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打关系
“于书记!”夏东青笑着打招呼,回头冲赵二溜使了个眼色。
赵二溜会意,二话不说,从随身的布兜里一层层往外掏。先是一卷黄皮子,接着又摸出第二卷。
“……这么快?!”
于书记这回真傻眼了。
早先他也托过不少人进山抓黄鼠狼,大队里经验最老的猎手都试过,前前后后忙活好多天,别说整张皮,连根黄毛都没见着。
实在没办法,才想着找夏东青试试看,心里其实也没抱太大指望。
可谁能想到,人家这一趟,不光狍子到手,连最难缠的黄皮子都抓了两只?还都是新鲜活蹦的!
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外行都明白,难度是翻着跟头往上涨的。
接过那两卷黄皮子,于书记翻来覆去地看。
血口子还没干透,毛色油亮,确实是刚落网的货。
他咽了口唾沫,心说:这小子,真不是盖的。
这事儿看得他直摇头:“人家这本事,真是没得说……差距摆在那儿,想追都追不上啊。”
别人抓个黄鼠狼得折腾好几天,夏东青倒好,一个上午就整回来俩。
离谱!太离谱了!
想到这儿,于书记拎起皮子,对着夏东青招招手:“走,进屋说会儿话。”
夏东青笑着应了一声,顺手抄起第二张黄皮子,又喊上王大春和赵二溜:“车上的狍子别撂那儿,一块搬下来。”
屋子里。
两张黄皮子被铺得整整齐齐,平摊在桌子上。
“这两张,一公一母,成色有点差别。剩下那一只,估计得明后天才能弄到。”
“不急不急。”于书记摆摆手,干脆利落地说,“钱我先给你结了。”
“哎哟,哪能收钱呢?顺手的事儿,帮个忙而已。”夏东青连连推辞,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要是搁刚重生那阵儿,大队书记开口求他办事,他肯定恨不得跪着往上凑,巴结都来不及。
那时候大队书记虽然权力不如从前,但好歹管着几千号人,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你看看后来多少大队干部,手脚一松就捞个几十万?更别提现在监管稀松,搞点名堂更容易。
可现在不一样了。
夏东青的关系网早就不局限在县里乡里了,省城那边他都能说得上话。
真要论靠山,他还轮得到去拍一个大队书记的马屁?
话是这么说,但不巴结,也不等于要撕破脸。
他在社会上混了大半辈子,最明白一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
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所以他才愿意跑这一趟。
在他看来,人情比几张皮子值钱多了。
“又不是啥金贵东西,谈啥钱?就当是我送您的。”
他又摆手,态度坚决。
可于书记不吃这套。
“那哪行!你帮忙跑一趟,还让你倒贴?这钱你必须拿着!”
他一拍桌子,嗓门都高了两度:“不管公母,一张四十,说定了!”
这人爽快,话里也透着明白:钱不能少,情分我也记着。
见他不是客套,夏东青知道再推也没用。
略一琢磨,就笑道:“于书记,您也别四十了。我记着开春那会儿,集市上收黄皮子,顶天三十五,还得是好成色的。”
“现在这季节,毛杂,皮板也一般。三张五十,您给个整数得了。”
“五十?不行不行,太少了!”于书记立马摇头。
他之前托人打听清楚了,市价也就三十一张。他本就想多给十块,不让夏东青吃亏。
这事儿说白了是私事,人家大老远来帮忙上山抓黄鼠狼,吃苦受累,多给点天经地义。
就算真论品质打点折扣,五十块三张也实在说不过去。
他心里有数。这是夏东青给的“内部价”,是留情面。
可他做人讲规矩,不干这种占便宜的事。
正犹豫着,夏东青笑着开口:“要不这样,咱各退一步,八十八块三张,图个吉利,您看行不?”
“八十八……”于书记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行,就这个数。”
他也清楚,夏东青不是差钱的主儿,三四十块在他眼里确实不算啥。既然对方都把台阶铺好了,他也就顺势下了。
“我身上没带现钱,下午你要是住招待所,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夏东青摆摆手,“这才两张,等我凑齐三张再算账也不迟。”
“也成。”于书记咧嘴一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目光一转,落在外头那头狍子上,顺口说:“这狍子大队收了,正好给食堂加个菜。”
“那我可得蹭顿饭。”夏东青笑呵呵地说,“早就听说你们食堂有个大厨,手艺一绝,今天可得让他亲自下锅。”
“没问题!”于书记一拍胸脯,“咱去小单间吃,敞开了整!”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夏东青忽然问:“于书记,山里的黄鼠狼难抓,您就没想过在村里下药?”
“黄皮子又不是只待在山里。”他解释道,“它们常在村子转悠,偷鸡摸鸭,逮耗子,哪都去。”
“现在家家户户防老鼠,都用老鼠药。死耗子一多,黄鼠狼吃了,也得中毒。”
“那玩意毒性强,黄鼠狼扛不住。村里粮仓、厨房时不时就能捡到死的。”
“肉不能吃,可皮子一点事没有,照样能用。”
“比起上山下套,下药省事多了,成本低,效率高。”
夏东青不信,安河大队这么大个地方,这几年就没一个人捡到过中毒的黄鼠狼?
于书记听完,眯起眼,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
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这事儿……跟几年前那一遭有关。”
“九年前,咱们村被黄皮子围了,闹得鸡飞狗跳,实在没法子,我干脆把土炮搬出来,轰了两炮。”
“打那以后,猎人队啥也不干,就专打黄鼠狼,整整打了小半年。”
“从那年起,村边上就再没见着过一只活的。”
这事夏东青早听老辈人提过一嘴。
而那个关键人物,他还刚见过。
刘大宝他爹,刘福庆。
那会儿刘大宝还在部队没回来,刘福庆跟着小儿子过日子,手头不算宽裕。
老刘头那年五十出头,腿脚利索得很,每年冬天都带着小儿子套着爬犁上山,割刺五加秧。
那玩意能当野菜,也能入药,熬成膏能卖钱,是一家人冬里的活计。
有一天天刚亮,父子俩像往常一样往山里走。
半道上,忽然看见一只黄鼠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后腰像是被人打断了,动弹不得,只能拖着身子在地上蹭。
刘福庆一看,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等于钱自己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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