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当心使阴招
他悄然环视四周，孙家众人皆低头不语，仿佛对于此等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此刻的蜀王，真真假假，已经难以判断秦老太太是真疯还是假狂。
片刻之后，忠义伯父子与穆国侯父子被引至寿安堂内。
见到蜀王居然也在场，几人的脸色均是阴晴不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幽怨与不甘。
一大早来请罪也就罢了，为何看热闹的人竟比他们这些主角还来得早？而且，他还坐于主位之旁，究竟有何用意？
是为孙家出头，还是另有所图？
蜀王心中无奈，只觉这情形真是百口莫辩。
“老太太，我……”
“先等等。”
穆国侯刚要开口，却被秦婉轻轻打断。
她转而向新来的周妈妈吩咐：“去把少爷们全都叫来，让他们亲眼看看，欺负人的代价是什么。”
穆国侯与忠义伯父子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蜀王也是一脸愕然，这……丝毫不给人留余地啊？
不多时，四位少年齐集，秦婉满意一笑，对穆国侯道：“可以开始了。”
穆国侯神色复杂，正欲举起手中的荆条，苏珉见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趴在地上哀求：“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穆国侯板着脸，还是狠狠地抽了两下，怒声道：“知道错却不道歉，你是想让我替你承担过错吗？”
苏珉连声哭喊：“不敢，我马上道歉，马上！”
“老太太，对不起，我不该打孙皓，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不敢仗势欺人，我发誓。”
秦婉淡然回应：“那你就该向孙皓道歉，我又没挨打。”
苏珉爬到孙皓身边，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头：“孙皓，我错了，不该打你。都是他们撺掇我，我不想干，但他们说我跟你是一伙的。”
“我害怕被排挤，才对你动手。我胆小、无能，还被人牵着鼻子走。我真心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一定本分做人，再也不欺负人了。”
孙皓望向苏珉那斑驳的后背，上面的荆条痕迹、瘀青与红肿清晰可见，显然是昨晚已经遭受过一番惩戒。
他缓缓说道：“打我这件事我可以算了，但你弄坏了皇后赏赐的笔墨纸砚，这个我就无权做主了。”
秦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自家二孙子懂得把握分寸甚是满意。
穆国侯连忙接话：“老太太放心，那些物件我们都会赔偿，皇上昨天已经训斥过犬子，皇后那里应当不会再追究了。”
秦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缓缓道：“‘应该’二字所承载的，恰是那份不明朗的把握，从你的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无疑是心底那份尚存的疑惑与不安。”
面对秦婉的言辞，穆国侯的脸色霎时变得绯红一片，他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荆条，直指向苏珉的身侧。
“逆子啊，你这闯下的滔天大祸，险些将我们苏家的百年基业一并葬送！”
苏珉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中的紧张，那声音中饱含着恐惧。
秦婉轻描淡写地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一夜的责罚还不够令他铭记吗？”
穆国侯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地开口，“那关于赔偿之事……”
秦婉从容应对，“陛下既已对他有所惩处，那么那件价值连城的青瓷玉湖春瓶，想来圣上也不会再过分苛责，不过是一万两银子表表心意罢了。”
“至于皇后亲赐的笔墨纸砚，自然也不能草率，同样折合成一万两。还有，伯爷您需亲自书写一封请罪奏折，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叙述清晰，以免将来皇后问责，牵累到我们孙家，那时，我孙家的颜面，断不能轻易舍弃。”
穆国侯闻言，震惊之余，双目圆睁，“什么玉湖春瓶？我记得的只有皇后的笔墨纸砚啊？”
秦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哦？难道大公子没有告诉你，多年前，他失手打破了我孙家的御赐玉湖春瓶，那可是珍贵的青瓷制品。彼时见他还年幼无知，我便网开一面，让孙皓代他受过。”
“而他，非但未曾心怀感激，反在孙皓考入太学寺之后变本加厉地欺凌于他，此等行为，岂非典型的忘恩负义？”
“今日本欲宽宏大量，仅收取你们苏家两万两银子，已是念及陛下已有的惩罚，否则，此事我必究其根源，绝不会善罢甘休！”
穆国侯胸中怒火腾起，脸色愈发赤红，他猛地拽住苏珉的耳朵，厉声训斥，“孽障！你竟还对我孙家瓷器下过手，为何至今才坦白？”
这份突如其来的额外债务，让他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苏珉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求饶，“爹，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求您饶了孩儿吧，再打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秦婉的声音依旧平静，“够了，不过是两万两，权当给他一次教训。”
“两万两？！”
穆国侯心中一阵绞痛，几乎要气得吐血。
见他面露难色，秦婉冷眼旁观，“莫非伯爷并未带足银两？若是如此，不妨先立下欠据，莫要因此延误了他人的事务。”
穆国侯哑口无言，忠义伯也是沉默以对，蜀王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敲打，最终因无法掩饰脸上的尴尬，干脆用手捂住了脸。
秦老太太的这番讨价还价，与寻常巷陌的老妪有何分别？
父皇怎会，对这样一位直率的老者另眼相待呢？
“咳咳。”清嗓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老太太，确是我儿有错在先，对于损毁的文房四宝，我们愿意按照您所说赔偿。”
忠义伯说着，直接取出了一万两的银票，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
秦婉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慕漾，只见他满脸涨红，眼神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被绳索捆绑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这家伙，仍旧不服气？
【系统，他会不会在策划如何报复我们孙家？】
系统回复道：【确实如此！他的兄长慕远是太子的心腹，在太学寺拉帮结派，表面上声称是为了为太子挑选人才，实则利用这个机会欺凌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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