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天才?这字儿太轻了
“那会儿,咱们没雷达,没高炮,飞机一来,躲都没地儿躲。打完一场,人死一半,滩头全是烧焦的尸首。”
他声音发沉:“那时候,觉得鬼子天上飞的,是神兵天将。”
如今——
十几门高射炮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天上连只鸟都别想飞过去。
他盯着战场,长吁一口气:“叶旅长,你这手……漂亮得没话说。”
“每一环都卡死了,连鬼子脑子里转的念头都给你堵了。你手底下这些团长,个个是活脑筋,比我这个当师长的强多了。”
李大本事一听,忍不住插嘴:“首长,您不知道啊!我们旅长天天开训,讲的都不是咱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人家讲的是库尔斯克、讲的是瓜达尔卡纳尔、讲的是怎么用两门炮干掉一整个连!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想不学点皮毛都难。”
陈广听得直点头,心里那点芥蒂,早就碎成渣。
叶林看着李大本事,哭笑不得:这憨货,啥都往外倒,搞得自己像藏了本《孙子兵法》似的。
海滩上,战士们正清理战场,扫灰、收枪、掩埋尸体。
沙洲上,干干净净,连一片碎纸都找不着。
只剩风,吹着残余的硝烟,轻轻飘散。飞机残骸被翻得底朝天,啥都懒得放过。
几个战士钻进那堆烧得只剩骨架的机壳里,愣是掏出一堆宝贝:日本军刀、铁皮罐头、没炸烂的皮带、还有几个能当水壶使的金属杯。这些东西全是硬货,炸得再猛也不变形,刀刃照旧锃亮。
大伙儿像小孩过年分糖果,捧着战利品直往叶林跟前凑,一个个眼睛发亮:“团座,你瞧这刀!”
按规矩,缴获得上交。可谁心里都清楚——这回打得太漂亮,团长不会真收。
田医刚递完军刀,就挺直腰板,啪地敬了个礼:“报告团长、旅长、首长!我独立团轻伤三十人,重伤一人。击毁鬼子战机二十架,缴获军刀四把、罐头若干。鬼子没一个跳伞,全他妈埋进海里了。”
陈广听完,眉头一跳,心里直打鼓。
二十架飞机啊,说没就没。代价呢?三十个轻伤——这哪是打仗,简直是拿炮弹当鞭炮放,还精准砸在鬼子脑门上。
他早就听说叶林能打,可听归听,亲眼见这战绩,跟梦里似的。
天才?这字儿太轻了。
他目光一转,落到叶林手里那把东洋刀上,喉结动了动,伸手:“叶旅长,借我瞅瞅?”
叶林没说话,手腕一翻,“锵”地一声,刀出鞘。
冷光一闪,寒气逼人。刀身没刻花,但沉甸甸的分量,一看就是军官级的货色。小鬼子能配这玩意儿的,不是少佐就是中佐,不是蹲在后方摇指挥旗的废物,就是亲自来送命的疯子。
“叶旅长,”李大本事乐得搓手,“这回可是逮着条大鱼了!”
陈广眉毛一掀:“还嫌小?光这把刀,至少是个佐官。”
李大本事一摆手:“佐官?那算啥大鱼?咱首长亲手抓的,那才叫真·大鱼。”
陈广愣了:“你说啥?”
“伏见宫明义。”李大本事咧嘴一笑,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陈广脸上,“那孙子,是天皇亲舅舅的连襟——亲的!”
陈广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劈了:“你再说一遍?伏见宫明义,是你们抓的?”
叶林点头:“嗯,抓他的是我手下张二河。那孙子蹲在滩头指挥,想溜没溜成,被堵在石头缝里了。”
陈广呼吸一滞。
伏见宫明义——那可是东京高层圈里跺一脚地皮都要颤的主儿。抓到他,等于掐住了日军指挥链的一根筋。
多少地下同志,靠着这张牌换命。多少情报线,就靠这人活着才没断。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亲弟弟,就藏在敌占区当联络员,三个月前被特务围堵,差点活埋。
是叶林,让张二河把人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陈广盯着叶林,眼神变了。
不是看个能打的军官,是看个能翻天的主儿。
文能破敌,武能救人,脑子还转得比机器快。
这人,留得住。
后头的枪声歇了,前线也干净利落收了尾。
叶林坐在指挥部角落,看着脑海里蹦出来的数字,嘴角一翘。
系统商城,不一样了。
以前空荡荡,像家徒四壁。现在呢?航母能买,坦克能兑,连压缩饼干都列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滑得飞快,掠过导弹、榴弹炮、防弹衣——全不是眼下用得上的。
最后,停住了。
潜艇。
不是一艘。
是能拉出一支“狼群”的那种。
他指尖轻轻点在“U型潜艇XX1号”上,心跳跟心跳节拍器似的。
狼群战术——十艘二十艘,潜伏在海上,像饿疯的狼崽子,等商船一露头,不着急咬,先通报,再围,再一轮接一轮地撕。
白天藏水底,晚上浮上来,鱼雷打一梭子,立马潜回黑暗,再绕到前头,等下一波。
一船,两船,十船……整支补给线,活活拖垮。
小鬼子靠海运吊命,他倒要看看——
当二十条铁鲨潜伏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还敢不敢把船开出去?
他挥挥手,支开李大本事和陈广。
一个人,静静闭上眼。
仓库深处,铁锈味浓得呛人。
下一秒,水面下,一艘漆黑的钢铁巨兽,缓缓浮出泥沙。
它沉默,冰冷,像一头刚从深渊里苏醒的鲸。
叶林睁开眼,轻声笑了。
“小鬼子,游戏开始了。”一艘,两艘,十艘……
还是不够。叶林一拍大腿,直接在海面上甩了二十五艘潜艇,像撒豆子一样排开。
潜艇有了,但人呢?这玩意儿不是开拖拉机,光有铁疙瘩没用。
底下那铁盒子,又窄又闷,海水一压,空气都像灌了铅。普通人在里面待上几天,心里能憋出霉来。
就算叶林带的这支铁血部队,也扛不住这滋味——有人半夜做噩梦,喊着“水灌进来了”;有人蹲在角落发呆,盯着天花板一盯就是两小时。
操作更是要命。这玩意儿比机关枪复杂十倍,按钮多得能当棋盘,仪表盘亮得像过年的灯笼。手下的兵全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老炮,可别说开潜艇,连“潜”字怎么写都得想半天。
除了几个留过洋的,其他人看着这铁疙瘩,跟看外星飞船似的。
好在系统早就备好了——就在潜艇底舱,一份完整的训练手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让士兵百分百掌握潜艇操作,无缝适应深海环境。】
叶林二话不说,点“购买”。
钱花得痛快,人也得叫齐。
他一声令下,全军炸了锅。
战利品还没数完呢,团长们一个个连裤子都顾不上扣,撒腿就往海边跑。
有人连鞋都跑丢了一只,边跑边喊:“旅长又整啥大活了?!”
最猴急的是赛豹子,冲到海边一看,眼睛直接瞪得跟铜铃一样:
“我的老天爷!这是啥玩意儿?跟个没头没脑的铁鲸鱼似的!……不会是新式鱼雷吧?”
周卫国站在边上,倒吸一口凉气,嘴唇都抖了。
这不是鱼雷——是潜艇!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回想起在德国军校时,那帮德棍同窗喝醉了拍着他的肩说:
“卫国,驱逐舰早该进博物馆了。海上的真王者,是沉默的幽灵——潜艇。”
潜行,无声,致命。
像一把藏在黑暗里的刀,等敌人把背露出来,才猛然捅穿。
叶林瞥了周卫国一眼,就知道他懂了。
他抬手一指,喊:“给大家讲讲,这是啥!”
周卫国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低沉:
“兄弟们,这是潜艇。
它平时躲在海底下,跟鱼一样喘气儿。
你要是跟在小鬼子船屁股后头,它不吭声,你不注意,它能跟到你老家门口!
你开枪?没用!
它悄没声儿一潜,你就成瞎子了——
这玩意儿,就是海里的鬼影子。”
全场安静了几秒。
“跟着鬼子还发现不了?”有人嘀咕。
“那不就跟神仙一样?”
可想想叶林平时干的事——从能炸天的土炮,到会拐弯的火箭筒,这帮兵早就对“离谱”免疫了。
有人直接嘟囔:“有这玩意儿,谁还愿坐大船当靶子?”
赛豹子第一个举手,嗓门震天响:
“旅长!红枪会申请上潜艇!俺们人多、脑子灵、识字的多!这活儿,非我们干不可!”
李赤水立马跳脚:“放屁!好处都让你占了?这可是能杀鬼子的王牌!每个团都得派十个人!谁都不能独吞!”
叶林冷着脸,把那本手册啪地甩在手里晃了晃:
“我警告你们,这玩意儿不是打游击。下去了,一待就是几个月,连岸都摸不着。
下面黑得像地狱,空气闷得人发疯。
心理不稳的,当场能给你整崩溃。
而且——”他眼神一锐,“要学这玩意儿,必须识字,还得学得懂原理!两倍训练量,少一个字都不行!”
这话一出,底下立马哑火了。
谁都明白:这活儿,不是靠胆子能撑住的。
赛豹子立马又补刀:“旅长,俺们团真行!文化兵占了三分之一,连算账都用算盘打三遍!这潜艇,不交给我们,交给谁?”
这话真不是吹。除了周卫国那支特种队,红枪会确实文化兵最多。
叶林的稀罕玩意儿,向来先给特战队,再轮到他们。
别的团连见都没见过几回。
就在僵着的时候,新兵团的梁永生突然站了出来。
他没喊口号,也没拍胸脯,就平平淡淡地说:
“旅长,我们来吧。”
全场一静。
“我们新兵团,没上过船,没碰过炮艇,连海风都没闻过几次。
但我们吃得下苦,扛得住压。
别的团都有经验了,就我们,还是一张白纸。
这张纸,就留给咱们来写吧。”
没人说话了。
大家都愣住了。
——对啊。
别的团,打过水战、守过港口、追过敌舰。
可梁永生的兵,自打编成,就没下过陆地一步。
他们天天在山沟里扛炸药包,练匍匐、挖工事、摸哨位。
海?他们连海是啥味儿都不知道。
叶林盯着他,问:“永生,海底下,没阳光,没风,连鸟都不飞。你能熬得住?”
梁永生身后的兵,齐刷刷扯开衣领。
一道道血痂,一块块淤青,全是训练时摔的、烫的、冻的。
有人胳膊上还贴着旧绷带,渗着血。
没人说话,可这满身的疤,比啥口号都响。
叶林嘴角一扬,把手册往他手里一塞:
“三天。我要你们能上手操作,能下潜作战。行不行?”
梁永生没笑,也没喊口号。
他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叶林,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
“报告旅长——能!
我保证,咱们的新兵团,就是潜艇的第一批鬼影子!”
老总那边,最近的战报多得快堆成山了。
一箱箱美国弹药,像不要钱似的运过来,炸药、子弹、手雷,连机枪子弹都按车皮算。
叶林特意嘱咐:别送花里胡哨的,要实用。
枪械能补的才送,不能补的,宁可不送。
于是,罐头来了——午餐肉,一箱箱,堆成山。
八路军天天吃大馒头夹午餐肉,油得直冒光,吃得人都发腻,可没人嫌。
——能吃上肉,就是福。
可冀北的地界,依旧满目疮痍。
老总忙着修路、建医院、重建村子,每天睡不足三小时。
但他每晚必看叶林的战报。
他不问粮草,不问装备。
只看一条:
“潜艇部队,训练启动。”得知自己派出去单干的那支队伍,现在在山东早成了传奇人物,连当地驻守的师长陈广都忍不住给总部发了封贺电。
电报就一句话:“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短短十个字,字字透着酸味儿——明摆着是羡慕老总眼光毒,挖到了叶林这么个妖孽。
等叶林一口气把济南、济宁拿下来,接着像刮风一样横扫鲁地大半江山时,老总就觉得这小子怕不是天选之子。
可今天这消息一来,连他都差点把茶杯摔地上。
警卫员推门进来,敬了个礼:“报告首长!叶旅长已经在青岛跟鬼子干上了,刚打完第一轮交手!”
鬼子陆军是菜鸡,可人家海军——那是远东霸主啊!
老总脑子嗡了一下:“他哪儿来的海上力量?打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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