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只有翻盘
公主见状，轻轻坐在他身旁，语气温和：“李家有难，我哥哥绝不会袖手旁观，如今仍未传来消息，恐怕父皇是真的动怒了。”
“我冒着大雨赶来，驸马那边也在秦家商量应对之策。舅舅若是再不说明真相，待到天明，我便亲自进宫问个明白。”
“希望不要让我问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否则，我也无力回天了。”
甄氏含泪跟进，眼眶通红，哽咽不止：“家里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其他人自顾不暇，你们母子闯的祸，他们不敢问，就由我来问。”
“今日，你若再有半点隐瞒，我便带着浩儿和薇雨、清湘一同回娘家去。”
李飞缓慢转过身，泪水无声地滑落：“其实，孟家媳妇当众受辱那事儿，本想瞒着娘的，但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娘一知晓就径直去了孙家。”
“我赶过去时，正好看见秦家老太太踏在我娘头上，嘴角满是鲜血。我一时气愤，便下令包围了孙家。”
“开始还算是冷静的，可娘越说越激动，怂恿我去杀了孙家人。”
“我想着孟家的冤屈肯定是孙家暗中所为，矛头指向的无疑是我们李家，怒火中烧之下，我便对秦老太太发出了警告。”
“谁知娘为了激励人心，竟说出谁动秦老太太就赏银万两的话，于是有个侍卫就按捺不住，拔刀相向。娘在一旁不断地催促我下命令，我一时冲动，口中便吐出了那个‘杀’字。”
其实，在李飞心底深处，并未曾真正打算将那事付诸行动，然而……
然而，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皇上竟忽如其风地现身，手中的拐杖犹如雷霆万钧，毫不留情地向李飞挥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李飞的哭声在空气中震颤。
甄氏的脸色阴沉至极，愤怒与不甘交织的声音锋利：“娘啊娘，你的心中就只有娘亲一人！我早早就提醒你，娘亲那性情傲慢自大，尤其是对秦老太太，简直是嫉恶如仇，迟早会惹出大乱子。你不听劝阻，还要跑去给她壮胆，她不煽动你，又能煽动谁呢？”
“这下可好，爵位丢了，你满意了吧！”她的每一句话，都似针扎在李飞心上，疼痛难忍。
听到此言，李飞的哭泣之声更甚。
安乐公主面容冷漠，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外祖父当年因宠爱妾室而忽视了正妻，让外祖母满腹的委屈无处申诉，只能倾泻在你和我娘的身上。这么多年来，你们兄妹二人只知道一味顺从老太太，结果呢，现在顺从出大事来了吧。”
“还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若我是父皇，也要被你气得活过来。”
“而且，你们去孙家打听父皇的下落，孙家人却没有透露半分，显然就是故意要看你们难堪。”
“孟家媳妇的那档子事，到底和你们有没有关联？”
李飞抽泣着擦拭眼泪，答道：“她是三房的人，若我真的要找人做事，也断然不会去找三房的。这分明就是孙家布下的局。”
至于她的弟弟，李飞根本就不认识，更无从谈起了解他的动机。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抑或不为人知的秘密，驱使着他将匕首指向了秦老太太那慈祥而年迈的身影。
如今斯人已逝，孙家的嘴上功夫自是了得，任何指控都能编排得头头是道，仿佛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而李家，正是那被陷的猎物。
甄氏轻叹一声，眉宇间凝结着忧虑：“孟家儿媳的行为确有可疑之处，若非皇后娘娘授意，那些中的八九分可能便是孙家设下的局，意图栽赃嫁祸。”
安乐公主语带讥诮，冷言冷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忙活了这么久，你们就连孟家人究竟是否受到指使都不敢断言，真是令人佩服。”
甄氏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在这等庞大门第之中，人多眼杂，暗流涌动，哪里又能防得滴水不漏？”
安乐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轻轻吐出，似乎是要将心中的烦忧一同释放：“舅妈莫急，一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若是孙家妄图嫁祸，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本以为他们遭受了教训会有所收敛，谁料到竟愈发嚣张了。”
“待驸马归来，看我如何处置这等事宜。李家的爵位，岂能如此不明不白地葬送在孙家的算计之下？”
甄氏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眼下，李家的未来全然寄托在二位殿下的身上了，否则，我们李家真的就要走向末路了。”
安乐公主的神色变得凝重，起身再度步入内室探望李老太太。
映入眼帘的，是老太太虚弱地躺在床上，高烧不止，口中还不时吐露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那些胡言乱语之中，依稀可见对于秦老太太深深的怨念与不甘。
沈妈妈在一旁泣不成声：“老太太从回来就一直这样，念叨着秦老太太是有意为之，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故意激怒她，让她陷入了圈套。”
听闻此言，安乐公主心中燃起一股愤慨之火：“我明白了，待外祖母醒来，你告诉她，我必定会为她讨回公道，雪此奇耻大辱。”
料理完李家的事情，安乐公主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恰好，燕驸马亦刚刚归家，夫妻二人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讨论起当前的形势。
“秦大人言道，皇上如此处理李家之事，他们尚未真正感到畏惧。最担忧的，是孟氏的案件也可能被重新调查，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安乐公主脸色微沉：“我已向舅舅问过，指使之人并非他。此事极有可能出自孙家之手。”
燕驸马皱眉，缓缓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忽视一个事实。当初宋鸣之所以审查孙家，正是因为其仆人在街头闹出人命。如今秦老太太掌握着孟氏这张王牌，一旦诉诸官府，必有人介入调查。而鉴于孙家过去的教训，无论调查者是谁，李家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我们能先将孙家的旧案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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