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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这味儿


寒风从袖口钻进去,他没动,右手一手拽着皮,左手攥着拳头往皮下塞,顺着筋肉一层层往前顶,动作稳得像推着犁过冻土。

忙活了差不多一刻钟,整张皮利利索索地剥了下来,油光水滑,没一道撕裂。

他抖了抖,卷吧卷吧,塞到李小娟手上。

“哎哟,真好看。”李小娟接过皮子,左摸右摸,指尖在绒毛上来回摩挲,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怪不得人人都抢着打这东西,光是这手感,就知道能卖大钱。

见媳妇高兴,夏建国喉咙动了动,把早已打好的腹稿重新理了一遍,声音压低,小心翼翼地说:

“娟啊,那个……你昨个儿说,我要是能把那小老虎弄到手,就给五十块,这不……”

“慌啥呀,我还能赖账不成?”李小娟心情正美,懒得啰嗦,顺手把猞猁皮夹在胳肢窝底下,麻利地伸手进兜,掏出一叠票子。

这一叠里,光是红彤彤的十块大票就有十几张,边角都有些卷了,显然是常被人翻动。

她干脆利落地抽了五张出来,塞到夏建国手里。

这边的事儿先撂一边。

再说夏东青和赵二溜,两人扛着枪,牵着只母羊,一路翻山越岭。

母羊不省心,歪歪扭扭不走道,蹄子一打滑就往沟里歪,俩人硬是磨了一个多钟头,才走到赵二溜以前和杨玉凤捡山货的老地界。

山风卷着枯叶在脚边打转,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叫,哑哑地撕开山谷的静。

四下看了看,夏东青把枪往肩上一扛,示意赵二溜留神放风。

他自己接过绳子,拉着羊往高坡上走,草叶割着裤腿沙沙响。

到了坡顶,两人并排站着。风大了些,吹得衣服紧贴在背上。

夏东青抬手指了指前头那块尖坡,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攀石头时蹭的青苔,问赵二溜:

“赵哥,那头是不是有个跳石塘?”

赵二溜眯眼望了一阵,嘴角往上一扯:“嗯,有。咋,记岔了?”

“开春那会儿,咱不是还在那附近下了个鹿套,真还套着个大的?”

夏东青一拍脑门,手心拍在额头上发出“啪”的一声,眉头猛地松开:“哎哟!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牵着羊又往上挪了几步,脚底踩碎了几片枯叶,碎屑在鞋底咔嚓作响。眯眼打量山势地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的结扣。

瞄了一圈,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心里有了数,转身拉着羊往南边坡下走。

羊蹄踩在斜坡碎石上,打滑两步,他顺势拽紧绳子,肩膀微侧,稳住身形。

往下十来米,斜着横挪一段,草茎蹭过裤管,发出细微沙沙声。他脚步放轻,脚跟先着地,试探着每一步的松软程度。

又往前蹭了二十多米,呼吸略微变沉,脚步压得更低。最后停在一棵歪脖子树前,树皮斑驳,斜枝横出,像被人硬生生掰弯后长定的。

把母羊拴在树上后,夏东青没歇着。手腕一转,将绳结死死勒进树干裂缝,又扽了扽,确认结实。

领着赵二溜继续往下走,脚步踩在腐叶上,软而无声。一直走出二三十米远,到了一棵青杨树旁边才停下。树皮泛青,几道裂痕蜿蜒而上。

他身子往树后一靠,后背贴住粗糙树皮,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抬头瞄了眼坡上的羊,眯起眼,视线顺着坡面爬上去。

视线清楚,啥都看得真,立马拍板,就这儿埋伏。脖颈微动,喉结上下一滑,目光落回手里的水壶。

定好位置,他抬手朝下指了指,指节绷直,手腕沉稳,对赵二溜说:

“赵哥,你顺着这个方向下去,走多远都行,但一定别出声。”

“明白。”赵二溜一点头,眼皮低垂,手指在腰带上蹭了蹭,随即解开脖子上水壶。

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两口,喉部抽动两下,再拧紧盖子,递回给夏东青。壶身还带着体温。

夏东青接过壶,指腹擦过壶口边缘,冲他点了点头。目光短暂下移,扫过赵二溜鞋面的泥点。

随后一屁股蹲在青杨树后面,双膝微曲,背脊贴树,双手搭在膝上。风从坡上掠过,草尖轻晃。

赵二溜一走,他就静静地窝在那儿,呼吸放得极缓。偶尔抬起眼,目光沿坡爬行,落在那只母羊身上。

羊耳朵抖了抖,夏东青也跟着绷住肩。再收回视线,耳朵却竖着,听着四周有没有响动。

这架势,活像等着兔子撞树的农夫。

这招看着傻乎乎的,没啥技术含量。

可实际上,真挺管用。

夏东青上辈子在东北那疙瘩混的时候,见过老猎手咋打猎。雪地里踩出的脚印深浅一致,一步一印,从不回头。

大伙都清楚,那些人猛得很,拳头硬,胆子更大。说话时牙缝里带着冰碴,眼神从不飘。

他们打熊,就靠狗去找熊窝,找到后提枪上,拼个你死我活。狗吠声撕破林子,人影紧随其后。

谁也不讲究啥技巧,能扒皮吃肉就成。血混着雪,在林间拖出暗红长线。

连熊哪个地儿最值钱,很多人根本说不上来。只知道骨头能泡酒,胆得生吞。

打野猪呢?更是没章法。烟头在雪地一掐,人就往雪窝里钻。

多数人干脆就一个土办法,撒把玉米粒当诱饵,然后找个地儿蹲着,等猪上门。

这招听着是挺土,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可话说回来,老猫子这人吧,确实能熬,也扛得住冷。

零下二三十度,换成别人,早冻得硬邦邦了,还能留个全尸就不错。

可他们愣是在雪坑里一趴就是大半天。

连个手指头都不带挪的!

可别小看这死守,往往最后还真能等来大鱼。

夏东青敢用这笨法子,就是冲着那份稳中求胜来的。

……

……

时间一点点蹭过去,转眼就小半个钟头了。

坡上风不大,轻飘飘地刮着,卷起几片干草,在半空打了两个转。夏东青手里攥着军用水壶,指节发白,时不时抿一小口,润润喉咙。

上头不远,那只母羊早就把树底下一圈能吃的草全啃光了。

这会儿正杵在那儿,反刍呢,嘴一动一动的,慢悠悠的。唾沫顺着嘴角拉出细丝,在风里颤了颤。

再看下面的赵二溜,也不知是睡死过去还是装深沉。

夏东青好几次低头瞅他,都见他靠在树干上,跟块石头似的,纹丝不动。

要不是胸口还在一鼓一鼓,差点以为人没了。

可夏东青一点不急。

他知道,猞猁这玩意儿,能熬。

饿上几天,渴上几天,对它来说就跟打个盹儿差不多。

再说,猞猁素来喜欢夜里出没干大事。

白天嘛,不是窝洞里眯着,就是找块暖石头晒太阳。

昨天赵二溜和杨玉凤瞅见那只,八成是刚熬了一宿,正往窝里溜呢。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那只猞猁的老窝真在岗尖子那边,

夏东青把母羊牵到眼皮底下,它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这也就是夏东青特意挑白天来的原因。

要不然,就算怕猎狗累着,他也肯定带狗上山。

他稳稳地蹲在坡上,手撑膝盖,肩背微弓,像一块嵌进山色里的石头。

风从林梢滑过,带起几片枯叶翻滚,又无声落下。

那母羊身上的膻气,随着风一点点散出去,越来越远。

远处岗尖子的轮廓在灰白的天光下显出锯齿状的边线。

而在岗尖子那边,是一大片乱石滩。

石缝间积着薄霜,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石头大大小小,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像个石头迷宫。

其中一块石砬子上,一只猞猁正懒洋洋地摊着身子,晒太阳。

阳光照在它粗硬的毛上,土黄中泛着铁锈般的暗光。

东北的野物,普遍都壮实,猞猁更是个中狠角色。

这边的猞猁,说是全世界最魁梧的也不为过。

眼下这只,估摸着有八十多斤,浑身土黄毛,肚皮底下一片白。

尾巴尖轻轻甩动,沾着一星干泥。

正歪着身子在石头上打盹呢。

忽然,一阵风扫过来。

草叶贴着地打旋,沙粒擦过石面,发出轻响。

它鼻头一抽,猛地一激灵。

嗯?这味儿……

耳朵倏地竖起,绒毛炸开一瞬。

眼睛“唰”地睁开,脑袋一抬,目光直直盯向岗尖子方向。

喉咙里滚过一声极低的咕噜,转瞬咽下。

其实它昨晚刚吃饱,根本不饿。

可羊肉那股膻香,野物哪有不馋的?

人爱吃香的喝辣的,山里的猛兽也一样。

它翻身坐起,前爪伸直,后腿蹬直,脊背弓成一道弧。

接着一跃跳下石堆,抻了个大懒腰,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犬齿露了出来,牙龈泛白。

身子活动开了,几下蹦跶,就出了乱石堆。

跳出石塘,它顺着坡往上奔,直扑岗尖子。

刚进石堆那会儿风还小。

可一爬上高处,那股膻味直接往它鼻孔里钻,浓得像化不开。

唇边湿了一圈,唾沫立马就冒出来了,它甚至没察觉自己正流口水。

可到底是野路子出身,谨慎到骨子里。

它没急着冲,黄澄澄的猫眼里闪着光,耳朵一动一动,四下扫着,不敢有半点松懈。

左前爪轻轻点地试了试,又缩回来,等风向变了才往前挪半步。

确认四周没啥问题,它才一点一点慢慢往山下挪。

走的时候,耳朵来回转,到处扫。

尾巴低垂,贴着后腿内侧,一丝多余的晃动都没有。

这时候甭管出啥动静,它都能立马掉头蹽得没影。

凭它的机灵劲儿和身手,普通家伙真撵不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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