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风流债
李老太太想到这里，也不由得一阵头疼。
她精心挑选的那些美貌侍妾，儿子却一个都不碰。
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也不知道这性格是遗传了谁？
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
而李家旁支虽然人丁兴旺，但都不是她亲生，都是老伴儿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
每当提及秦婉那个女人，在子嗣方面，她确实比自己要强上许多。
一女四子，在京城的孙辈加起来竟有七个，比自家多出了四个，怎能不叫人心生嫉妒与愤恨？
好在那第四个儿子被远远地送走，秦婉这辈子怕是再也无缘相认了。
否则，这口气还真是难以咽下。
“珍儿，你说那老狐狸要是得了痴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早点发作，或者找个机会，在她病发时，让她自己走上绝路？”
李老太太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狠厉。
皇后闻言，眉头微蹙，显得有些顾虑：“法子自然是有的，但皇上盯得紧，行事需得万分小心，不可鲁莽。”
李老太太闻言，神色不悦：“你是皇上的正妻，怕他做什么？太子都已成人，欣宜也已成家立业，难道皇上还真能废了你不成？咱们只需将那老狐狸请来，她自己病发，与我们何干？”
“我听说此事尚未传开，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若是一旦等她病情公开，咱们再想动手，可就难上加难了。”
皇后沉吟片刻，觉得此言也有几分道理。
她对孙家的厌恶之情，早已根深蒂固，仅凭孙鸿那句“蜀王比太子更适合当储君”的言论，就足以让孙家死伤无数次。
“不过……现在动手还是太过冒险了。”
“再等等吧，时机未到。”
李老太太不甘心地道：“那就先把她的糊涂事传出去，让她在人前丢丢脸面，看看她还能不能那么安然自得，享受着一品夫人的尊荣。娘心里堵得慌，凭什么啊？以前孙家人为了朝廷奔波劳碌也就罢了，她一个清闲的老太太，孙家败落后，她倒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受人敬仰。”
“你上街听听，满城都在夸她，说什么有骨气，敢作敢当，不怕认错。呸，什么玩意儿，当年不过是运气好救了皇上，就让她风光这么多年。咱们李家当初可是力挺皇上登基的，怎么不见皇上看咱们李家一眼好？反倒是处处挑剔，做什么都不顺眼！”
皇后见老母亲气得如此，连忙宽慰道：“娘先别气坏了身子，让我想想办法。”
李老太太见女儿态度有所松动，连忙献上一计：“皇上既然已经给孙家下了旨意，你也下一道旨意，随便赏她个不值钱的小玩意，让她进宫来谢恩。到时候你不必亲自出手，我自有办法让她难堪。”
“那老家伙年轻时就看我不顺眼，说不定我能气得她旧病复发。到时候再弄两只凶猛的恶犬来……哈哈哈，看她能逃得了？”
李老太太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得益于狠辣。
皇后皱眉，显得有些犹豫：“这样做，皇上必定会追查，不能做得太明显吧？”
李老太太不满地反驳：“怕什么，又不是在别人的宫殿里，谁会看见？就说她突然病发，自己去惹了狗，狗才反击的。皇上总不能审问狗吧？再说，我不信皇上连我这个丈母娘的面子都不给。”
“可是……”
“别可是了，听娘的，顶多让她丢丢脸，不出大事就行。总之，你得替娘出这口气。”
李老太太的话语坚决。
皇后望着老母亲那不容反驳的坚定神色，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好吧，既然娘亲如此坚持，孩儿自当遵从。”
“今日，我便挑选些精致小巧的物件作为赏赐，让她即刻进宫表达感激之情。”
皇后的话语不容置疑。
李老太太闻言，连忙接口道：“不必等到明日，就定在今日。若是拖至明天，反显得我们刻意为之，不够自然。”
“你告诉那些去安排此事的人，务必转达，说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来宫中谢恩的。”
李老太太补充道。
“这种琐碎之事，皇上是不会亲自过问的。”
她自信满满地说道，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切顺利的结局。
皇后听罢，眉头微蹙，谨慎地叮嘱道：“娘亲，您得先答应我，到时只消发几句牢骚，解解心头之气便好。”
“毕竟在这深宫之中，皇上随时可能驾临，我们行事须得小心谨慎，莫要授人以柄。”
李老太太闻言，爽朗一笑，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宽慰道：“放心吧，娘亲何时让你吃过亏？一切自有分寸。”
皇后听后，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这才起身，步入内室，着手准备赏赐之物。
她心中暗自思量：皇上刚刚鼓励孙家子弟读书，那我便赐予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或许能借此机会让皇上对我另眼相看，赢得朝臣们的赞誉，称颂我“母仪天下”。
想到这里，皇后亲自步入库房，仔细挑选着文房四宝。
每一支笔、每一张纸、每一方砚，她都力求完美，即便是做戏，也要做得天衣无缝，尽显皇家的气派与风范。
而皇后一转身离去，李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既有即将得逞的得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早已对那位老太婆心存不满，此番机会难得，岂能轻易放过？
她信步走出门外，恰好遇见容坤仍在原地侍候，便开口问道：“宫中可有专门饲养犬只的地方？”
容坤恭敬回答：“回老太太，确有基地，位于狩猎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为何老太太会突然问及此事。
“那里远吗？”
李老太太追问，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
“不远，紧邻东宫，奴才正巧也要前往那边办事。”
容坤答道，心中却愈发感到不解。
李老太太闻言，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那就劳烦你去挑选两只半大的狗来，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就凶猛，能守家护院的。待会儿我出宫时，一并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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