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丝毫不知悔改
“皇上，求您放过殿下吧！”吴良才在一旁恳求。
“错在于微臣，是微臣利用了申院长心中的顾虑，设计得逞。微臣深知连累殿下，愿意以死谢罪。”慕远猛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打断了太子未尽之言。
皇帝居高临下，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区麻雀，竟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慕家这一辈中，你最聪明也最爱读书，朕原以为你是一块可造之才，没想到你竟敢玩弄权术，干涉太子的判断。”
“既然如此，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活下去了。”
“来人，拖出去杖毙！”
慕远万万没想到结局竟会如此残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高声疾呼：“皇上，微臣之死不足惜，但真正玩弄权术的高手乃是秦老太太。她不仅促使皇上废黜皇后，如今又图谋嫁祸于太子。”
“秦老太太，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只会胡言乱语。来人，堵上他的嘴！”
一旁的侍卫白铎连忙遵命执行，而皇帝则冷哼一声，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倒是有几分胆识，可惜朕并非太子，不会如他一般混淆视听，忠奸分明，我心中自有评判。”
“朕本想给予你一个体面的结局，保留你身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然而你却毫不珍惜这份怜悯。既然如此，朕只好更改原先的判决，命你受那千刀万剐之刑，以示惩戒。”
“至于你的遗物，就让那曾经为你发声的嘴巴，成为慕家最后的‘礼物’，以此警示后人勿重蹈覆辙。”
慕远的面色瞬间惨白如冬日初雪，震惊与不敢置信交织于心，他颤声问道：“皇上，您体内同样流淌着慕家的血脉，怎忍心对家族如此狠绝？”
此话一出，空气中似是凝结了一层冰霜。
皇上闻此，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朕曾困惑，太子何以如此愚不可及，如今看来，怕是慕家的血脉中暗藏的劣根性在作祟。”
慕远如遭雷击，心中仅存的侥幸与希望瞬间破灭。
原来，皇上对慕家不仅无半点亲情，反而有着深不见底的厌恶与痛恨。
就在侍卫准备将他拖离之时，慕远恍若大梦初醒，奋力挣扎着朝太子呼喊：“殿下，请饶恕慕远无法再继续为您鞍前马后，那曾对太子妃娘娘许下的跪至天明的誓言，也只能化作泡影。请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大发慈悲，宽恕慕远的不仁不义吧。”
太子蓦然回首，只见慕远的身影被无情地拽入夜色深处，随后，一道寒光闪过，血珠四溅。
这一刻，太子愣怔在原地，无法接受那鲜活的生命竟瞬间消逝。
惊惧之下，他的世界仿佛被一片猩红所占据，耳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正当太子沉浸在恐慌与混乱之中时，皇帝那不容抗拒的威严之声再次响起，从高高的皇座上传来。
“太子欺骗天地，行径阴险卑鄙，毫无人性与慈悲，实难承载宗庙之重，不足以担当治理天下的重任。现下，剥夺其太子之位，贬为怀王。”
“父皇！”太子心中剧震，理智的防线瞬间崩塌。
这怎么可能？
他真的失去了作为储君的一切。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没而来，几乎令太子当场晕厥。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中，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一切，让在场众人皆是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缓缓步入大殿的身影。
只见孙晋小心地搀扶着虚弱的秦婉，从偏殿的阴影中走出。
经历过生死边缘的秦婉，发丝凌乱，脚步虚浮，身体微微颤动，宛如一柄经年累月、即将折断的老弓，显得异常脆弱。
皇帝见状，急忙趋步上前，亲手搀扶住秦婉，满是担忧地询问：“母亲，您怎么出来了？夜已深，寒风凛冽，您身体怎受得住。”
秦婉轻轻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在强忍不适。
皇帝即刻褪下身上的外袍，细心地披在她的肩上。
太子含泪凝视着这一幕，眼泪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因情感的剧烈波动而迟迟未落。
他的脑海一片混沌，内心却翻江倒海。
迷蒙的记忆中，依稀记得这位秦老太太对父皇有着莫大的恩情，但她偏偏是个不喜涉足宫廷的老太太。
往常，父皇总是源源不断地送去礼物，却少见老太太入宫致谢。
我们都天真地以为……以为她只是一个……不通世故、远离尘嚣的老太太罢了。
然而……刚才……父皇口中的那一声“娘”，充满了无比的亲昵与敬爱。
这样的称呼，即便是太子对母后……也未曾轻易出口。
可是……父皇对待秦老太太的态度……似乎远远不止于此……他，真的……十分在意秦老太太。
难怪……
难怪父皇会如此愤怒？
一位被父皇视为母亲般尊敬的老太太……
我们这些孙辈之人，若是有所差池，在父皇眼中，那简直是大逆不道，不孝至极！
难怪……
一切都明白了。
太子闭上双眼，嘴角微微抽动，似泣非泣，似笑非笑，更像是一种无力承受痛苦的苦笑。
泪水无声滑落，而他，已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罢了，罢了。
不过是失去了太子之位，我还是怀王，仍旧是……尊贵的王爷……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颤抖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头，伴随着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不可对太子施以重罚。”
“他是你的骨肉，怎能容你这般糟蹋。”
“快……快起来吧。”
太子睁眼，难以置信地望向秦老太太，泪水更加汹涌澎湃。
皇帝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坚决道：“此事无须母亲操心，他自己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区几句挑唆便让他是非不分，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大唐的太子？”
一旁的白铎已备好座椅。
秦婉缓缓坐下，喘息着说道：“他是你的儿子，犯错就应教导改正，若是有人诱使他步入歧途，你就该帮助他消除那些不良影响。”
“他人教坏了你的儿子，你却要因此抛弃他，这绝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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