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对簿公堂，人去楼空
冯掌柜满脸愁容，“虽说我也有些人脉，可那司家老爷子是当官的，没有证据的事我就算告到官府去，也不会有人替我出头。”
冯掌柜盯着宋云生，沉默了半晌，说道：“宋掌柜，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账要不回来没关系，可我这亏，不能白吃。”
宋云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连摆手，“冯掌柜，我虽然替你打抱不平，可我只是个小掌柜，我哪儿有这本事。”
冯三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微微叹气。
“也是，我自个儿都没辙，又怎么能把你拖下水。”
“冯掌柜可千万别这么说，什么拖不拖下水的，我虽然帮不上你，可你也别灰心，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抓到证据的。”
“他司家敢做这种事，就是不将王法放在眼里，不过一个通判，上头不还有知府老爷吗？实在不行，我看你就把这欠账的事情给他捅出来。”
宋云生义愤填膺：“这杂货铺子的供货商也不止你一个，说不定也欠了旁人的钱，只要把事情闹大了，上头还有知府老爷压着，他一个通判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闻言，冯掌柜眼前一亮。
他顿时大笑起来，狠狠一拍宋云生的肩膀。
“你说的对宋掌柜，还是你有头脑，不愧是读书人！”
冯三大笑着离开了铺子，宋云生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钱肆成和司雅音这两日，都住在司家。
司千林和司千蓝去了隔壁县出售字画，已经两日未归。
大早上，司父用完早膳，便动身准备前往衙门。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外头在闹什么，怎么这般吵？”司母一脸不悦。
“去看看。”司父发了话，小厮疾步往外走。
“老爷、出、出事了，外头来了好多人要债！”
司父和司母先是一愣，两人连忙往外走，司雅音也连忙跟上。
门口几十个人举着手中的单据，在府门外吵嚷，叫嚣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看见了。
这些人立刻向二人围拢过来。
“还钱！还钱！还钱！”
众人齐声高喊，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司母不由地抖了两下。
“还什么钱？我们司家没欠你们的钱！”
司母疾言厉色，司家借钱的债主可不是他们，跑到她府上来闹什么事？
“让司雅音和钱肆成出来还钱！”
司母脸色微变，猛地回头向司雅音看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当真在外面欠了这么多人的钱？到底欠了多少啊？”
司雅音嘴唇发颤，哆嗦着身子不敢看她。
司母一看她这个反应，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啊！你要是敢隐瞒半个字，我打死你！”
“母亲！”司雅音双膝弯曲，扑通一声跪在了司母面前。
看着司雅音这副神色，司母浑身发颤。
“母亲，对不起，求求您救我。”司雅音哭着道歉。
“你这个讨债鬼，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之前不说实话，还敢骗父母，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司母泪水不断往外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母气得不是司雅音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而是气她竟然联合钱肆成，欺骗亲生父母！
司雅音脸色发白，还没开口，外面的人又骚动起来。
“钱肆成在那儿！”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司家侧门。
霎时间，人群蜂拥而至挤进司家大门，小厮下人为了护住司家二老，不得不避开往后退。
钱肆成只是想出来看看情况，本想着要是苗头不对，他就从侧门偷溜。
可谁知道，一现身就被抓了个正着！
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钱肆成想跑也跑不成。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衣襟被人拽着，腰带被解开绑了双手，头发也被人抓得乱糟糟。
浑身狼狈，像一条丧家犬。
“诸位，请听我一言。”
司父到底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推开小厮，站在大门前，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
不管真相如何，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些人给哄走，待他弄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至于钱肆成……司父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众人一看是他，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所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请大家相信我，但凡是钱肆成欠下的债务，一概不会赖账，一定会一分不少还给大家，还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
“少骗我们了，谁不知他是你女婿，你有意包庇！”
“就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冯掌柜就是你们打的！”
“你根本不会还钱，兄弟们，别信他的话，咱们把钱肆成抓了报官！”
“闹什么闹？”
正在这时，知府大人手下的总捕头带着衙差赶来。
腰间上那明晃晃的大刀，令人害怕，几乎是瞬间，现场就寂静下来。
抓着钱肆成的人，不自觉松了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着前方。
司父见到是熟人，瞬间松了口气，腰杆挺得笔直朝他拱手。
“总捕头，你来的正好，这里有刁民闹事！”
总捕头冷厉的目光从他面上扫过，眼底浮起一抹讥诮。
“通判大人，本捕头自然会抓闹事者，不过现在还请你先随本捕头走一趟！”
司父脸色一变，“总捕头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面有误会。”
总捕头懒得于他废话，直接甩出一纸文书。
“有人报官控告你官商勾结，以权压人，纵容钱家欠债不还，欺行霸市。到底是误会还是确有其事，大人留着和知府大人说吧！”
总捕头说完，大手一挥，“带走！”
司母脸色煞白，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
公堂上，司父脸色发白，对着知府大人拱手，接着哭诉起来：“大人，大人你要为下官做主啊！”
“冯三自愿以低于六成的货款给下官女婿供货，事后却出尔反尔，逼迫下官女婿还钱，掳走下官的女儿女婿不说，还写信威胁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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