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魏家，通敌叛国
“做好咱们自己的就行了。”魏承泽睨了他一眼，“去把近几年的文书都翻出来。”
阿元应下，取了近几年的文书回来。
及至天色漆黑，才处理完公事。
阿元推着魏承泽跨出堂屋，就见不远处，几名巡夜的守卫正背着他们说说笑笑。
“今天文书司掌事给姓魏的下马威了，狠狠搓了搓他的锐气。”
“听说他在文书司里头待了大半个时辰，一个人也没搭理他。”
“那种残废东西，要不是靠他爹的关系，怎么可能进得了咱们锦衣卫？”
另一名守卫嗤之以鼻。
“这辈子也就只能混个文职了，想魏家驰骋疆场一生，后人却是个残废，可怜祖上几代挣来功勋要被挥霍光了！”
“不用等以后，这魏家已经到头了。”守卫高深莫测道。
“快说说，到底为何？”
“我听说魏忠通敌叛国，投靠了敌军，圣人把魏家围起来就是做人质的，只是如今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只怕等找到证据的那一日，就是魏家满门抄斩的时候！”
闻言，几名侍卫纷纷倒吸了口冷气。
通敌叛国，那不仅仅是满门抄斩，更是诛九族的重罪。
若魏忠当真做了出卖大唐的事情，魏家就彻底完了。
“那这么说来，咱们可得离他远些才是，省得受了牵连。”
阿元听得火冒三丈，气得忍不住抬腿，要去找这几个嚼舌根的理论。
可他刚一跨出去，右脚悬在半空还没落地，就被魏承泽伸臂拦住了。
魏承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皱眉看向阿元，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阿元攥紧拳头，强忍着胸腔的怒火。
主仆二人默默绕开他们，离开锦衣卫衙门。
出了锦衣卫衙门，上了马车，阿元再也忍不住了。
“少爷，您第一天来就受这样的气，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您好歹让小的和他们对峙几句，不能任由他们污蔑老爷。”
听着阿元的满腔怒火，魏承泽面色淡淡：“这就沉不住气了？”
“日后这样的闲言碎语，还会有很多。”
魏家一日不解封，外面的揣测只会多不会少。
到时候要面临的流言蜚语会比现在更多、更离谱。
若是人人都要去辩解上一两句，那这日子索性也别过了。
“可是，就这样任由他们污蔑咱们魏家吗？”
阿元攥紧了拳头。
“老爷一辈子忠勇无双，抛头颅、洒热血，一生都耗在疆场之上，为国为民却换来这样的议论。”
魏承泽轻拍他的肩膀：“清者自清，无需多言。”
回到府邸时，已经快子时。
芳仪阁里还亮着灯，司兰容听见动静，便停下手中的账目，裹着大氅站在门前等他，手里提着一个灯笼。
昏暗的灯光下，她翘首以盼。
“今日第一天上值，就这么忙吗？”
司兰容迎上前，从阿元手里接过轮椅。
阿元倒豆子似的，将在锦衣卫受到的刁难，一一说了出来。
魏承泽没拦得住他，便随他去了。
“也是没见着镇抚使大人，否则若是大人在的话，定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司兰容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这京城里的锦衣卫，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推着他进了屋，魏承泽从轮椅上站起来，替她拢了拢大氅。
“处处都有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担心。”他淡淡道。
“旁的也就罢了，可父亲的名声不能被毁。”
魏承泽沉眸，缓缓道：“咱们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管辖住府邸，别让府中传了不好听的话就是。”
司兰容点点头，“我会约束好下人的。”
她抬眸的瞬间，视线撞入他深邃的眸色中，眼神微微闪烁了下。
“你等我到现在，是有事？”
司兰容摇头，避开他的眼神。
“没事，只是想着夜深了，这院里黑着，特意为你留一盏灯。”
魏承泽微微一怔，心底深处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
他眸色渐深，呼吸停顿了一瞬，声音软了几分。
“这几日或许都会晚些回来，你不必等我。”
“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司兰容点头，拎着灯笼退出了房间。
……
转眼，进入了寒冬。
魏家回京也有月余。
京城里下了一场大雪，整个都城都被白雪覆盖。
圣人对魏家的保护，还在继续。
原以为魏承泽担任掌事一职，是圣人对魏家的看重，可看魏家仍旧被保护着，众人也捉摸不透圣人的心思。
一开始还有人暗中打探消息，看是否要与魏家结交。
可后来，见圣人并没有要解封魏家的意思，也渐渐打消了心思。
更有人拿了之前魏家的帖子送还回来，以撇清与魏家的关系。
魏家成了官宦人家讳莫如深的不可说，无人看得起，但是也没人敢拿出来说嘴，毕竟事关圣人。
而魏家的人，却依旧如常。
魏夫人自从和司母吵了一架后，两人就不见面了，成天就在北院里养一些花花草草。
魏承泽每日上下值，两点一线，没有其他交际。
司兰容则在府中打理事物和查账。
虽然圣人不允许他们出魏府，但却没有其他限制。
从东洛城送来的账簿，只要过了金吾卫的手，也是能递进来的。
冬日雪花飘飘，屋里点了红泥火炉子，倒也不冷。
司兰容正翻着账簿，门外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只见几个下人痛得龇牙咧嘴，一张脸满是淤青，跪在门前：“请少夫人为我们做主。”
司兰容脸色微变，“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少夫人，您可要替小的们讨回公道，这集市上不知哪里来的恶霸，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们说什么魏家人通敌卖国，是叛国贼！小的们听不下去对峙了几句，他们就动手打了我们。”
司兰容目光一凌，面色冷了下去。
通敌卖国，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见这样的话了。
圣人尚且没有给魏家定罪，外面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好似坐实了魏家的罪名一般。
若说没有人为，司兰容是断不信的。
只是，魏家才初回京城，又怎么会与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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