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请罪
“听闻，在下前来之前，皇上正急召太子殿下入宫，今晚的皇宫，恐怕要有一场风波了。” 丁远岱的话语，让李嫔的心凉透。
言罢，李嫔眼前一阵眩晕，最终支撑不住，昏倒在地，意识模糊。
而在东宫之内，太子妃面色苍白，慌乱中找到太子，眼中满是焦灼：“殿下，出大事了！母后被皇上废黜了！”
太子闻言，猛然站起，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什么？！”
一旁的慕远，同样面色骤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太子妃急促地解释：“具体详情我不甚明了，只知皇上紧急召见了张院正和申院长，随即颁布旨意废黜了母后。”
太子顿时六神无主，慌张道：“我得立即去见父皇！”
慕远连忙拉住他，神色凝重：“殿下，且慢！”
“怕是关于申院长之事已经败露。”
“太子妃娘娘，可曾听说秦老太太今日入宫？”慕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
太子妃回想起：“酉时便已到宫中。”
慕远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想必是被她察觉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小看了那老太太对皇上的影响力。”
“太子，你听好，一会儿你就装作毫不知情，所有的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无论皇上如何惩处，只针对我一人。皇上现在怒火中烧，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太子眉头紧皱，不甘心地道：“若真是那老太婆背后捣鬼，我绝不会放过她。”
慕远再次按住太子的手，声音里带着坚定：“殿下，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再插手此事了。”
“皇后与皇上二十余载夫妻，皇上说废便废，你还不明白吗？此时任何冲动之举，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劣。”
太子妃也连忙附和：“殿下，听慕远的，装作一无所知。我会立即给家父去信，希望能找到解决之道。”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闯入：“殿下，皇上紧急召见，命您即刻前往庆元宫，不得延误。”
太子闻讯，心中猛然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他赶至庆元宫，见蜀王也在，其面容异常沉重，这让太子心中的不安加剧。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只见龙颜铁青，紧蹙的眉间仿佛藏着千斤重担，眼中闪烁的红光，是怒气之后残留的痕迹。
那熟悉而又可怕的神情，正是父皇极端愤怒的标志，太子曾在记忆深处见过多次。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跪倒在地，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却又无从抓起。
皇上缓缓站起，步伐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都重重敲打在太子的心头，使得他心乱如麻，连为母请命的勇气都似乎被抽离了身体。
皇上逐渐走近，突然之间，他摘下头上的玉簪，猛然划过自己的掌心。
长发如瀑散落，鲜红的血沿着雪白的衣袖滴落，那一瞬，帝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变成了愤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太子的心中涌起一股惊骇，声音颤抖着呼喊：“父皇！”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带着绝望地挣扎。
皇帝的冷笑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骨，他的声音既冷漠又无情：“怎么，你也会感到恐惧吗？一直以来的高傲哪里去了？”
太子连忙俯下身子，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面上：“请父皇保重龙体，若您对儿臣有何不满，儿臣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皇帝的声音中满含讥讽，字字如刀，割裂着父子之间本就脆弱的情感纽带：“朕对你并没有不满，只是懊悔，为何会有你这样的悖逆之子降生于世。”
“父皇……”太子的脸色苍白，近乎哀求的语气中夹杂着绝望与不解。
皇帝冷峻的目光穿透太子的心防，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凉：“看着我流血，你的内心会痛吗？不，你不会，你只会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可我，见到秦老太太流血，我的心就会如刀绞。”
太子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她曾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血肉之躯护我周全。多少次，我亲眼见到她的血与泪混杂，但她依旧用满是疤痕的身躯为我抵挡风雨，拼命为我博取生存的希望。所以我无法忍受她再次受到任何伤害，您能理解吗？”
“你能理解吗？”皇帝的话震颤着太子的每一寸神经。
太子的身形僵硬，眼眶因极度的惊恐而放大，闪烁的泪光中倒映出血色的惊悸。
这一刻，他仿佛被定格在了恐惧与无助交织的空间。
“父皇，儿臣真的未曾行此不义之财。”他的话音刚落，膝盖便重重跪倒在地，头部低垂，双手则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这是他面对谎言与心虚时的习惯动作。
皇帝的眼神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失望与痛楚：“你可以矢口否认，毕竟愿为你付出生命之人不在少数。”
他的话语沉甸甸的，“但你要清楚，朕绝不会将这万里江山交付于一个猪狗不如之辈。”
太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嗓音带着哭腔：“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秦老太太是您的救命恩人，儿臣怎会对她不利？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请父皇明察秋毫。”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你不知道？说得真是冠冕堂皇。”
“白铎，传申院长来，让他与太子对质。”命令一出，整个大殿似乎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蜀王见状，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向前迈出一步，却在皇帝轻轻摆手间退了回去。
皇帝的眼神里透着不屑，显然认为这逆子尚不足以令他动怒至此。
不多时，申院长被匆匆带来，他满脸泪水，哭诉道：“皇上，微臣不敢忘却皇恩浩荡，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伤害秦老太太的念头，请皇上饶恕微臣。”
皇帝的声音冷淡：“朕可以宽恕你，但你必须将太子手下如何指使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子。”
申院长闻言，如释重负，连忙俯身磕头：“是，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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