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醉春烟】九阙
杨柳街最西边的墙根底下,又冒出来二十多号人。
一看就是刚从不同副本里拉来的NPC。
也不知道是不是规则限制,这些人刚出来时都愣愣的。
过了一会儿才像上了发条似的,开始互相搭话。
问的都是没有营养的话。
“这里是哪里?”
“要怎么转运啊?”
“你哪儿来的?穿得怪里怪气的。”
……
这些NPC有穿现代衣服的,也有古代打扮的。
时镜现在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身上的“财”。
除了整个人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们部分的“财”,都集中在身上一个地方——
一个散发金光的钱袋子里。
有的钱袋子亮一点,有的暗一点。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他们踏进“转运门”的那一刻,一部分财运就已经被抽走,换成了他们手里的血酬。
“阿镜,咱们现在干嘛去?”发牌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待在时镜身体里看时镜过副本,和像现在这样在外面旁观,感觉完全不一样。
在身体里的时候,心情总是被时镜影响,显得很平静,没啥波澜。
可在外面,前路未知,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刺激感。
时镜看着那些NPC,“你说,这些‘财’指的是什么?”
发牌想当然地说:“财,我懂,就是钱。”
时镜摇了摇头,“招财招财,招来的是财运。好比有个人,他命里注定明天要中彩票,这是他的运。可如果这份运被人提前夺走了,那中奖的就成了那个夺走运气的人。”
她靠在窄巷的墙壁上,帽檐阴影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副本里的NPC,命运通常是定好的,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里,他们的‘运’是恒定的。就像杨慧敏,她带着不属于自己的‘运’回到原来的地方,打破了那里的平衡,那个副本为了纠正这个错误,就得想办法快速消耗掉多余的‘运’……”
发牌恍然大悟:“所以她女儿病了!”
时镜点点头:“同理,要是有个NPC死在这里,他那份‘运’就空出来了,可能会被副本里其他NPC,或者跟他关系近的人或东西接过去。你想想,如果这个副本里恰好有西门家的人,他们是不是就能把这部分‘运’,转到自己人头上?”
发牌呆滞。
“啊?西门家有这么厉害?手能伸到别的副本里去?”
“你觉得我想得太离谱了?”时镜微微抬头,“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想。那会儿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领域、领主。但现在,我得把思路放开点儿。”
“九阙城,是你初代领主的主地盘,连无间戏台都想抢却还没得手。要是它没点特别的本事,凭什么跟无间戏台抗衡?”
“为什么特殊的只能是姬珩?”时镜打破了自己的思维定式,“说不定,特殊的不止他一个。就像我的领域里,有能穿墙的云澈,神出鬼没的三娘,能变大将军的桓吉,还有能画地为牢的婳娘……如果,姬珩只是另一个‘云澈’呢?”
她思路越来越清晰,继续推测:“假设,姬珩的能力是让时间倒流,把全城拉进循环,躲开注定的结局。那西门家,为什么不能是另一扇‘门’?一扇拥有自己独特能力的‘门’。”
“九阙城,九阙,阙……”
时镜喃喃道:“阙,就是门啊。”
她走出窄巷,混在那群NPC后面,顺着长街往前走。
这时,刚进副本时听到的那个女声,又一次在天上响了起来。
“恭迎客人们来到杨柳街,妾身是醉春烟的东家西门璇。”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时镜却听出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味道。
“很不幸,昨日街上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在我们杨柳街,这是绝不允许的。”
时镜脚步顿住。
因为街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醉春烟门口那只巨大的金蟾蜍,缓缓睁开了眼睛。
醉春烟二楼,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上面绣着金丝纹路的男人,走了出来,凭栏而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开口道:“诸位客人,在下是醉春烟的管事,冯泰然。”
时镜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财气。
啧。
居然比她现在还要雄厚一点。
不过想想也合理,她的财气主要来自饕餮,而饕餮只是街上一个开店的神,而眼前人等于杨柳街的管理人。
她才来一日,能挣到比人家多的财是有些不合理。
发牌嘀咕:“怎么出来的不是那个西门璇?这个BOSS好能藏。”
时镜:“不是藏,是觉得没必要露面。”
真正的巨贾,怎么会轻易在底层面前现身?
这也正好给了时镜操作的空间。
她敢肯定,西门璇短时间内,发现不了小神们偷偷把“财”送给她的事。
至于醉春烟会不会监控每个小神的财运?
在她看来,这些小神就像是西门家养的“存钱罐”。
主人家在不砸开罐子数钱之前,根本不会知道罐子里少了几个子儿。
而那些小神,也没那个胆子去跟上面报告自己“亏空”了。
说不定,它们连见上层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楼上的冯泰然继续说着,语气平和:“醉春烟掌管杨柳街的秩序,有必要把昨天的事查清楚,给各位客人一个交代。”
月光下的醉春烟,看起来还真像是秩序的守护者,公平的代言人。
“经过我们调查,事情起因是,有位客人去饕餮面馆试吃,和饕老板说了几句话之后,饕老板就把店门关上了。”
“不清楚店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之后那位客人跑了出来,饕老板在后面追……”
他话还没说完,街上就有人喊了一嗓子:“店主能随便关门吗?那我们客人的安全谁负责?”
“这件事,确实是饕餮面馆有错在先,”冯泰然从善如流地接话:“后来,饕老板和那位客人发生了争执,客人情急之下,喂饕老板吃了一袋粮食,致使饕老板被噎身亡。”
“并没有身亡,”有道声音道,“饕老板是被人打死的,冯管事。从头到尾,那位客人都没有拿走一枚血酬,她完全是出于自卫才对饕老板出手,甚至都不算出手,她还白白亏了一袋粮食。”
时镜看过去。
是悬鹄。
未染酒楼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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