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楚飞双手抱胸，步步紧逼：“据我们调查，项目推进期间，有多笔资金从你公司账户，流向赵瑞龙关联账户，用途不明。这些资金往来，作何解释？”

樊东轻抿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楚组长，这是项目周转资金。开发项目涉及多个环节，为了确保项目顺利推进，我们会提前拨付资金，支持上下游合作方开展工作。每一笔资金都有明确流向，并且在财务报表里清晰记录。”

楚飞皱起眉头，加重语气：“樊东，你的公司和赵瑞龙公司，在短短半年内，就达成了五宗大型项目合作。如此频繁的合作，背后是否存在利益输送，以此换取政府资源倾斜？”

樊东摊开双手，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楚组长，第一，汉东发展势头正猛，商机众多。第二，我来投资，赵瑞龙公司在本地人脉广、资源丰富，我们合作是为了优势互补，抓住市场机遇。合作过程公开透明，依法纳税，接受各方监督。”

楚飞冷笑一声，直击要害：“既然合作合理合规，为何项目招标时，其他实力相当的企业，连参与竞标的机会都没有？这背后是否有人为操作，排除竞争对手？”

樊东解释道：“楚组长，每个项目都有特定要求和标准。我们在相关领域经验丰富，技术实力过硬，更能满足项目需求。招标过程遵循公平、公正、公开原则，所有文件都存档备案。”

楚飞毫不松懈，继续追问：“樊东，你与赵瑞龙私交甚密，频繁出入高档场所。这些私人往来，是否与公司业务相关，还是另有隐情？”

樊东回应道：“楚组长，我是他姐夫，我们又不差钱，出入高档场所，这有问题吗？”

暮色悄然笼罩汉东省，楚飞独自伫立在调查组临时办公点的窗前，凝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也是感叹，汉东省发展的是真的快。

接连数日，他带领组员对多位涉事官员展开调查，却始终未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赵立春的应对滴水不漏，每一个环节似乎都合法合规，毫无破绽。

准确的说，就是合法合规的，没问题。

利益输送，你见过利益反向输送的吗？

这调查下来，樊东简直就是一个冤大头。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楚组长，又有一位被调查的官员到了。”

年轻组员小李走进来，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楚飞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问询室。

问询室内，一位身形微胖的官员正襟危坐，见到楚飞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请坐。”楚飞示意对方坐下，目光如炬，“今天请你来，还是想问关于樊东公司项目的事情。在项目审批过程中，你作为关键环节的负责人，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官员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回道：“楚组长……”

楚飞仔细翻阅文件，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官员都对答如流，每一个解释都看似合理，让人难以反驳。

问询结束后，楚飞回到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组员小张打来的：“楚组长，我们调查了赵立春的所有行程记录和工作文件，没有发现任何与樊东公司存在不正当利益往来的线索。而且，他推动的这些项目，确实给汉东省带来了显著的经济效益，群众的评价也很高。”

楚飞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知道了。”

在汉东老城区。

楚飞来见陈岩石。

这会儿，陈岩石身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神情严肃，将一摞厚厚的资料推到楚飞面前。

“小飞，这是我这些天整理的，里面有不少可疑之处，虽然大多是推测，但只要顺着查下去，肯定能揪出赵立春的狐狸尾巴。”陈岩石目光灼灼，声音沉稳有力。

楚飞翻看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随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问道：“老班长，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办案讲究证据，这里面大多是您的分析推测，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直接证明赵立春违法犯罪？”

陈岩石微微一怔，语气坚定地说：“暂时确实没有，但你想想，赵立春推动的那些项目，审批速度快得离谱，背后怎么可能没有猫腻？只要深入调查，证据肯定能找到。”

楚飞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情绪有些激动：“老班长，我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一刻都没松懈。走访了那么多官员，查阅了海量文件，可到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陈岩石满脸难以置信，双手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晃动起来：“不可能！赵立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没有问题？肯定是调查得还不够深入。”

楚飞无奈地苦笑：“老班长，每个环节我都反复核查过，所有手续都合法合规，相关人员的回答也滴水不漏。就拿樊东公司的项目来说，土地审批、资金流向，每一步都有合理的解释，有完整的文件记录。”

陈岩石沉默片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楚飞：“小飞，你别忘了咱们当年在战场上的誓言，绝不向恶势力低头。赵立春的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茶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楚飞无语了，甚至于还是有些愤怒。

陈岩石没察觉到自己有问题，反倒是认为自己遗漏了？

他罕见地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老班长！我接手这案子后，没日没夜地查，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可现在一点实质性证据都没有！你实名举报赵立春，怎么连点铁证都拿不出来？”

陈岩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身子一颤，茶杯悬在半空，许久才缓缓放下。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却又迅速被坚毅取代：“小飞，我在汉东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赵立春的行事风格我再清楚不过。那些项目表面光鲜，背后的水深得很！就说樊东公司，短短几年在汉东拿下那么多项目，没猫腻谁信？”

楚飞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没证据，一切都是空谈！现在上面盯着，调查组每次行动都备受关注。没有铁证，我拿什么继续查？难道凭空捏造，给赵立春定罪？”

陈岩石的脸涨得通红，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小飞，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守护正义，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现在面对赵立春这种可能的腐败分子，你居然打起了退堂鼓？”

楚飞也站起身，与陈岩石对视，目光毫不退缩：“老班长，我没打退堂鼓！但是，我还是要说，难道，没有证据，我们就要给赵立春定罪？你不觉得这很荒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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