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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图个吉利


另一边,大药房的接待室里。

白炽灯照得四壁发亮,墙角放着一个老旧的玻璃药柜,锁孔生锈。

孙光山出去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廊木地板发出两声闷响。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小伙子,这棵人参的事儿,咱们得聊聊。”

说话时右手习惯性压了压衣领,领口有些歪。

“行。”夏冬青一点没急,本来也没指望随口两句话就能卖上高价。

他坐在塑料椅上,膝盖并拢,双手搭在腿面,神情平稳。

“我不绕圈子,刚才我已经问过上级了,上面的意思。七千。”

孙光山说着,在桌边坐下,手指点了点账本封面。

“七千……有点低啊。”夏冬青指着桌上那支参,“老爷子您是行家,这参的成色您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指尖悬在半空,并未触碰,目光落在参须交错的阴影上。

“说句实在话,往后十年,未必还能找出第二支这样的。”

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空气里似乎落进了某种重量。

“我要是愿意折腾,拿到省城去,有的是人抢着要。您说是吧?”

他侧头看向孙光山,眼神平静却不容回避。

孙光山在心里点点头。

喉部微不可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视线回到参体粗壮的主干上。

他是吃这碗饭的,当然知道“好参难遇”这四个字的分量。

尤其眼下市价浮动,真货越来越少。

尤其是这几年风向变了,外头不少有钱人跑来淘货。

他们开着城里车牌的车,提着现金袋子,在镇上转悠一整天只为寻一根老参。

三个人一块儿出的门,甭管挣多挣少,只要捞着就得平分。

这些人围上来盯住好东西,从不按市场价谈,张口就是上万起步。

夏冬青攥着参匣的边角,指尖微微发紧,屋里光线暗了一截,窗外树影晃在墙上。

眼下这支参,若能搭上线送进国际拍卖场,港澳台和东南亚那些老华侨,竞价时怕是不会手软。

远处传来一阵模糊的车鸣,随风断续飘进窗缝。

更别提最近风声,上头对高品质野山参的需求涨得厉害。

他余光扫过孙光山放在桌上的手,指节粗粝,轻轻摩挲着茶杯沿。

时间一掐,刚好赶上当年那一批……

屋内静了片刻,只有挂钟滴答声贴着墙根走。

孙光山坐直了些,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手腕上旧皮筋缠的表带。

“这样,咱都痛快点,再加五百,七千五,怎么样?”

他说话时没看夏冬青,视线落在对方脚边帆布包的磨损处。

一上来就多给五百,语气比先前松动不少。

夏冬青坐着没动,只是把参匣往桌心推了半寸。

“老爷子,不如咱不磨叽了。我直接报价,您要点头就成交,不同意我就拎走。”

他说完,右手搭在膝上,拇指无意识蹭了蹭食指根。

这话说出来,可不是吓唬人。

今天这趟本就已经赚大发了。

眼前这支参,卖不卖得出去,其实影响不大。

反正不愁没人接手。

就像他刚才说的,这种级别的野山参,可遇不可求。

这儿谈崩了,换个地方照样有人抢。

孙光山听完,喉结动了一下,手指停在杯盖边缘,没掀开。

可人家是卖家,他没法拦着不让说话。

只好应道:“那你报个数,我听着。”

声音低平,像是压着某种节奏往外放。

夏冬青抬起手,在空中比了个八,然后手腕一翻、再一转,笑呵呵地说:

“八千八百八十八,四个八,图个吉利!”

说完轻轻搓了下指尖,像是沾了点灰。

孙光山听完,脸色没变,只缓缓道:

“小伙子,我不是不认这参的好。可你也清楚,参的药效到头来差不了太多,你要这幺正贵,有几个买家撑得住?”

话出口时,屋外风声忽大,吹得门框咯吱响了一声。

就听夏冬青笑着回应:

“老爷子说得没错。可这么好的东西,本来也不是卖给普通人的。”

夏冬青说:“大爷,您先别急着说不,我没张嘴就要一万,八千我觉着挺实在了。”

他说话时,左手轻轻拍了下母亲的手背,李小娟坐着没动,眼皮微抬。

“价就摆在这儿,您要是点头,咱立马拍板;要不乐意,我和我妈转身就走。”

他顿了顿,膝盖微动,像随时准备起身。

“今儿来一趟不容易,可不止这一件事要办呢。”

话音落下,屋里安静了几秒,连钟声都显得清晰起来。

孙光山听了这话,没接茬儿,只朝夏冬青轻轻点了两下头,然后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脚步沉稳,踏在地板上没有多余回响。

这买卖数额不小,八千多块,他一个人还真做不了主。

门外风卷落叶,拍在台阶上又弹开。

这一趟他回来得倒挺快。

人刚进门,手上还提着个三角布兜,边角有些磨损。

他心里有数,知道这钱该给谁,进门就把兜放在李小娟跟前,自个儿去包那根野山参。

纸张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动作仔细,每层都压得严实。

人参刚裹好,他还走不了。

为啥?李小娟还没点完钱呢。

按规矩,钱得当面点清,他得等她数完才能松手。

钞票一张张翻过,发出脆而短促的声响。

“老大!”

孙光山冲门外喊了一嗓子,声音不高,却传得远。

话音刚落,一个脸黑个高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鞋底沾着土,在门槛处蹭了两下。

这人不声不响,眼皮都没抬一下,冲孙光山喊了声“师父”,顺手接过那包人参。

接过去时双手捧着,肩头微沉。

八千八百八十八,离九千就差一截儿了。

李小娟一点不含糊,反反复复数了两遍。

等她点钱那会儿,孙光山给娘俩续了水,坐下跟夏冬青拉起了家常。

茶水注入杯中,升起点细白雾气。

“小伙子!”

交易一成,孙光山改口了。

夏冬青接过李小娟递来的钱袋,指尖触到粗布的粗糙质地,略一收紧,便听见纸币轻微的摩擦声。屋里灯光昏黄,照在桌角堆积的药材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尘影。他垂眼看了眼手中的袋子,又抬眼看向孙光山。

“我姓孙,叫孙光山,老家在海林那边。”

老人说话时,左手习惯性地按了按桌沿,像是确认什么还在原位。

夏冬青点点头:“大爷,我叫夏冬青。”

他坐得笔直,膝盖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动作拘谨却不显怯懦。屋外有风吹过门帘,发出细微的扑打声。

那时候起名字,大伙儿文化都不高,不是叫建国、卫国,就是起名叫铁柱、石头、二蛋啥的。

孙光山一边听一边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目光停在夏冬青脸上,片刻后挪开,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但孙光山还是把“夏冬青”这名字记住了。他没急着接话,而是侧头冲里屋喊了一声:“小娟,账本拿来。”

接着又问他是干啥的,结没结婚,属于哪个参帮。

每个问题都问得平缓,却带着不容绕过的劲道。

夏冬青没敢说自己是领头的把头。他低头抿了下嘴唇,喉结微动,声音放稳:“跟着参帮跑腿干活的,听人差遣。”

他手指无意识蹭了蹭裤缝,像是要擦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就这么闲聊着,直到李小娟把八千多块点完。纸钞堆在桌上,边缘有些卷曲,散发出油墨和旧纸混合的气息。她数完最后一沓,轻轻拍齐,推到夏冬青面前。

夏冬青这才站起来,抱了抱拳,对孙光山说:

“大爷,今儿让您费心了。”

他腰弯得不高,幅度恰到好处,既不失礼,也不显得卑微。

“哎哟,这话哪儿说的。”

孙光山也站起身,一把攥住夏冬青的手,掌心粗糙温热,指节凸起。他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顺势舒展开来:

“往后要有好货,别忘了找我,价钱咱好谈。”

推了孙光山请吃饭的好意,夏冬青和李小娟起身告辞。

他抬手扶了扶肩上的布包带子,脚步没停。

三人穿过屋子,走到前厅,药铺里正热闹,挤满了人。

抓药的蹲在柜前等方子,老人拄着拐站在角落咳嗽,炉上煎药的陶罐咕嘟作响,蒸汽熏得梁上吊着的干草微微晃动。

孙光山一直把娘俩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他站在门槛上没再往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脊背微弓。

这时,刚才那黑脸高个的汉子快步凑到孙光山身后。

鞋底蹭着地面发出短促的沙响。他贴着耳朵,压低嗓音说了三个字:“五五零。”

孙光山点点头,沉吟一下,说:

“待会儿让家良从后门溜出去,跟那娘俩一段路,看看动静。”

啥?

汉子一愣,肩膀猛地绷紧,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一个人怕是不够啊,我去找黑虎那边……就算被发现了,也扯不到咱头上……诶哟!”

他话没说完,后脑就被猛地敲了一记,痛得缩起脖子。

孙光山抬手就给他脑壳来了一下,瞪着眼骂道:

“我说了多少遍了?别跟黑虎那帮人混一块儿!咱们是正经药铺,不是贼窝tufei窝!”

他的手指还虚指着,胸膛起伏略快。

“那您让我偷偷跟着人家干嘛……”汉子一手揉着后脑,眉头拧成疙瘩,声音里透着不服。

“废话!”

“那娘俩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背着这么多现钱,万一有人抢道、砸黑棍咋办?”

孙光山咬了咬牙关,视线再次投向街口消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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