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纪念
“是吗？”
萧陌然看着夏颐，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在笑，可是眼底丝毫的笑意也没有。
见他这样，夏颐明白自己问到了雷区。
她抿了抿唇 只是转过目光不再说话。
可偏偏萧陌然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你是想要了解我，还是想要了解关于你外公的事情？”
夏颐一愣，连走路的脚步都跟着停了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听到萧陌然这么毫不避讳地提到了外公。
沉默了片刻之后，夏颐说：“都有一些。”
“哪个更多？”他不依不饶。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如果说是对萧陌然多一些，显得太假。
但要说对外公多一些，这个男人一定会表演一个原地变脸。
短暂的安静几秒后，夏颐只问：“你第一次看日出是和言湘一起看吗？”
她说完又有点小心翼翼。
不确定言湘和外公比起来，哪个更是他不愿意宣之于口的。
闻言，萧陌然不在意地说：“不是。”
“他算是我的老师。”
说起从前的事情，萧陌然的身上好像笼了一层薄雾。
夏颐觉得自己似乎离他很远。
可明明两人近在咫尺。
“那天晚上我迷路了。”
四岁的孩子心智尚且没有那么成熟，趁着大人不在就想要到处转转，等萧陌然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一直在深夜，他依旧在树林里面游荡。
夏颐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好奇。
她实在无法想象当初会是什么场景。
“然后呢？”她迫不及待地往下问。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更加好奇萧陌然的事情了。
“然后我就去了山头。”
年幼无知的时候最是大胆。
夜黑月飞高，萧陌然就这么无畏地爬了上去。
他想着，哪怕今晚没有被抓到，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大人也会看到自己了。
“你居然跑到了山林里面？”夏颐更加震惊，“四爷，你小时候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
震惊之外，她又觉得这些信息和外公的不太一样。
萧陌然点了点头，无所谓道：“他们家很大，萧家和他们比起来，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夏颐持续地震撼。
萧陌然一个人在山头过夜，他没有睡着，于是就看见了日出。
在金光要洒满大地的时候，有人站在他的身侧。
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来晚了。”
萧陌然皱眉想，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刚刚好”吧。
“听上去像是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夏颐如是地评价了一句。
萧陌然并不是这样觉得。
他不太喜欢所谓的纪念。
难过的也好、喜悦的也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过不去的……
视线落到夏颐的身上，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都是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拉着夏颐上了车，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四合院里面。
四合院的地势高，又是五层楼的设计，两人住在顶楼，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换了新的环境，夏颐有些睡不着。
躺在男人的身侧，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断掉的祈愿牌子，萧陌然的幼时经历……
夏颐翻了个身，结果一只手又把她捞了回来。
“睡不着？”萧陌然的声音有些轻。
夏颐不太好意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知道就好。”
其实准确来说，并不是吵醒。
萧陌然向来都是浅睡眠，但是夏颐在身边的时候总是睡得要比平时好。
今晚她一直没睡，萧陌然便也跟着一直醒着。
“为什么睡不着？”黑暗中，他仿佛也能一眼对上夏颐的双眸。
“可能是有点认床吧？”夏颐也不太确定。
眼下两个人都没睡，萧陌然索性就把灯打开了。
刺眼的灯光让夏颐下意识地闭眼。
看她这样，萧陌然笑了声，手撩过她的发丝。
“这会儿距离日出还有四个小时。”
夏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萧陌然却不再说什么。
空气沉默了两秒之后，夏颐的脸颊红了起来。
知道她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萧陌然满意地说：“你现在的觉悟越来越高了。”
夏颐更加面红耳赤。
拜托，这种觉悟她宁可没有。
干脆伸手就去关灯：“我要睡觉了。”
下一秒手就被萧陌然攥在手里：“吵醒我了就打算睡？”他挑了挑眉，“你不是喜欢纪念吗？”
“这和纪念有什么关系？”夏颐觉得这个人的歪道理特别多，问完就后悔了。
手上发了点力，就把灯关了。
房间陷入了黑暗，却放大了别的感官。
萧陌然松开了攥着夏颐的手，掌心在夏颐的腰腹擦过去，很轻，但足够让夏颐战栗了。
“纪念第一次……”
剩下的话萧陌然说了什么夏颐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但不出意外又是什么荤话。
天蒙蒙亮起来的时候，夏颐觉得浑身都瘫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萧陌然的身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陌然见她这样，直接把人抱到了露天的阳台上。
走的时候顺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橘黄色的光辉悄然地打破天边。
潮湿清冷的空气被它晕染。
在金光洒向大地的那一刻，夏颐侧头看着身边的人。
而萧陌然恰好也在此刻看向了她。
热烈又温柔的吻落下。
夏颐闭着眼回应着他。
萧陌然说对了，这的确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候。
往后每一次想起日出，她都会想到他。
心跳如雷，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夏颐紧紧地抱住了萧陌然。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夏颐恨不得睡个昏天暗地。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看着时间，在醒来和接着睡之间摇摆不定。
在还没有决出胜负之前，萧陌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满脸挣扎的夏颐，他啧了一声：“你是来度假的还是睡觉的？”
夏颐老老实实地从床上起来，还顺便给他甩锅：“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谁知道你能睡到现在。”
看在凌晨夏颐被折腾狠了的样子，萧陌然才没有打扰她睡觉。
期间他甚至还给夏颐洗了个澡，但这也没有让对方清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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