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都是我做的

江栀一开始的注意力都在尉迟渊身上，压根没听下人说什么，不悦的回应：“什么？”

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人，似乎被这个声音吓得抖了一下，接着才又重复了一遍。

江栀“啧”了一声，抱着尉迟渊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他们怎么这么烦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上次那个计划没能成功，他们应该已经吃到足够的教训了，竟然还来！”

尉迟渊看她格外的不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安抚的意味：“这次想要把你叫过去，恐怕是有事相求。”

“不想听。”江栀撇嘴，满不在乎。

尉迟渊微笑，手指顺着她的脸侧下滑：“但我有些事需要问他，所以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好吗？”

明知道只要他说江栀就一定会答应，但他还是在询问江栀的意见，温柔的模样，让江栀怎么也不可能说出一个“不”字。

于是刚才还很是不爽的人，直接从他身上跳下去，并且拉起他的手：“那就走吧。”

路上，江栀得知江父今天被他要去刑部审问了，除了上次徇私舞弊的案子以外，最近他们又查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上次有皇上帮忙，这一次皇上还在盛怒之中，而且还有太子的那些话，皇上已经对江家彻底失望，这一次刑部的人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严刑拷问之下，他半遮半掩的说出了一些真相。

毕竟还是有替罪羔羊存在的，所以他只是重伤被送了回来，但这并不代表后续没有其他的做法，大概率是革职查办。

可是革职查办都已经是后话了，他伤势严重，以他现如今的身份也无法去宫中请太医，普通大夫又担心无法治愈，曾经往来比较密切的人，此时对他们更是视而不见，思来想去，除了江栀以外，他们就是找不到任何人帮忙了。

所以他们才病急乱投医，派了人找过去。

尉迟渊和江栀道的时候，正好听到江灵儿趴在江父床边哭哭啼啼，父女俩刚才不知道交流了什么。

江夫的脸色也确实难看，身上穿着白色的亵衣，但很快又被红色浸染，可以看出他身上恐怕大大小小的伤都不在少数。

他看到江栀的那一刻，眼睛亮了一下，唇瓣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勉强出声：“你来了。”

随后，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尉迟渊身上，几番欲言又止。

“我与丞相大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明白你现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倒也不是不能和你谈个条件，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尉迟渊张嘴便是开门见山。

江父眼球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应。

江灵儿大致能够猜到什么，抓紧江父的手：“爹，江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更加不能倒下了，如果他愿意帮忙，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江父甩开她的手，闭上眼睛：“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爹，我知道你们过往或许会有一些纠葛，但那都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

“江大小姐，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他会被查办，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江灵儿被这样的声音震住，回头看向尉迟渊，许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尉迟渊依旧淡淡：“包括指控他徇私舞弊，揭露他学生是驸马私生子身份一事，都是我做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看到你们走投无路，不得已来找我们，与我谈条件。”

江灵儿身影狠狠一颤，尖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一些血迹来。

她只觉得尉迟渊不会喜欢自己，却不曾想过，他对他们竟然这般的不留情面，甚至可以眼睛眨也不眨的送他们去死，让他们受尽折磨。

“这就是你说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江灵儿看着他们笑了两声：“更别说我们之间并非毫无仇怨，江栀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我们，你现在给她撑腰了，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谁知她话音落下，尉迟渊的眸子骤然狠戾：“若我有这样的想法，你们江家早已被覆灭，你们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但她已经不在意你了，我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强调你们的事，我不介意让往事过去，但如果你们一直揪着不放，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有些东西我也并不是只能从你们这里得到答案。”

杀气就像寒冬中的冷风，落在人身上，是刮骨一般的疼。

江灵儿早就已经体无完肤，在被当众揭穿想要爬上尉迟渊的床的时候就已经遍体鳞伤，现在尉迟渊的行为无疑于将她浑身的伤口挖开，再灌上盐水。

她看向江栀，羡慕和嫉妒已经化为实质。

江栀接收到她的眼神，故意冲她笑了一下：“之前做那些事是因为你们总是在我面前晃悠，让我看着很心烦，但我现在已经眼不见为净，懒得搭理你们了，更何况我其实还要谢谢你们。”

她握住尉迟渊的手，笑容越发甜蜜：“如果不是你们当初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给我下药，让我们在结婚当晚就绑定在了一起，我也不会有这么美好的爱情，所以如果你们愿意配合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这个笑容是诚心实意展现出来的，没有半分作假的成分。

江灵儿突然捂住胸口呕出一大口血，摇摇欲坠的身体终究还是倒下了。

尉迟渊和江栀来到这里的目的甚至还没能展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两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和尉迟渊对视过后，江栀无辜：“我也没想到她能被气成那个样子，我也是第一次直面‘气死了’这种说法，竟然并不是夸张的说辞。”

尉迟渊也是第一次遇到把人气成那样，还理直气壮的。

但江灵儿如何与他无关，他只是捏了一下江栀的手，等待江父做决定。

再次和江父面对面，他一副认了命的模样，脸上一片灰败，呼吸也是微弱的。

“你应当还是想问齐王府的旧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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