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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泥狗子?


他说着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仿佛已经准备好掏钱。

李小娟点头应着,叹了口气说:“哎,可惜啊,要搁以前,你大姥这会儿早该赶马车出来卖牲口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掠过一片荒草地,枯黄起伏。

“咱家那阵子日子还挺宽裕?”夏冬青顺嘴接了一句。

他转过头,看见母亲眼角细微的纹路在晃动光影里忽明忽暗。

这些话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可每次听,还是愿意陪老娘往下唠。

掌心抵着膝盖,轻轻摩挲布料的褶皱。

小孩子才嫌父母啰嗦,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念叨。

车轮与铁轨碰撞的节奏缓慢下来,远处传来汽笛一声短鸣。

“可不是嘛!”提起当年风光,李小娟立马挺直腰板。

手指不自觉比划起来,像在丈量昔日摊位的大小。

可想起她爹,又压低了声音:“那老头啊,心口总疼,脸色蜡黄。”

眉头蹙成一道浅沟,嗓音忽然沉了几分。

“前两年听了个偏方,说什么吞泥狗子能治病……”

她说这话时,手掌覆在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闷痛。

“啥?泥狗子?”夏冬青一愣。

他身体前倾,耳膜嗡了一下,指尖无意识点了点座椅扶手。

这地方土话里的“泥狗子”,就是泥鳅。

名字一出口,空气似乎凉了半度。

两辈子加起来活这么久,夏冬青当然记得。

记忆深处浮现街头闹哄哄的场景,有人举着玻璃瓶,里面泥鳅扭曲游动。

几十年后确实刮起一阵歪风,什么“生啃茄子,活吞泥鳅”的鬼名堂。

耳边仿佛响起广播里断续的口号声,刺耳又荒唐。

没想到这股邪气现在就开始冒头了。

他抿住嘴唇,眼皮垂了下去,眼神冷了一瞬。

“这玩意真管用?”他皱眉问。

声音不大,却让车厢角落安静了几秒。

“谁知道呢?说刚开始觉着舒坦了些,结果没撑多久人就走了……”

李小娟摇头,尾音消散在风里,只剩铁轨低沉的回响。

同一时间,

夏建国带着条狗正往小河村小学走,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鼻尖发酸,他抬手揉了揉,狗绳猛地一紧,黄狗抬头哼了一声。

跟在后面的赵二溜赶紧问:“老叔,你感冒了?着凉了吧?”

脚步停住,肩膀缩了缩,像是怕惹上麻烦。

“没事儿!”夏建国揉了揉鼻子,摆摆手说,“你先去,我们在这儿等你。”

语气平淡,袖口沾着点泥土,他没去擦。

“好嘞!”赵二溜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学校赶。

鞋底踩过碎石,噼啪作响,背影渐渐融入校门方向的人流。

“等等!”夏建国在后头喊住他,“可千万别说漏嘴啊!”

声音拔高了些,惊飞了屋檐下一只麻雀。

“放心吧,我有数。”赵二溜回头摆手,快步往前走。

手臂挥动间,衣角掀起一角风。

等他刚到学校门口,正好赶上放学。

“爹!”小铃铛在院门口远远瞅见赵二溜的身影,  immediately撒腿跑了过来。

碎石路上的脚步急促,扬起一阵薄尘,她冲到跟前喘着气,仰头望他。

可一看到他爹背后背着的那支56式半自动步枪,脸色骤然发白,嘴唇微颤。

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得她瞳孔一缩。

夏冬青今天要进城的事,赵家、王家都清楚。

屋里灶火刚熄,水壶还在炉上冒着细烟,外头风声卷着枯叶拍打窗棂。

所以小铃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爹到底要去干啥?!

“爸,你背枪干啥去?”她一把拽住他胳膊,指尖陷进粗布衣袖的纹理里。

“嗨,傻闺女,背枪还能干啥?上山打猎呗。”赵二溜侧身卸了下肩带,笑着解释。

他越这么讲,小铃铛心里越慌。呼吸变浅,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袖口缝线。

都说爹最懂孩子,反过来,孩子也最懂爹。

她妈杨玉凤不止一次说过——她男人打猎也就图个乐呵。

套个野兔、抓只山鸡还能凑合。

真要拉大队进深山围猎?那指定出事!

不是打不打得着的问题,关键是能不能囫囵着回来!

屋檐下挂着的腊肉随风轻晃,油渍斑斑,像某种未落定的预兆。

所以,家里早就立了规矩。

不准赵二溜单独上山打围。

除非——跟夏冬青一块去。

想到这儿,小铃铛猛地一把揪住赵二溜袖子,指甲划过布料发出轻微嘶响。

“爸,夏叔不在家,你就别去了行不?”

“没事儿的,闺女。”赵二溜回手拍拍她手背,动作轻,却没看她眼睛。

话虽这么说,小铃铛还是不踏实。胸口闷闷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眼看劝不住,她改主意了,脚尖蹭着地面转了个方向,准备换条路子拖住他:

“爸,你要上山,我中午饭咋办啊?”

“这有啥难的?”赵二溜咧嘴一笑,“你直接去夏爷家吃,我都安排好了。”

这一招没奏效,小铃铛马上换新招,声音提了一度:

“那你走了,我妈回来不得跟你算账?她之前可说了……”

刚提“我妈”,赵二溜眼神一顿,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嘴上强撑。

“算啥账?我去打只狍子,她能把我咋样?”

话说得硬气,眼神却四处乱飘,不敢落在女儿脸上,像是怕被看穿什么。

窗外树枝刮着玻璃,窸窣作响。

“爸!”小铃铛急了,嗓子有点劈,双手攥紧了他的袖口。

“你可千万别去找黑瞎子麻烦啊!”

“我又不傻,哪敢招惹那玩意。”赵二溜摇头,肩膀稍稍垮下来一点。

“再说了,我一个人也不够它塞牙缝啊。”

“你少听你二叔瞎扯……”她咬着后槽牙说。

他说的二叔,就是王小海。

要论别的本事,王小海不一定出众。

但要说打听消息、嚼舌头根子,整个小河村排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从这小学往东进山,走上七八里地,再往南拐一条沟塘子,两侧坡上有个小屯子。

叫靠山屯。

那地方水土不好,屯里不少人得了大骨节病,走路都打晃。

前几天夏冬青去大队的时候,那边刚出了事,有人被黑瞎子活活给弄死了。

这事像风一样刮进了耳朵,夜里躺下都能听见人低声议论。

这事儿被王小海听了去,转头全村人都知道了。

听说那家也添了个丫头。

这话小铃铛最近老挂在嘴边,时不时就拿出来敲打他。

“爸,那个……”

赵二溜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啥堵住似的,舌根发沉,半天蹦不出个整句。

院里的狗突然低吠两声,尾巴夹紧。

他抬眼望山,云层压得很低,林子墨黑一片。

眼下的光景他知道,不管说啥,闺女估计都不买账。

她爹到底要去干啥?!

上课铃“叮铃铃”地响起来,声音刺破操场的喧闹。

尘土被奔跑的脚步扬起,在阳光下浮成一片昏黄。

赵二溜脚步一顿,侧耳听了听铃声,抬手朝小铃铛用力摆了摆。

“闺女,快回班去吧。”

话没说完,他已转身疾走,肩膀微沉,像是躲什么似的。

“爸——!”

小铃铛嗓子一紧,声音发颤。她往前猛冲几步,手掌拍在铁栏杆上借力,鞋底在砂石地上擦出短促声响。

指甲磕在锈迹斑斑的栏柱上,留下浅白印子。

赵二溜听见喊声,背脊僵了一瞬。

脚步没停,却下意识攥紧了挎包带子。

胸口闷得慌,像雨前压下来的空气,沉得说不出话来。

……

夏建国站在林边树影里,见赵二溜姗姗来迟,眉头立刻皱成一道沟。

“你磨蹭啥呢?上哪去了?”

赵二溜低着头,脚尖碾着泥块,只摇摇头。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李旺叼着根草茎,斜眼扫过两人,嗤了一声:“行了,别啰嗦了,走人。”

三个人带着一群狗,钻进山林。枯枝在脚下噼啪断裂,惊起几只飞鸟。

翻过两道坡,喘息渐重,目的地正是76林班。

刚入林缘,狗群忽然齐刷刷立定。耳朵笔直竖起,鼻翼急促翕动。

地上泥泞干裂,野猪踩出的蹄印歪斜排开,缝隙间渗着腐叶气味。

青龙低吼一声,领着二虎扑进灌木丛。其余狗迅速散开,沿气味呈扇形推进。

鼻子贴着地面,爪子划开落叶层,搜寻节奏一丝不乱。

夏建国盯着狗队动作,眼角微微抽动。

“这小子真把狗调教绝了啊!”

李旺没理会狗,目光落在赵二溜背上。

那布包鼓起一截,棱角分明。他伸指戳了两下,发出硬物相碰的闷响。

“你背的是啥玩意?”

赵二溜咧嘴,嘴角扯开,露出一口白牙。

“老舅,别急嘛,等会儿猪一现形,我让你开开眼。”

李旺转头看向夏建国。后者抱臂而立,盯着赵二溜不语。

片刻后开口:“你该不会把你爹留下的抓獾夹子带来了吧?那玩意能治得了野猪?”

赵二溪依旧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布包边缘,没答话。

与此同时,夏冬青和李小娟坐在街角空地。

水泥地裂缝里钻出几根枯草,风一吹便轻轻晃。

两张黄纸摊在地上,一张堆着金黄蜜果,另一张盛着剥好的茶叶蛋与碎壳。

李小娟麻利剥开一枚蛋,递到儿子手里。

夏冬青咬两口,蛋黄卡在喉咙,他赶紧解下军用水壶,“咕咚咕咚”灌下两口水。水凉得贴住食道,一路坠进胃里。

放下壶时,李小娟也吃了个蛋。她没喝水,反倒捏起一块蜜果放进嘴里。

油香在唇齿间散开,她眯了下眼。

那时候,蜜果只有回民摊上有,豆油炸的,贵。寻常人家过年才舍得买半斤。

可李小娟直接掏钱拎了两斤,娘俩一路啃过来,走到这儿干脆坐下接着吃。

午饭?早撂一边了,这一顿顶俩钟头。

嚼完最后一口,她抹了抹手,冲夏冬青咧嘴一笑:

“儿子,妈想喝碗油茶面。”

“成啊,走呗。”

夏冬青应了一声,顺手把桌上的空碗推到一边,瓷底与木面摩擦出短促的响声。

他向来随和,吃的方面从不拦着,筷子一直伸到汤盆边沿也没人说过什么。

这年头别的没指望,粮票紧,工作悬,吃口好的算难得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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