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告状
室温低至几度,浸进骨子里的阴寒。
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壁灯的柔光投射在墙上,为暗黑世界捎来丝丝暖意。
两个虚晃的人影紧密交错,随着重叠的喘息声上下浮动。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早就不要你了……”
“哪个,嗯?”
她扭身看他,西装笔挺纹丝不乱,她讨厌被压制的感觉,违心话脱口而出,“我不是因为你才有反应,只是生理需要。”
明知她说的是气话,可听进耳朵里依然会受伤。
直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想在她身上索取什么,不是肉体的刺激,而是安全感。
想要被她喜欢或是爱着,哪怕只有为数不多的好感,他也能说服自己坚持下去,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见自己的真心。
肖洱沉沉闭眼。
“为什么不爱我?”
他卑微地舔她的唇角,“我想要你的爱。”
她失神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唇瓣相碰,“你……”
男人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脱下紧绷的西装外套,单手解开衬衣纽扣,精壮的腰腹肌肉像极了一件绝妙的艺术品。
向悦侧头看向漆黑的窗外,五指用力抓住枕头一角,额前渗出的热汗打湿鬓角的碎发。
“爱我好不好?”
他像个幼稚的小孩,固执地想要个答案。
“我需要你的爱,哪怕少得可怜。”
他身体很烫,灼热如火烧,心空得像一片荒漠,无力地想要抓住什么。
梳在脑后的黑发垂落下来,却遮不住眼底的忧伤。
“老婆,不要丢下我。”
声音透着一丝低微的恳求,“求你了。”
凌晨4点,小别胜新婚的两人终于结束战斗。
累极了的向悦沾床就困,闭眼前不忘叮嘱肖洱,“狗粮在电视机旁,你记得给皮卡装满。”
肖洱应声说好,随即走出卧室,结果找了一圈没看见皮卡,正纳闷之际,屋外传来狗爪扒门的声音,他大惊失色,立马跑去开门。
楼道的应声灯亮起,冷风呼呼地吹。
冻僵的皮卡全身打颤,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小小的鼻涕泡略带喜感。
肖洱自知理亏,心虚地摸摸鼻子,“你怎么在外面?”
憋一肚子委屈的皮卡瞬间暴走,“汪汪汪汪汪。(你还有脸问我?英俊帅气的本汪差点冻成冰雕)”
肖洱低声同它讲条件,“两箱豪华狗罐头,这件事保密。”
“汪汪。(打发叫花子)”
“那你想要多少?”
皮卡缓缓抬起两只爪。
“十箱?”肖洱怒拍狗头,“你别得寸进尺。”
皮卡歪头细想,妥协似的抬起一只爪。
“汪汪。(最少五箱)”
肖洱点头,“成交。”
交易谈成,皮卡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三晃走进小屋,直奔温暖如春的狗窝,咳嗽伴随喷嚏直击病恹恹的它,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爱情失意,亲情冷漠。
试问这世间谁能比我惨?
呜呜呜。
……
周日的午后,阳光正好。
柔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了一地碎金,温暖而明亮。
近郊小路人烟稀少,四野寥廓,沿路的枯树似被岁月遗忘的孤独老人,随着飞驰的车速一闪而过。
鸟儿在天空翱翔,演奏着独属于郊外的乐章。
向奶奶回国后病情一直很稳定,住烦了大别墅的她开始向往悠闲的田园时光,孝顺的向妈妈便把祖屋收拾干净,陪伴老人在此休养生息。
在向妈妈的精心照料下,奶奶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见到前来探望的孙女和孙女婿乐得合不拢嘴。
老人对肖洱的喜欢不加掩饰,满心满眼地欣赏,甚至不忘提醒向妈妈多做几道肖洱爱吃的菜。
向悦小声抱怨奶奶偏心,奶奶笑着解释:“我对他好,他会对你更好。”
皮卡和警长也被带出来参加这趟乡野之旅。
热爱大自然的皮卡彻底放飞自我,在田野间欢快地奔跑跳跃转圈圈。
警长则是走到哪儿睡到哪儿,窝在木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独自出门玩乐的皮卡被附近的几只土著狗发现,很快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
皮卡看着肉多壮实,实则是个内心向往和平的胆小鬼,眼看着那群狗虎视眈眈地逼近,它决定以退为进,也就是打不过就跑。
谁知狗圈也搞仗势欺人这一套,皮卡玩命地跑,它们不依不饶地追。
看似其貌不扬的土狗个个都是运动健将,没多久便把皮卡堵进一个死角,龇牙咧嘴要它狗命。
皮卡以为自己的一世英名将命丧此地,已经做好浴血奋战的准备,就在两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屋檐飞跃而下,宛如神兵天降。
警长大佬霸气侧漏地挡在皮卡面前,犀利的双眸闪烁凛然杀气,弓腰哈气,愣是把土狗帮震慑住,吓得连连后退。
恰逢此时,房顶的几片灰瓦被狂风吹动,“啪啪”几声重击地面,碎得四分五裂。
土狗帮误以为它们还有帮手,领头的刀疤发出撤退指令,剩余的狗立马鸟散状跑开。
成功捡回一条狗命的皮卡惊魂未定,对警长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恭敬地替警长舔平后背翘起的毛发,完全臣服的姿态。
“汪汪汪呜……(老大,请受小的一拜)”
警长还没睡醒就跑来救自家小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喵。(小事,不用放心上)”
皮卡化身狗腿屁颠屁颠地跟在警长身后,返回小院的路上又遇上刚才的土狗帮。
有人撑腰的皮卡一改先前的颓靡,昂首挺胸阔步穿过狗群,狗鼻子都快翘上天。
金灿灿的暖阳透过树缝间隙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在棋盘上画出小小的金色圆圈。
向奶奶表情凝重地盯着肖洱手上移动的棋子,落地的那刻,她开心得差点蹦起来,眼角的皱纹紧密重叠,是另一种形态的美好。
“将军。”
荡气回肠的两个字,伴随棋子稳稳落下,肖洱输了。
他语气自然地拍马屁:“论象棋您可是泰斗级别,我输得服气。”
“你别以为我人老糊涂,你有没有拿出真正实力我还能不知道?”向奶奶一语道破玄机,“再来一盘,这局你不准让。”
在旁观战的向悦百般无聊,起身跑去厨房找妈妈撒娇。
她偷偷摸摸来到厨房门口,突然蹦出来从身后抱住向妈妈,夸张地配上音效,“天空一声巨响,宝贝闪亮登场。”
向妈妈吓得脸发白,扭头一看是她,眉眼瞬间温柔,“你呀你,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嘛。”向悦瞥了眼窗外正在下棋的一老一少,压低声音吐槽,“虽然奶奶偏心偏到太平洋,但我知道妈妈还是向着我的。”
“奶奶对肖洱好,也是变相地对你好。”
向悦轻哼,“他是他,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
“你看你这孩子,他又不是外人,他是你合法的丈夫。”向妈妈柔情细语地叮嘱:“你以后少说这种话,肖洱听见该难受了。”
“你就光担心他难受,怎么不问问我开不开心?”
向妈妈不慌不忙地切菜,“你要是一点都不在乎他,早八百年前就闹着离婚了,哪里还会拖到现在。”
向悦被戳中心事,嘴硬地狡辩:“我还不是担心奶奶的身体,万一我说离婚,她老人家一时气急攻心病情加重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切菜声戛然而止。
向妈妈放下菜刀,转身面对向悦,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前段时间肖洱一个人来过这里,你知道吗?”
向悦心口猛颤,“他向你们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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