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收买
秦婉闻言，怒意难掩，声音中带着寒霜：“惊吓过度怎会是无关紧要？人心之脆弱，何以有人能被吓得魂不守舍，乃至命悬一线？更何况，我的孙女至今昏迷不醒，这怎能不追究？还是说，你也已经被那背后之人收买了不成？”
医师脸上一阵绯红，言语间支吾不清：“根据表面来看，确实没有明显的外伤……”
秦婉哪里肯听，猛然扯开医师的手，语气决绝：“走开，我不会再相信你之言辞。许广，速速备车，我们要立即回府，找孙家的太医为玥儿详查病情。”
“且慢，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你必须立刻释放李家的人！”宁远侯挺身而出，意图阻拦秦婉的步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没错，那车夫或许可以放一马，但是我的侧室，你绝不能带走！”李熏依仗着李家的权势，语气比宁远侯更为狂妄自大，满脸的傲慢与不屑。
宋鸣见状，眉头拧成了结，正欲上前劝解，口中刚唤出：“秦老太太……”
不料，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响起两道利落的拔刀声，犹如惊雷划破宁静，令人心神一震。
温殷殇与许广二人，神色严峻，手中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光芒，似乎在警告任何胆敢靠近之人。
宋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时，何妈妈适时地站了出来，手中亮出一块镌刻着“御”字的金牌，威严道：“宋大人，关于上官氏行刺秦老太太之事，自会有皇上来做出最终的裁决，请宋大人不必再多言，先行回去吧。”
宋鸣愣在当地，眼神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呆滞，最终化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与暗淡。
马车缓缓启动，秦婉轻轻挑开车帘，朝着周围围观的百姓深深一揖：“多谢诸位的仗义执言，老身感激不尽。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到孙家府上寻找我孙家，我们定会倾力相助。”
四周的百姓亦纷纷回礼，声音整齐划一：“老太太多多保重，还请尽快为大姑娘寻访名医才是。”
宁远侯与李熏见状，急步向前，面露怒意，指责道：“你就这样放她走了？你身为京畿重臣，为何如此束手无策？”
宋鸣苦笑着辩解：“那位嬷嬷可是皇上的亲信之人，我等怎敢轻易触怒龙颜。”
“什么？”宁远侯与李熏闻言，皆是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紧盯着宋鸣，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读出这消息的真实性。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
宋鸣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鲜明的掌印，那来自李老太太的怒斥，直戳人心：“没用的东西！”
“娘……”李熏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母亲……”宁远侯也是面带尴尬，试图阻止。
李老太太哪里肯听，依旧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对着宋鸣毫不留情地数落：“废物！毫无用处，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你在庄子里苟延残喘至今。我们李家怎会养育出你这样的无能之辈，眼睁睁看着那老奸巨猾的女人逃脱，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干净！”
宋鸣抚着肿胀疼痛的脸颊，眼中掠过一抹冷嘲，不再多言，转身决然而去。
宁远侯与李熏哪敢让李老太太在街头继续失态，连忙将其强拉硬拽地带回府中。
然而，即便如此，李老太太那嚣张跋扈的一幕还是迅速成为了街谈巷议的话题，更有人猜测宋鸣或许是李老家老国公的私生子，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车行驶在返家的路上，车内轻微的晃动中，秦婉轻轻捏了捏孙玥的后颈，温柔询问：“身体还有没有麻木感？”
孙玥睁开眼，目光中充满了对祖母的敬佩：“祖母是如何知晓我已经醒来？连何妈妈都没有察觉呢。”
秦婉笑了，笑容中满是慈爱：“何妈妈心疼你，自然舍不得打扰你的小计谋。”
孙玥羞涩一笑，坐起身来，好奇地问：“祖母，您刚才那招是什么名字啊？”
秦婉反问道：“你想它叫什么呢？”
“让我想想……”
“‘坐地撒银’如何？”
“坐地撒银？是指真正的银子吗？”
秦婉爽朗大笑：“正是，那点小小的银两，权当是为这平淡日子增添的乐趣。”
何妈妈也不禁噗嗤一笑，但随即又好奇地追问：“老太太究竟是如何事先预知孙家马车会被冲撞的呢？”
秦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神秘：“在这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两驾马车相继出发，若非有那等超凡脱俗的手段，绝不可能有如此巧合。”
孙玥心中充满好奇，忍不住又问：“那些珍贵的珠宝和器物，真的丢失了吗？”
秦婉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你猜呢？”
孙玥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猜，一定都安然无恙！”
秦婉轻笑，眼波流转，一抹狡黠的笑意稍纵即逝。
那些珠宝对她而言不过尔尔，区区五万两白银，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小赌注。
而真正能让李家悔恨交加的，还在后面悄然酝酿，静静地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宁远侯府内，静心堂的氛围压抑得让人窒息。
李老太太怒气冲冲，对着宁远侯与李熏厉声训斥：“我怎会生出你们这两个如此无能的儿子？”
“将那女人逼至街头博取同情还不够，若是再大胆一些，在混乱之中结果了她的性命，岂不是更痛快？”话语中的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一旦东窗事发，便将上官氏推出去承受灾祸的冲击，反正自始至终，是她最先涉入这摊浑水，即便最终结局悲惨，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可是，你们非但没有阻止她逃脱那咎由自取的命运，反而眼睁睁地看着她携带走了整整五万两的银票。老三，你的心思莫非真的被浆糊堵塞了吗？如此作为，如何对得起家族的厚望？”
李熏面露无奈，眼神中却透出几分幽怨，勉强反驳道：“母亲英明，请听儿一言，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大哥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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