齿痕。

“你想去这?”姬珩问。

时镜颔首,“东西都落在手上了,自然是要去的。”

姬珩立刻拉过凳子坐到旁边,“可这地方我没去过啊。”

时镜睨了他一眼。

姬珩道:“你不选几个我去过的地方吗?好歹我也能给你出出攻略……”

“就去这里。”时镜微笑道。

姬珩顿时就哑了声了。

他端过茶抿了口说:“那你要记得去同祖母说一声,虽说你如今得了东院的掌家权,不会因为没有报备就出门受罚,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说一声来得好。”

“自然。”

时镜可没忘记,桑清淑的解锁度才五十。

石榴未曾孵化出来。

这位老人的故事怕是还没完呢。

午后。

暖阳慵懒。

正厅戏台上水袖翻飞,咿呀婉转。

老夫人桑清淑倚在软榻里,指尖随着拍子轻轻点着扶手。

再不复初见时的死板模样。

时镜陪坐一旁,待一折戏唱罢。

“祖母,明日孙媳想出趟门,去工阙。”

桑清淑闻言,只温声问:“怎么想起去工阙了?”

侍女适时奉上新沏的香茗并几碟时鲜果点。

几只彩蝶在斜穿花窗的光柱中翩跹。

清风拂过鬓角,一派闲适安宁。

时镜乖巧应说:“少时拘在寻归院,难得远行。如今既入侯府,便想着各处都看看。”

桑清淑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吧。家中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家在工阙恰有几处工坊,你顺道瞧瞧,心里也好有个底数。”

“谢祖母。”时镜展颜一笑。

老夫人转向身侧的王嬷嬷:“叫他们换一出,《游园惊梦》罢。”

时镜拈起一枚果子,目光随着重新开锣的戏台流转。

老夫人却轻摇头,低叹一声。

王嬷嬷躬身:“老夫人可是觉着这班子唱得不好?”

“不及那人。”老夫人端起茶盏,眸中掠过一丝久远的怅惘,“年轻时,听过一位伶人的戏,唱得好。我少时,总嫌咿咿呀呀烦冗,不解母亲为何沉迷这戏曲。可那人的嗓子一开,我便恍如堕入戏中,身临其境……”

时镜明白桑清淑说的是云澈。

但她还是柔声问:“怎么不请了那伶人来?”

桑清淑顿了顿,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那伶人扛着长枪去做了杀敌的将军,再也见不得了。”

——

时镜回到房间后,就进了离恨天。

甫一踏入院中,就听到伶人在唱戏。

戏台下的黑狗打着鼾。

桓吉则挥着刀练武。

桌上的石榴微微发着光。

桓吉察觉到时镜出现,第一时间站到了时镜跟前。

少年挺直如松,垂首肃立:“主子!”

“在此处可还习惯?”时镜笑问。

“习惯!”少年用力点头,“云大哥待我极好。”

“汪呜——”黑犬闻声惊醒,摇着尾巴亲昵地绕着她脚边打转。

“小黑也很喜欢这里。”

“汪汪——”

云澈的身影自戏台飘然落下,幽幽接话:“嗯,我也挺喜欢。”

虽说桓吉就喜欢舞刀弄枪。

黑狗一听戏就睡着。

石榴还只是石榴。

但这方寸之地,终究是多了几分鲜活气。

“习惯便好。”时镜的目光投向那枚异样的石榴。

云澈道:“先前你说三日‘孵子’,明日便是第三日了。不知它能否……真化出个婴孩模样来?”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时镜亦无把握。先前玩家是“吃”下石榴血肉被寄生,如今这般静置,谁知道会结什么果。

“且放着吧。明日,我可能会进新副本。”

云澈眼中幽光一闪:“那我岂不是又能出去‘透气’了?”语气竟有几分雀跃。

时镜睨他一眼:“你就这么高兴。我要是折在里头,你们都得跟着消散。”

此言一出,场中却无半分惧意。

桓吉握紧刀柄,目光灼灼:“桓吉誓死护卫主子!”

“汪!”黑犬亦昂首挺胸,仿佛在应和。

时镜唇角微扬,无奈地耸了耸肩:“行,都是好样的。”

——

次日清晨,马车辘辘驶离济明侯府。

姬珩无事,索性跟了来。

“到底是你娘留下的屋子,说不得就同你有些什么干系呢。”时镜倚着车壁道。

姬珩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我……有点紧张。”

时镜笑说:“紧张?你又瞧不见副本里的东西,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紧张的是你,”姬珩诚实道:“我怕你死了。”

跟时镜这个玩家在一起太轻松了。

什么都不用管。

日子过得逍遥不说。

还有各种好吃的。

姬珩一点也不想面对新的玩家了。

可他昨晚做梦梦见时镜死了。

这梦直接就给他吓醒了。

他一大早还特地去祠堂上了炷香,让列祖列宗保佑时镜平平安安度过副本。

所以现在时镜入副本,他比时镜还紧张。

时镜嘴角一抽,“你别乌鸦嘴,谁死我都不会死。”

工阙大阳坊还是挺远的。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待寻到房契上的地方时,就见一处荒芜破败的宅子。

院墙斑驳,半扇朽坏的门扉歪斜着,透过缝隙,可见院内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桠虬结如鬼爪,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投下浓重阴翳。

“嘶……这地方,阴森森的。”姬珩搓了搓手臂,低声嘟囔。

时镜望着宅子。

“你要进去吗?”

姬珩无所谓道:“一道吧。”

左右一道进去他也看不见那些脏东西,进不去副本空间。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

就在二人踏出步子时。

似有风拂过,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叮当声。

叮——叮——叮——

冰冷、清晰、带着金属特有回响的敲击声。

一声接着一声。

姬珩疑惑道:“什么声音?”

时镜目光落到那敞开的门内。

正午的阳光穿过老槐树浓密交错的枝叶,在树下斑驳的石墩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光斑晃动间,石墩上方,似乎……

有双悬空的、灰扑扑的鞋尖影子,正随着微风轻轻晃荡。

姬珩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攥住时镜的衣袖,声音都变了调。

“那、那石墩上面……”

时镜缓缓转过头,望向惊恐的姬珩。

“你,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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