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最终下场，草革裹尸
钱姜氏缩在一旁，吓得抖如筛糠，却也只敢小声啜泣。
谭知府盖了官印，双手呈到司兰容面前：“少夫人，你看看。”
司兰容快速扫了一眼，温声道：“多谢大人。”
盖了官印，这封放妻书即时生效，从此以后，司雅音和钱肆成就没了关系。
“此事已了，司雅音的嫁妆就由司家自行搬回吧，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谭知府朝司兰容颔首，司兰容等人福身行礼：“恭送大人。”
谭知府走后，司千蓝就让云香带着人进屋去抬嫁妆。
下人动作迅速，一个接一个的樟木箱子搬出来。
可是里面的金银珠宝、首饰头面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散件。
司千蓝和司千林看着空荡荡的箱子，恨不得把钱肆成抓起来再抽一顿。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带回去也没用了。”司千林狠狠剜了钱肆成一眼。
司兰容淡淡道：“散出去的钱定然是拿不回来了，可这府邸里还有些好东西，一并搜了填了嫁妆带走，还有那些不值钱的，说到底也是司家的，一文钱也不要留给钱家。”
司千蓝点头：“说的不错，这府里的东西，也是花我妹妹嫁妆买的！”
“给我搬。”
司千蓝一声令下，不仅桌椅板凳，就连那铜盆上的抹布也一并带走，一根线也没给钱家留下。
云香抱着一尊白玉观音出来，钱姜氏一看，顿时朝着她扑了过去，这可是最值钱的家伙了。
“还给我！把我的观音还给我！”
云香一脚踹开她，啐了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子，这尊白玉观音是我家小姐的嫁妆，是被你污了去的，你还有脸说还给你！”
云香不顾钱姜氏阻拦，直接把白玉观音装进了箱子里。
司家人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就连送到司雅音身边的陪房奴仆，也一应跟着离开。
钱姜氏哭天喊地死了亲儿一般哀嚎着，像被割肉挖心一样疼。
钱家很快被搜罗的干干净净。
除了几面搬不走的博古架子，仅剩下家徒四壁。
整个钱家彻底成了一个空壳子。
钱姜氏看着人去楼空的钱家，一口鲜血喷出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
短短半日功夫，钱家的事情就传开了。
钱姜氏是如何磋磨儿媳，把人逼得人跑了不说，还污蔑人家通奸，钱家又是如何意图侵占司雅音嫁妆的事儿，顷刻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说书先生在茶楼绘声绘色的描述。
百姓越传越广，钱家人人喊打，名声彻底臭了。
隔日，谭知府下令寻找司雅音的下落，在司雅音没找到之前，钱家人不得擅自离开东洛城。
紧接着，商会也发出了告知书，已经将钱家除名。
钱家商铺积压的货物也都被查封，直接断了钱家的财路。
接二连三的打击袭来，钱姜氏没抗住，中风瘫痪在床。
伺候她的婢女因为长期被她苛待，产生了报复心，在照顾钱姜氏期间用针扎她不说，还给钱姜氏吃馊饭馊菜。
钱肆成知道后，发卖了那婢女，但也因为发不出工钱，遣散了所有下人。
司兰容听说钱姜氏那间屋子，如今是臭气熏天，屎尿都在床上也没有人管。
钱家几辈积攒下来的产业终于败在了钱肆成手里，不仅败空了钱，还留下一堆债务，钱肆成伤好之后，迫不得已干起了苦力。
但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下苦力也没少挨打，钱没挣到几文，每日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去。
坚持了没几天，钱肆成就彻底摆烂了，卖了他老娘的嫁妆首饰买酒喝，整日烂醉如泥，浑浑噩噩。
没几天，司兰容就听说钱姜氏死了。
死的时候双眼都睁着，死不瞑目。
而钱肆成早把家败空了，连个棺材都给他老娘买不起，一袭草席裹尸给钱姜氏埋在了后山。
看到钱家落得这种下场，司兰容心头那股郁气，终于散了。
爱磋磨人的钱老太太最终被磋磨而死，爱财的钱肆成也终究会被贫苦困住一生。
倒是司雅音，听说知府大人找到了她的下落。
得知有了放妻书，司雅音转身投入了郡守公子的怀抱，成为了他的妾室。
如今在方城穿金戴银，过得也还滋润。
司兰容听完这消息，也不过一笑置之。
做人妾室，哪有那么简单，且往后看吧。
冬月初，天气转冷，但魏家在天家使者的到访催促下，不得不启程返京。
好在东洛城这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时间虽然紧了些，但也无大碍。
魏家一动身，司家一行人也连忙自备了马车，媚着脸非要同行。
东洛城距离京城不算近，魏家走官道赶了半个月，终于抵达了京郊驿馆。
众人打算在驿馆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进京。
司兰容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后，坐在桌子前算账。
恰逢月末，宋云生的账本和银子也一并送来了。
这笔银子赶在她入京之前送到手里，来的很及时。
城中铺子生意好，到手也有三千两银子，足够她打点的。
“少夫人，司老夫人来了。”
青柠在门外小声道，司兰容收了账簿，让人进来。
“女儿啊，这一路上你辛苦了，娘瞧着你这些日子瘦了不少，特意让人买了头小羊，给你做了这鲜羊羹。”
司母将热腾腾的汤碗放在桌面上，满脸笑容。
“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道汤羹，就是这么多年不做，也不知道手艺是否生疏了，趁热着你快尝尝。”
司兰容没有动，只望着她：“闻着鲜的很，也没有膻味，自然是好的。不过眼下才用完晚膳，吃不下，就先放着吧。”
司母讪笑着点了点头，搓了搓手，道：“其实，娘还有件事想问你。”
司兰容侧目看过去，她早就猜到司母不会单纯给她送汤。
“你觉着咱们到了京城后，做什么营生合适？”
“你爹如今也被革了官职，你两个哥哥也没有建树，咱们家也不懂经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司兰容垂眸，想了想道：“先安顿下来吧，你们手里也还有点闲钱，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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