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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这不是瞎胡闹


等夏建国他们到家时,天边已泛起灰蓝,风从山口卷进来,吹得院门口的塑料布哗啦作响。

正巧碰见夏冬青从王家院子出来,鞋底踩着枯枝,发出短促的断裂声。

他刚去后院,往那养豺的铁笼子里扔了三根野猪骨头,骨头上还沾着泥土和碎肉丝。笼子角落的豺低哼了一声,没动。

“爸,王叔。”

看见三人,夏冬青站定,手在裤兜里蹭了蹭,指尖残留着腥味。

话音未落,就被王大春一把拽到门外说话,袖口被猛地一扯,力道有些沉。

夏建国和王和平则进了夏冬青家院子,脚步轻缓。两人靠墙根站着,脑袋凑一块儿嘀嘀咕咕,声音压得极低,偶尔夹杂着几粒烟灰落地的细微响动。

商量的,自然是怎么接刘仁那活儿。王和平手指在墙上划了几道痕,像是估算路线。

夏建国点头,目光扫过院角堆着的旧猎具。

最后达成一致:这事得等夏冬青和李小娟不在家时,悄悄带着狗队上山,狠狠干一票!

王和平说完,抬眼望了望对面屋檐下的空狗链,轻轻咳了一声。

大门外,夏冬青听完王大春的话,当场瞪圆了眼,喉头一紧,呼吸略滞:

“这不是瞎胡闹吗!”

“可不是嘛!”王大春朝他爹那边偷偷瞅了眼,背过身,压低嗓门跟夏冬青说,肩膀微微前倾,“哥,我咋觉着我大爷要偷偷摸摸带咱家狗上山围猎去呢?”

夏冬青眉头一拧,手指无意识掐进掌心,没吭声。他心里烦的,根本不是这事。

看夏冬青不搭腔,王大春又凑近点嘀咕,舌尖抵了下牙齿:“要不我装病请假,留在家盯梢?他要是走不了,这笔买卖不就黄了,咱们就能接着干了呗。”

“别闹,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少在外面乱讲。”夏冬青转过身,盯着巷口飘起的一缕炊烟。

“还有啊,小海这娃最近挺安分的……”王大春搓了搓耳垂,语气迟疑。

王小海最近确实老实了不少,可这孩子以前也不是没瞎扯过,所以话里得打个折扣,不能全信。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夏冬青就悄悄盯着他爸看。饭桌上灯光昏黄,照在夏建国脸上,映出一层油亮。

结果发现老头子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一套一套的,脸上都泛着光。

筷子顿在碗沿,还顺嘴说了句山里新来的马鹿群动向。八成是真打算动手了。

这时李小娟开口问:“哎,他爸,你们明天几点出门啊?”

“明儿啊……”夏建国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滑过她手边的饭勺,“到时候看情况吧。”

“啥?”李小娟愣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那不得赶不上车啦?”

“呃……”夏建国这才反应过来,低头夹起一块咸萝卜,在酱碟里滚了一圈,慢悠悠地说:“急啥,趟次多着呢,啥时候走都来得及。”

俩人过了几十年,李小娟当然知道男人心里有鬼。她瞥见他指甲缝里还有未洗净的泥屑,但压根没想到他是想搞小动作,反而以为是因为卖人参能进账,老头子高兴坏了。

她心里早打好算盘:你爱攒钱是吧?攒呗!等你攒够了,老娘一把全收走。现在先让你乐呵几天!

想到这儿,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筷子轻点碗边,叮一声脆响,心情好得不行。

这一桌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夫妻俩你一眼我一笑,笑得莫名其妙。锅盖边缘冒着细白气,李小娟伸手抹了把汗,鬓角湿了一片。

旁边的夏冬青看得直发蒙。这演的是哪一出?他低头扒饭,米粒粘在唇边也没察觉。

突然,夏建国把筷子一放,磕在碗边发出脆响,对着李小娟说道:

“娟儿啊,要不还是你陪儿子跑一趟吧。”

原来夏冬青每次打了猎,不管是熊胆还是皮子,换的钱全都交给李小娟。

这是老规矩——家里千口人,大事一个说了算。

别说夏冬青了,就连夏建国每月领回来的工资,也得一分不留交上去。他手指关节泛白地捏着工资袋边缘,站门口低头看了眼鞋面,又抬眼望向里屋。

零花钱还得找李小娟领。每次伸手要钱时,他都把袖口往下一扯,掩住手腕上磨出毛边的旧表带。

不过李小娟从不亏待大儿子,所以夏冬青手里一直宽裕。孩子穿的棉袄肩线笔挺,扣子也换过新的。

可夏建国就不一样了,全是自己作出来的。他蹲在灶台边添柴火,火星溅到裤脚也没察觉,目光黏在墙角那只空麻袋上。

私房钱不说藏了多少回了。每次打猎回来,明明卖四百块,报两百,自己掖下两百。他说话时喉结滚动了一下,左手无意识地按了按裤兜里的信封。

屯子里藏着贴补的汉子不少,但像他这么狠的,还真不多见。烟锅敲在门槛上,碎屑落在黄泥地,没人去扫。

这回更是胃口大开。打算趁老婆儿子不在家,自己带狗进山一趟。天刚亮就摸黑起身,在院外拴绳时动作比平时快半拍。

把野猪卖给刘仁。那人住在岭西岔道口,屋檐下常年挂一串风干兽尾。

再悄无声息地把狗牵回来。狗脖子上的铃铛被他用布条缠了三层。

神不知鬼不觉,赚的钱一分不用上缴,全揣进自己腰包。他试了试棉袄内袋,深浅刚好够塞进卷起的纸币。

一道长岭隔开两边省。北坡积雪未化,南坡已有融水顺着沟渠淌下。

岭南那边供销社收人参,不收熊胆和兽皮。柜台玻璃裂了一道缝,映得出纳员皱眉的脸。

西边恰恰反过来,收皮毛熊胆,反倒不碰人参。收购站门前立着铁皮牌子,漆皮脱落一半。

而且镇上国营药房收人参给的价也低得很。秤盘微颤时,掌秤的手故意往下压了半秒。

要想卖个好价钱,非得到市里不可。那地方车声嘈杂,行人脚步都急。

那就得先坐小火车到镇上,再换长途客车,颠簸一个多钟头。车窗蒙着灰,窗外田埂一条条往后退。

来回折腾下来,最快也得晚上七点才回家。夕阳斜照进厨房时,他才能推开院门。

时间绰绰有余。所以他才想把李小娟支走。说这话前,他先把烟袋锅磕干净,仿佛这事已落定。

李小娟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翻了个白眼道:“我去干啥?我走了,家里谁管?”她正把碗筷摞进木盆,水珠溅上手背。

“家里咋没人管?”夏建国马上接话,“我不是在家么?”他说完便去拉桌上的茶壶,盖子咔嗒响了一声。

“你?”李小娟斜他一眼,可转念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拧紧眉头,手指停在湿碗沿上。

“你要在家,还用得着我去?你自己跟着去不行吗?”刚才夏建国让她陪儿子去卖人参,她还以为是单位有事,他脱不开身。

可现在听意思,人家压根不是抽不出空。就是不愿意和夏冬青一起去城里。她说这话时身子微微后仰,肘抵着桌边。

这让李小娟一头雾水。她夹菜的动作顿住,筷子尖在盘边轻轻刮了一下油星。

平时最怕折腾的人是你,今儿咋改性子了?她眼神狐疑地看着夏建国。他耳根忽然红了一片。

夏建国脖子一梗,开始解释:“我是寻思啊,你一天到晚为这个家操心受累的。”他说话时右手搭在膝头,指尖蜷缩着。

“明天让儿子陪你进城,正好散散心,看见啥喜欢的就买点啥。”窗外风掠过屋檐,吹动糊窗的旧报纸一角。

这话一出,李小娟眼睛刷地亮了。她盯着桌面片刻,忽而笑起来,眼角细纹舒展开。

逛街这种事,女人哪个不爱?不管啥年代都一样。她放下筷子,指节轻叩碗沿三下。

更何况上次卖了熊胆豹皮,狠狠赚了一笔,她早就想再风光一回,重温当年在岭南买东西的派头。

想到这儿,李小娟慢慢放下筷子。碗底磕碰木桌的声音格外清脆。

嘴角一扬,笑着说:“你这么讲,倒是挺好,可买东西不得花票子啊?”她问完便望着丈夫,指甲轻点桌面。

夏建国一听她语气松动,心里顿时一喜,知道这事快成了。他呼吸略沉,肩头不自觉放松了些。

他啪地把筷子拍桌上,豪气地说:“花就花呗!”木筷震得跳了跳,汤星溅到桌布上。

“咱家现在啥境况,差那几个小钱儿?”声音提了一度,却带着笑意往上飘。

看着老爹美滋滋的样子,夏冬青在旁边差点憋不住笑。他低头咬唇,肩膀微微抖着。

谁说老头子傻乎乎的?这不是三两句就把老妈哄得晕头转向了。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免得笑出声来。

他没拆穿,吃完饭起身就回屋,蹲床上逗猫去了。床板吱呀一声压陷下去。

小猫,就是那只小猞猁。

从昨天起,几个小姑娘聚在院门口时,总踮着脚往柴房方向张望。

只要那小家伙一露头,她们便拍着手叫“小猫”,声音清脆响亮,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今天夏冬青蹲在井台边洗脸,袖口卷到肘部,水珠顺着指缝滴进木盆。

忽听一声“小猫”从墙外传来,他余光瞥见柴房门口的猞猁耳朵轻轻一抖,后腿微绷,随即转过脑袋,朝着声音来处竖起尾巴张望。

他手里的布巾停在半空,嘴角不自觉抽了下。

前两天还坐在门槛上掰手指头想名字,笔墨纸砚摆了一桌却一个也写不下。

想着这野性未驯的崽子,该配个威风点的称呼才对。结果现在倒好,孩子们成天嚷嚷,竟把名字喊出了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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