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装傻
孙培想了想，觉得赵大娘说得有道理，于是挺直了腰杆，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是的。如果娘要排斥鸢然，那我这个儿子也就不存在了。”
“好啊，那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秦婉终于忍无可忍，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挥了过去。
孙培毫无防备，被重重一击，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涌上了头顶，他全身剧烈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娘，您打我？”
秦婉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她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痛楚：“我可不是你娘，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骨肉的女夜叉！”
孙培望着老母亲那满是泪水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但紧接着，脸颊、额头、脖子、肩膀、腰腹、双腿……
一记记棍棒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着“砰砰”的声响，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赵大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魂飞魄散。
尖叫着逃离现场，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秦婉边打边骂：“羊羔跪乳，乌鸦反哺，你学会了什么？带着你媳妇吃我的、用我的，骗我的钱还不够，现在还想卖我的房子，甚至还想卖给李家，对吧？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知道怎样伤我最深，最致命！”
“好啊，既然你不希望我活，那我就陪你一起死吧。”
秦婉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绝，棍棍朝孙培的头部落下，孙培瞬间满脸鲜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看着母亲那近乎疯狂的模样。
她眼中的泪水仿佛重锤，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双脚如同生根，动弹不得。
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阻挡那如雨点般的攻击。
“砰”的一声，似乎是手腕骨折的声响，剧痛让孙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娘，您疯了吗？您真的在打我！”
秦婉放声大笑，泪水与笑声交织在一起，眼中满是绝望与痛楚。
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与悲哀。
“啊……我是疯了，被我自己的儿子逼疯了！”
她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混乱与痛苦。
“哈哈哈，我终于疯了，疯了好啊，疯了就不疼了，就不苦了……”
“娃啊，你把娘逼得没了活路，你不该乐呵一下？笑一个，咋就不笑了呢？”
“哈哈哈……”笑声再次响起，却更像是悲鸣。
望着眼前失魂的母亲，孙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伴随着剧痛。
娘，真的疯了，被自己亲手逼疯的。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自责，为何？
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万两银子吗？
那冰冷的金属，怎能比得上母子间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找不到答案，思绪纷乱不堪。
头昏脑胀，胸口仿佛压着千斤重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只余下母亲那扭曲的面容，切割着他的心。
赵氏见状，连忙上前，拉着孙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焦急：“快走吧，娘疯了。”
她的眼中同样布满了恐惧与不安，“再不走，她会伤到你的。”
孙培被赵氏拽着，脚步踉跄。
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那温热的感觉提醒着他。
这一切并非梦境，娘，真的疯了，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他自己。
这时，秦婉竟也追了出来，手中紧握着拐杖，嘴角上扬。
“哈哈，别跑啊你们，怕啥呢？”她的语气中带着挑衅，“不就想算计我吗？不就惦记着我的棺材本吗？还想卖了我的房子？来啊，我遂了你们的愿。”
孙培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得两腿发软，心脏在胸腔中狂跳，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赵氏更是泣不成声，边跑边呼救：“婆婆，别追了，求您别追了。”
她的哭声在夜空中飘荡，凄凉而无助，“呜呜……快来人啊，婆婆她疯了。”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敢靠近这片被疯狂笼罩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
秦婉一路追至府门外，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追出了数百步，声音中带着决绝：“我是疯了，被你们这对夫妻逼疯的。”
她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从今天起，我没你们这样的儿女，谁敢再踏进这个门，看我不收拾他！”
直到孙培夫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秦婉才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回府。
她叹了口气，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如今，她不得不在这疯狂与清醒之间徘徊，偶尔还得装作痴呆，只为了保护自己。
回到府中，她看到大门边忠诚的招财，便用拐杖轻敲地面，让狗凑近，低声道：“记住了吗？下次他们再来，就给我狠狠咬。”
招财发出几声低吟，仿佛在应允。
秦婉满意地点点头，迈入府中。
大房、二房的人聚集在一起，面露惊恐，畏惧地望着她。
她神色严厉，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警告道：“都给我看清楚了，以后谁敢不孝顺，这就是下场！”
话语落下，众人皆是一凛，连忙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丝毫违逆。
秦婉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她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威严。
孙秉咽了口唾沫，小声呼唤：“娘……娘……”
孙鸿也紧张地询问：“这是装的痴呆？”
孙秉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分不清母亲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痴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想到老三身上的伤痕，兄弟俩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皮开肉绽，刀剑无眼，怎不叫人心惊胆战！
……
孙培和赵氏被秦婉逐出家门的消息在京城里迅速传播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直伺机报复的李老太太得知此事，心中大喜：“真是老天爷帮忙。”
她吩咐心腹沈妈妈：“你去安排几个街头的乞丐，让他们四处传言，就说秦婉是因为得了痴呆症才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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