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钱都没了啊
“三七分？”
司雅音冷笑，瞬间把东珠推回去。
“魏夫人请吧，我这里也不是慈善场。”
司雅音仰着头，神色不屑。
魏夫人愣了一瞬，脸色透着几分尴尬，似乎没想到司雅音拒绝得如此干脆。
“那你想要多少？”
“五五分。”司雅音狮子大张口，直接要了一半。
魏夫人的脸色骤然沉下来。
“钱少夫人，做生意也得给人留条活路，这些货我可都是出了本钱的，五五分未免有些过分了。”
魏夫人心里不齿，司雅音卖谁的东西不是卖？
不过就是用她几个人，她张嘴就要收自己一半的价钱。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魏夫人请回吧。”
司雅音端着架子，心头冷笑。
她哪能不知道魏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一边想让自己给她卖货，一边又怕被人知道与自己为伍。
既要又要，便宜都给她占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魏夫人还有个能干的儿媳妇，回去让司兰容帮你卖掉手上的货，何苦来我这儿找不自在。”
司雅音讽刺道，她就是故意戳魏夫人的痛处。
果然，魏夫人一听这话，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
但凡司兰容肯帮她卖货，她至于低三下四来求司雅音这个小贱蹄子？
魏夫人想到那个赌约，想到堆积在仓库里的货，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瞪着司雅音，“五五分就五五分，我明日就把货给你送来。”
“一言为定。”司雅音眯着眼，笑容绽放。
魏夫人是带着怒气离开钱家的。
李管事在外头等她，见到魏夫人脸色不虞，小心翼翼问道：“夫人，可谈妥了？”
“谈妥了，司雅音那个贱蹄子又贪又贱，白白要了我五成利。”
魏夫人说话时，双手攥紧成拳，指骨泛起青白。
李管事见状，连忙安抚道：“夫人莫恼，五成便五成吧，总归能回一些本，不至于让货一直积压在仓库。”
魏夫人自然也这般想的，否则也不会答应司雅音。
但知道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
白白让出五成利，谁能不心疼？
她越想，越觉得火大。
说到底都是司兰容惹出来的事儿，但凡她乖顺些，孝敬自己些，肯让她将东西拿到铺子上去卖，她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更不至于丢这么大的脸！
又是几日过去。
东洛城里，那股走秀宴的风还没过去。
听青柠说，外面说起司雅音的时，都用“风光无限”来形容。
说她出门是丫鬟奴仆成群，说她出手阔绰，这段时间光是买首饰，就买了近千两白银。
不过，除了这些外，也有一些不好的传言。
譬如，外头的人也讲，她的走秀宴如今已经变了味儿，不单单是卖货，也卖人。
往日去的多是明月楼的姑娘们，现在去的多是世家公子。
走秀场已经成了另一处风花雪月的好去处。
“少夫人，少夫人！”青柠小跑着进来，“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能让你笑成这样？”司兰容戳了戳她额头。
“是二小姐的事情。”
青柠呼出口气，“奴婢刚从集市回来，听见外面有人说，二小姐被告了。”
“有人闹到官府衙门，说司雅音逼良为娼，现在人家闺女死了，家人要讨一个公道。”
“瞧她之前嘚瑟得意的嚣张样儿，这下看她还怎么猖狂。”青柠扬着下颌，幸灾乐祸说着。
司兰容眼中平静，半分意外都没有。
“您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青柠嘟着嘴。
司兰容勾唇，“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惊讶的，不过是爆发的早和晚罢了。”
这段时间她虽然鲜少出门，可对司雅音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
不久前，她便听说，司雅音招了一批清白干净的女子，参加走秀宴。
平头百姓不知内由，只知道这走秀宴挣钱，看着出手阔绰的司雅音，觉着跟着司雅音有赚头，便加入了她的走秀宴中。
可她们不知道，这走秀宴上，无男女之别。
女子在台上走秀，卖弄风情，台下的看客如看货物般打量她们。
她们以为自己卖的是货，事实上，她们卖的是自己。
“少夫人，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不去。”
司兰容摇头，打开手边的书翻阅起来。
这等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真正的热闹，尚未开始。
……
司雅音这两日极其难熬，先是有告她逼良为娼，后又让她赔钱。
为息事宁人，她只能拿出一部分银子摆平这件事。
但司雅音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凌云阁就被查封。
她的走秀宴办不下去，之前招揽培训好的模特也都纷纷离去。
“少夫人，少夫人，出事了！”
管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外面来了一群要债的，说要让咱们把之前的货款全部结清。”
“结清就结清，你去拿了银子给他们便是。”
司雅音头疼得厉害，不就那点银子，值得兴师动众的。
“少夫人，账、账上没钱了啊！”
“怎么可能没钱？”
司雅音瞪圆了眼睛，她这段时间可是挣了上万两银子。
就算自己出手阔绰了些，可也用不完这么多。
“是真的。”
管家递上来一本厚账本，“咱们是挣了不少钱，但花销也很大，之前买流云纱、买茶叶、灯笼、瓜果点心，这些货物的账都是赊的。”
“之前您也一直没说要还，便一直拖欠了下去。”
司雅音咬碎了牙，装潢凌云阁的事情是钱肆成操办的，她只是提了自己的要求。
她哪里知道，钱肆成是赊的银子？
司雅音一页一页翻阅着，最后跳出了令她触目惊心的数字。
“三千五白两？”
“对。”
管家点头，“除了各家的货物赊账之外，还有人工费。”
“那我之前赚的银子呢？”司雅音手抖起来。
管家抿唇，“老夫人每日要吃的燕窝三两银子一钱，买的时候都是十斤十斤的买，前些日子您从账上支走了两千两买首饰，还有少爷，也拿了五千两走。”
“府中的开销，也是走的这笔账。”
司雅音只觉得眼前一黑。
敢情整个钱家，都趴在她身上吸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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