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王母断案
众人谈话之际,天光已然人亮,老伙计将王福仁之墓,以及王福义王立,用一辆轿车,全都拉来了,在外面给完了车钱,老伙计带着众人来到后面,将然来到屋中,王立一眼看见了他的娘亲,往前紧走,跪倒身形,双手握住老太太的磕膝盖,放声痛哭,叫了一声:“娘啊!孩儿实在对不过老人家,一晃半载未曾见着娘亲,今天听说老人家在此,二月失明,这真是孩儿我的罪过。”
老太太王立之母,虽然看不见,一昕见自己儿子的声音,将然要用言语安慰,这工夫旁边过来曹氏老太太,走到近前,行了个礼,叫了一声:“老姐姐,这就算是苍天有眼,母子相逢,骨肉团圆,千万不可悲伤,这乃是喜事,我现在有一段事、要当众宣布。”
失目老太太说道:“这位老姐姐,你老莫非是那一位王福仁的母亲,曹老太太吗?”曹老太太答言连说不敢,说到这里,回头叫道:“福义,你给我搬一个凳子来。我坐在这里说。”
曹老太太一则是年岁到了,再说本来就是书香门第出身,究竟跟普通的人不一样,他老人家将身坐稳,先用眼看了看王豹,叫了一声:“少爷,这可不是我自大,我业已听庙里伙计把话跟我说明,这场事多亏少爷你伸手维持,我真是万分感激。”随又说:“冯坤,光把你所作所为诉说出来,这可不是公堂,也并非是老身斗胆在庙中私审,好在我的年岁比你们大,别看我是女流,只要你们实话实说,谁是谁非我全都能够断的出来。”
遂用手一指叫了一声:“冯坤因何来在这里?由你这里先说,如果说的在情在理,这不是当着我这个义侄王豹,只要我说一句无罪,王豹他可以将绳扣解开放你,倘若我听你所作所为罪大难赦,我说一句有罪,大概量你难逃。”
冯坤别看人家在江湖绿林道上作买卖,人家对于义气二字可说的出,再说这个老太太坐在那里威风凛凛,不怒而威,冯坤把心一横,这个淫妇行为不端,既然一刀将他杀死,恶气已出,倒不如将我的所作所为,当他一说,也叫他等知道我冯坤是条汉子。
想到这里,遂说:“自己在江湖绿林作买卖,家中抛下这个浮妇,跟你的儿子私通,得着我回家之信、他二人携手私逃,家中金银偷盗一空,后来被我调查出来,知道跟王福仁通奸有染。我是个粗人,听见这个消息,心里生气,白昼之间,踩好了道,夜晚探昕你们家宅,俗语说的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要不将奸卡淫妇杀死,我就枉称英雄。在你们上房屋窃听,里面男女二人欢笑的声音,一时情急夺门而入,手起刀落将里面的男女杀死,晃火帮一看,才知道所杀不是我妻,我一想杀人逃走,弃下两条命案,这个事就许越闹越大,一时心粗这才要杀人灭迹,火焚宅院,后来各处里访奇奸犬淫妇的下落。昨日听见一位老朋友,自言自语说出奸夫淫妇的下落,遂夜晚前来,已然将淫妇杀死,将要结果你的儿子,这位王义士到了,将我拿获,这就是以往的实情,事已至此,只求速死,可不准用言语奚落。”
老太太听到这里,微然含笑,叫了一声:“冯坤,要是这么说你就是个好的,这段事无论放在谁的头上,也得生气如果置之不问,甚至于从中取利,像那样男子那就不算人了。别看你放火焚我的全家,这个错不在你的身上,取祸之由乃是我的长子王福仁,他要不奸拐你的妻子,你怎能跟我们为仇呢?王福仁你听见了没有,家中除了老身我,你也未娶娣妹,再有女人可就是你的妻子,你不在家中男女欢笑的声音,当然是暗结情人。这才叫天纲恢恢,你不淫人妻,怎么会你的妻子被人淫?你在外面掐花捏朵,你的女人也暗含着勾来奸夫,你想想这是天理昭章不是?”
这句话说的王福仁闭口无言,然后看了看王豹,叫了声:“少爷,论理应该把冯坤置于死地,皆因他是杀人故火的贼盗,真要是把他置之于死,有点冤枉他,将来我死后也落骂名,由我这里说不能难为你,少爷把他的绳扣解开,任凭他远走高飞。不过我得嘱时他儿句话,头一样儿栖身绿林绝非常事,常言说的好,瓦罐不离并边破,菜里生虫菜里死,早早晚晚也有落网那一天,事犯当官以身试法,岂不可惜。像你这条小伙子,身上又有些武学,干点儿什么不能吃饭,将来睁开眼睛娶一位贤德的妻子,给你生儿育女,接续你冯氏中的香烟,也好以度晚年,如果不听良言,必有后悔之日,少爷给他解开绑绳,叫他去吧。”
不但王豹听着有气,就连二爷王福义,豆腐房的掌柜的,全都听着有气,明明他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要没有他怎么会落到这般光景,好容易将他捉住,不但不结果他的性命,反倒解绳放走,真正是出人意料之外。
王豹也不敢违命,老太太既然这样发落,当然老太太另有主见,冯坤如此完案,单看王福仁怎样发落,想到这里,走过来将冯坤的绑绳解开,就见他双手按地,站起身来走到老太太的面前,毛腰行礼叫了一声:“老娘,虽然你老人家是女流,我是男子,今天你老说的这些话,就算指破迷津,开导了我的前途,我今天才如梦方醒,别看我是个作贼的,既然受了你老人家的恩惠,我情愿拜你老人家为义母,就如同亲娘一般,只要你老放心我,我绝以不能给你老惹祸,倘若三心二意,口不应心天诛地灭,鬼神不佑不但是这一样儿,从此以后对子绿林道的买卖,洗手不下,另想别的谋生之道,孝养你老人家。”
话未说完放声痛哭,他这一哭众人全都莫明其妙,就见他自己念念叨叨,叫了一声:“娘啊,可恨我自己福薄,幼年妨去了父母,自打有知以来,就跟匪人连络,所以才失了为人的资格,今天在此处遇到你老人家,如此开脱,这才保住我的性命。”
这个话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无论男女,父母多跟一天,是自己的一天福气,倒不是受他老人家的栽培,皆因老娘监视不敢胡为。
寿到三十,不怕父母再去世,那可就好的多啦,因为岁数到了,血气已定,交朋友也分出谁好谁坏了,能够认清了世上的是非,当然就不至于随下就下了。
阅者诸君,你别看铁头太岁冯坤是一个江湖绿林莽汉,皆因听了老太太的言语,触动了心思脑筋一起转,回忆当年,想起自已生身之母,好不心酸,故尔放声畅哭,好在一样儿,曹老太太看着这般光景,满面笑容,叫了一声:“冯坤起来,既然你知道以前是错,从此改恶向善,尚不为迟,既然你敬重我,从此以后我要不拿你当作亲生子疼爱,我就白活这么大年岁,别的话不用往下多说,咱们娘儿两个就是话说一句。”
冯坤听了给老太太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头,然后站起身形,以袖拭泪,在旁边垂手侍立,想起了往事暗含着后悔,又暗自骇怕,眼睁睁旁边站者一个要命的阎王王豹,只要是吩咐一声,焉能够活的了。
不表冯坤心中暗想,单说老太太曹氏,用手指了指王福仁:“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可称得起祸害全家,因色忘母,生不能对王氏家族,死后难见祖先,抛母为不孝恨弟为不悌,抛妻另寻所欢是为不义,兔儿不吃窝边草,你在本村奸拐他人之妻,是为不仁,像你不孝不悌不仁不义这种人,留在世上无益,你多活一天老身跟你多挨一天骂,来王豹把他结果性命,以解我胸中之恨。”
王豹等应一声:“是!”别看答应倒不好意思下手了,反倒叫了一声:“老太太,冯坤他倒可恕,王福仁亲生之子,倒叫我结果他的性命,倒不如由求老太太开恩,也将他赦免死罪就是了。”
这个话还末等曹氏答言,失目的那位老太太,微然一阵冷笑,叫了一声:“王豹,这个话你不能这么说,我跟他无仇无恨,我足端平公理,就看他老娘这分意思,你们大家要是疼这个老太太,赶紧将王福仁结果性命,如果留他在世,将来还不定出什么祸事,只要有王福义一个人足以奉养其母。俗语说的好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这样淫欲不顾人伦之人不可多留。要说持刀将他杀死,未免污染佛地,冯大娘子已死,那也算祸由自招,倒不如成全他的露水大妻,搭到外面找僻静地方一埋,一死一活叫他们生死同穴,知道这个事的不许泄露,倘若有人多说少道,必然叫王豹结果他的性命。”
众人一听王立之母所说之话,倒是有理,先收拾吃喝,单等天到昏黑看好了外面无人,挖了一个大坑,搭者两个人一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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