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自尽
颜羽去找了颜颂，就直接在颜颂那里住了，毕竟颂珩宫有他的屋子，而且也不影响庭芙与颜颂的生活。庭芙已经怀孕，颜颂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但还是挤出时间陪颜羽聊聊天。
“小羽，你需要什么叫他们就行了！”
“颜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颜颂见颜羽十分正经，立刻打起精神好奇地问：
“我们要干什么大事？”
颜颂已经好久没跟颜羽一起去闯祸，皮痒，想被他父君抽抽。
“带你那个什么月什么表妹来见我。”
“喔，你看上文月了？”颜颂一副否定的样子，可还是发出疑问的语气。
他深知颜羽虽然爱看美女，可就没见他真正地碰过，永远只是无聊玩玩那些女孩之后让那些女孩依依不舍地离开。而且颜羽对语舒情深，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
“没看上！”
颜羽淡淡的回答没有出乎颜颂的意料，可颜颂还是为自家表妹抱不平！
“怎么可能！文月可谓是这天宫最美的，比书元君还要好看许多倍！”
“哦，我没觉得！”
“你找我表妹干嘛？”
“你表妹她喜欢我！”看着颜羽一脸嫌弃地说出，颜颂拍案而起，说：
“我表妹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我觉得你跟文月才是一对，你看看，年龄相近，郎才女貌的，要不你多娶一个？书元君应该不会打死你。”
“你倒是多娶一个试试！看看庭芙打不打死你？”
“等我当了仙帝，我一定会妻妾成群的，哈哈哈，你要是想要可以找我，我送几个给你。”
“哦，庭芙在外面！”颜颂紧张地往外面看，什么都没看到，扭头就是对颜羽一顿暴打。
颜羽见到了文月，在那之前，他们曾见过数次面，颜羽与文月都是自来熟的性子，相互聊得不错，但这次颜羽没有跟文月聊家常，而是与她密谋一件事。
没有任何前奏，文月推着颜羽闯入语舒的书房，语舒抬头看看他们，笑笑说：
“小羽，你太调皮了，怎么能让书月君帮你推车呐！”
颜羽感到了自己紧张，慌慌张张地拉过文月的手说：
“姐姐，我要跟文月成亲！”语舒愣了一下，收回脸上的笑容，思考了许久，颜羽手里已经流了一把汗。
语舒记得，她曾答应过颜羽允许他娶妾。而且颜羽爱玩，就没正经过。
可如今颜羽提出了，语舒心里还是难受，以为她可以霸占他一辈子。
语舒轻起嘴唇假装毫不在意地说：
“好！”颜羽心里更慌了，急忙说：
“姐姐，我只跟她成亲，我不想跟你……”
“嗯！”语舒的声音是颤抖的，颜羽更加急了，
“姐姐，我的意思是我想跟文月在一起一辈子，而不是你……”不是你那三个字颜羽说的特别沉重，颜羽怕激怒语舒，怕语舒想不开。
语舒已经流泪了，将手中的笔捏断，看着颜羽问：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
颜羽看着语舒这样子，艰难地点点头，刚点完头，语舒已经来到颜羽身边，在颜羽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剑，文月立刻拉住语舒说：
“书元君，不要啊！”颜羽拉拉文月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说话。
颜羽知道语舒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那条命，可是牵系着她的命啊！
颜羽正是明白自己对语舒的重要性，所以他才搞这出。
颜羽做出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语舒将剑放下，但又立刻架在文月的脖子上，颜羽用左手拿住剑，血一滴滴在流，颜羽冲语舒大喊：
“她若死了，我要你……”
“要我什么？也要我死吗？”语舒将剑扔到地上，对颜羽厉声说道：
“颜羽，我告诉你，你要不了我的命。”
“你不是说我离开你就会要你的命嘛！现在我就走，我就能要你的命！”
“颜羽，我说的那是生离死别，不是你这样的离开，你放心，你懂另寻新欢，我也会。”语舒说完就走了出去，颜羽松了一口气就立刻哭了。文月叹了一口气，蹲下安慰颜羽。没多久，语舒返回来，颜羽背对着语舒在无声流泪，文月见语舒来到门口，着急地说：
“书元君！”语舒站住了往颜羽那看，颜羽没有回头，而是一把将文月抱住使劲亲吻她，语舒脸色更加难看，直接用仙术将剑拿起就背对着颜羽说：
“这是我的夏梧宫，麻烦你们到别处亲热！”语舒说完就消失了，文月将颜羽推开说：
“已经走了，你去颂珩宫住吧！”
“不，我先去华文宫住，你也得跟着我一起，否则语舒会觉得不对劲的！”
“一切随你！”文月一副无所谓的样。
足足三个月，语舒只去华文宫找过颜羽一次。
颜羽的头发可以束起来了，可却只能自己束了。元羽早就和颜羽闹翻，去了夏梧宫跟语舒一起住。
语舒没有另寻新欢，而是在事情的后几天去找了颜羽。颜羽似乎早就知道了语舒要来一样，他静静地跟文月说笑，像极了寻常夫妇。
语舒二话不说走到颜羽身边，伸手去扯颜羽脖子的玉佩，颜羽紧紧握住那绳子，颜羽的上次的手伤是裸露的，伤口又破裂了，血慢慢流出，颜羽觉得痛，冲语舒怒吼：
“你干嘛？要杀了我吗？”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颜羽听着语舒冰冷的语气，他记得以前她对司文君也是这种语气，他那时可怜司文君，如今谁来可怜他？
“扯不下了。”
颜羽轻轻地说，可语舒却没看到他脸上的不舍和无奈。
语舒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拿出一把小刀一割，绳子断了，颜羽傻傻地看着她，任性地说：
“把我的手镯还我！”语舒从怀中取出手镯给颜羽，颜羽立刻替文月将手镯带上，语舒看到后将玉佩往地上一扔，摔碎了，这恐怕用了洪荒之力了吧！颜羽一脸绝望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玉佩，差点想从轮椅上冲下去捡起玉佩，幸得文月拉住他，他没有冲动了，而是调整心态，嘴角扬起微笑淡淡地说：
“书元君好力道，摔得好！将往事摔得一干二净，将我也忘得一干二净吧，否则哪天书元君看到我想起往事就不自觉地吐。”
颜羽说得十分刻薄，可语舒没有理会颜羽就离开了，语舒心态好，可又怎么能经得起颜羽这些刻薄的话语。谁都可以对她刻薄，说她薄情，可为什么连最了解她的颜羽都这么说？颜羽，那是她的心头肉，岂叫她不伤心。
语舒匆匆离开，只是不想让颜羽看到她流泪，可越是这样，越是应了那句她薄情寡义的话。
颜羽见语舒走后，就从轮椅下来把摔碎的玉佩一块块捡起，坐在地上将玉佩慢慢拼好，可摔得太碎了，很难拼好，颜羽疯狂地坐在地上拼。
文月摇头，不说话将沾了血的手镯放下就离开了。
颜羽不眠不休几天终于在地上拼好了，颜羽欣喜若狂，但接着就看着玉佩苦笑，渐渐留下热泪。站在一旁的侍从见颜羽哭了好久，就拿出一个盒子给颜羽，说：
“士子，把玉佩一块块放进这里吧，这样你就可以随身携带了。”颜羽接过盒子，发现里面刚好是玉佩的大小，只要盖住，玉佩也不会乱，颜羽向侍从点头微笑，轻声说：
“谢谢你，庞然。”
“士子，白公还没回来！”
“嗯！”
颜羽将玉佩装好后放在怀里，庞然扶起颜羽，颜羽就立刻晕倒。庞然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替颜羽把脉，之后松了口气，将颜羽抱回卧室自己就在外面守着，坐在门口看书。
白公不知去了何处，颜羽等了他三个多月也没见他回来，本来都做好了了负荆请罪的，看来只好作罢！
颜羽来到人间，住进了庞然为他准备的小屋。庞然选了个灵力旺盛的地方给颜羽居住，而且在三个月前，他就在这开荒耕种。颜羽见小屋旁有几棵树，还有个园子，走几步就可以到河边，而且离集市也没多远，对庞然笑笑点头。颜羽走进屋内，一切都备好。颜羽看着两间卧室，发现都是宽大的床，颜羽沉默了一下，庞然立刻大惊，弯腰行礼说：
“士子息怒，我这就改！”
颜羽摇摇手，说：
“不用了！以后我住这了，书元君那边……”
“明白！”
“好了，你走吧，我有事会找你的！”
“士子，确定不要一些士兵保护你吗？”
“算了，我还是能打过凡人的！”
庞然告退离开，颜羽推着轮椅到处逛逛。
颜羽在人间活得够潇洒，语舒在天庭也够淡定。颜羽消失了，颜颂找遍整个天宫，语舒却一点都不急，每日都重复着昨天的工作。
十年一晃而过，颜羽的那彻底残废的手脚渐渐恢复血色，但还是不能行动，颜羽爱钓鱼，却常常钓着钓着就睡着了，刚开始一下子就醒来，后来渐渐要睡个十天半个月才能醒来，颜羽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倒是不在意，反倒是庞然，已经着急死了，但又不敢胡乱拿主意。庞然为了更好照顾颜羽，每天都是两边跑。有一次，颜羽足足睡了一个月，要不是颜羽时常说梦话，庞然就一定以为他死了。
颜羽醒来见庞然又在一旁看书，就问：
“你这笨鸟怎么整天先飞啊！”
“士子，看窗外！”颜羽看向窗外，看到自己的菜园子里有个影子，颜羽看向庞然说：
“胆子大了！”庞然听出颜羽没有生气，十分释然地说：
“士子，我看着你每天受罪，我心里难受。”
“我只是习惯了说梦话喊她而已！”
“那你醒着时为何总是心不在焉！士子，你难受，书元君也难受，其实我向你禀报书元君的情况都是书元君装的，书元君早就知道你会监视她，她其实每日都在以泪洗面。你这次睡了一个多月，我着急死了，我才告诉书元君，书元君来到这以为你死了，差点都自尽。”庞然望向窗外，看着靠树而睡的语舒说：
“书元君守了你十天十夜，我劝说好久她才休息一下。”颜羽看着在远处的语舒，他又不争气地流泪了。颜羽问：
“为什么她要在外面睡？”
“她怕你有危险！”
“怎么可能！我都在这住了十年了，我还不是好好的！”
“士子，三天前确实有山匪来过！”
“哦，快扶我起来！”
颜羽连外套都没穿就坐轮椅出去，颜羽已经十分小心了，但语舒还是太过警惕立刻醒来了。颜羽见语舒醒来，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停在原处，语舒看到颜羽后冲出了一步就停了下来，颜羽见状立刻推着轮椅向语舒走近，语舒就站在原处看着颜羽缓缓走近，颜羽见语舒脸上有泪水就说：
“怎么睡着了还流泪？”语舒转身将眼泪擦干，说：
“不关你事！”颜羽看着语舒又说：
“怎么瘦成这样？”
“不关你事！”颜羽有点气了，语舒这样抵抗的态度令他不满，他推着轮椅来到语舒身边温和说：
“姐姐，我错了！”颜羽拉扯语舒的手，语舒转身甩开颜羽的手说：
“不关我事！”
“既然不管你事你就原谅我吧？”语舒没有说话，颜羽又继续说：
“我死了也不关你事吗？”颜羽完全是大声喊出来的，语舒冷冷地说：
“不关！”
“不关你来这干吗？”
“来这让你尸骨无存！”
“你还恨我？”
“从今天起，我才开始恨，用不着那个还字！”
“姐姐。”颜羽试图去拉语舒的手，可语舒立马挣开说：
“颜羽，你凭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你要剥夺我拥有你最后的时光？为什么我不能陪着你到你死去？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有什么事不能你我一起去承担，为什么要自己扛？为什么？颜羽，语舒最爱的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语舒知道你受苦，语舒会难过的……我真的会难过的……”语舒已经是一副疯了的模样，像发疯的傻子一样，颜羽急忙下了轮椅，紧紧抱住语舒，低声说：
“我错了，我错了。”
“颜羽，你已经犯错无数了！每次我都原谅你，但这次你太过分了。我们说过除死别，无生离的！”语舒推开颜羽，颜羽摔倒在地，庞然立刻扶起颜羽，替颜羽辩解：
“书元君，士子都是为了你好！”
语舒冷笑，说：
“生别离，永别离！这是你在未来时最爱听的歌！但别忘了，你不是苏武，我也不是苏武的妻子。”
确实，那是颜羽最爱听的歌，颜羽觉得那歌道尽真情。颜羽第一次听到时就对语舒说“我们不要生别离好不好？你答应我，除死别，无生离好不好”。那时颜羽暗下决心，会给语舒婚礼，会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会把她护得好好的，容不得她受半点罪。
可后来，一切都是梦。
语舒说完就消失了，颜羽立刻大叫：
“不要！”颜羽拔过庞然腰里的佩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说：
“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自杀了。”庞然已经被颜羽吓坏了，颜羽似乎真的疯了，真的要自尽。语舒并没有出现，颜羽手中的剑化成灰，之后就像被打晕一样晕倒在地，空中传来语舒的声音：
“带他回道宫，让白公好生看管他。”
庞然望着颜羽，流露一副惋惜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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