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让全天下嘲笑

长公主哽咽了一下，终于还是哭了起来，像是为了发泄这么多年沉甸甸压在心里的痛苦与委屈：“我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一直谨小慎微，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唯一一次反抗，我只是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我觉得能够托付终身的夫君。”

“我有时候在想，那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为什么能够对我这么狠？不是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吗？那我算什么？”

看着哭泣的长公主，江栀想起了原身悲惨的一生。

原来的江栀何尝不是呢，平日里就算死在自己那个偏远窄小的院子里，都很难被人发现，但一旦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最佳被送去顶起背锅的。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的父母天生是爱着孩子的，但有的父母对他们孩子却是深恶痛绝，但这个孩子是否出生，分明是他们掌控的，明明是他们决定要生下来。

呼出一口浊气，江栀握住长公主的手：“理论上来说，我不应该劝说你去做不理智的事，你现在的生活已经算是不错了，只要不出意外不会再有人去打扰你，可若是你和他一起在大殿上对先皇控告，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违，皇上也必然会勃然大怒。”

“但你这么多年来最艰苦的日子以后过去了，也不是不能为自己拼一把，最起码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

她现在所说的就是她一定会去做的事。

长公主流着泪微笑，看着江栀的眼神只有浓浓的羡慕：“你应该还记得吧，我说过很想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去考虑所有事，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不用惧怕，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过的。”

江栀点头：“我能理解。”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了解过这些事，安然的一起享用了这顿餐食之后，长公主临走之前问江栀：“齐律看起来过得还好吗？”

“我跟他没有太多的接触，只看到过他两次，看样子应该是很不错的，他们的王上对他很是看重。”

长公主微微一笑，抬步离开。

又过了一天，齐律等人入京了。

江栀去找了公孙昌翰，想要一起入宫，并没有得到拒绝。

空旷厚重的宫殿之内，皇上端坐在高位之上，俯瞰着所有人。

齐律和完颜宏虽然已经是输的那一方，但他们态度端正，宠辱不惊，没有半分狼狈。

“听说二位是代替你们国家来谈投降的。”太子开口。

齐律去看也没看他一样，只是直视着前方：“太子殿下说错了，我们只是来签和平条约，确保日后不会再起战争，也不会再让无辜的民众死伤。”

“齐律，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你们的主城都已经被我们攻破，若不是你们及时投降，而我们也并不打算屠杀全城，否则你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这些话！”

齐律淡淡笑了一下，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就是有一种讥讽夹杂在其中：“屠杀全城，也亏了太子殿下能够说得出口，做出这种行径的人与畜牲无异，这天下也没几个人会这么做。”

“你……”

“行了。”皇上皱眉阻止了太子的声音，沉沉看向齐律：“即便如此，也是因为我们的军力更胜一筹，你们不得不败，又不得不降，现在却在朕的跟前说这些话，若是你们没有诚意，即便朕将你们屠杀，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一句。”

屠城或许不行，但是杀了王室，他们也得散。

齐律在这时抬起头与皇上对视：“陛下所言不错，只是我在这时恐怕要提起一件旧事了，想必陛下也没有忘记我。”

“说起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的出生并不好，幼时流落在外，流浪到贵国发生了一些事，谁知贵国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我当成间谍杀之而后快，若不是我王兄的人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皇上脸色一变：“此事已经过去多年，你现在说做什么？更何况当初谁也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隐瞒身世，又与长公主来往密切，怎能不怀疑你是间谍？”

“是吗，那按照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你们有所怀疑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即便你们没有拿出任何证据？”

“你怎知当初没有证据？更何况你当初叫所长公主与你私奔，也足以见得你用心不良！”

齐律嘲讽一笑：“陛下，您的父亲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要对我赶尽杀绝，不让我活着，就能证明是他用心不良，为了逼自己的女儿去为他笼络权臣，可以杀害她的爱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你敢！”

皇上拍桌而起，守在周围的御林军快速大步上前，手中的刀刃纷纷指向齐律一人。

齐律却实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依旧直勾勾盯着皇上：“若是你们能证明我是间谍，坚信我接近公主是别有图谋，你们当初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踏平我的国家，但是你们什么都没有做，悄悄把这些消息死死的压着！”

“我现在来就是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若是没有交代，那你们就让全天下的人去说，去笑吧，让其他的国家也看看你们泱泱大国都是何种作风！”

皇上气得胸口快速起伏着，氛围一时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又有尖细的声音响起：“长公主到！”

皇上吐出一口怒气：“她这时来干什么！”

但人都已经到了，而且刚才他们已经僵持，那个局面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皇上还是让长公主进来。

长公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甚至都没有多看齐律一眼，即便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她面向皇上跪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贴在手背之上。

皇上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来找皇上，求一个公道。”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声音无比坚定：“当初我遭歹人陷害，身中剧毒，现在我已经知道歹人的身份，我要皇上仲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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