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历练太少
“今日你们能因李家而来，他日也定会为李家辩白，况且，我觉得驸马爷并非公正无私之人，否则也不会出现在孙家的大门之外。”
“老太太！”燕驸马愤怒至极，猛然起身。
秦婉抬头与他对视，再次冷笑：“驸马爷还想说什么？我们孙家会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家族吗？”
“如此说来，真是抱歉，我们孙家不会接受任何有损尊严的妥协。”
燕驸马愤愤而言：“老太太，您不顾公主府的颜面，不顾及永宁侯府的情谊，是打算与我们所有人树敌吗？”
秦婉针锋相对：“拒绝不公的和解就是与你们为敌？难道驸马不明白，是李家先倚仗权势欺压弱小？我们孙家寻求公正，何错之有？”
“驸马爷，您这不是来寻求和解的，分明是在威胁我们孙家。”
“老太太，您简直不可理喻，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孙家逼入绝境。”
燕驸马怒气冲冲地在屋内踱步，然而这并未使他稍感舒畅，他猛地转身，厉声喝道：“您已年岁不小，还能这般强硬多久？真的想把孙家逼到在京中孤立无援的地步吗？”
“孙家，不需要驸马爷这样的盟友。”
“你……孙家落败也是咎由自取，我……”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一位身着华丽龙袍的帝王冷然显现，语气中带着不悦：“驸马。”
燕驸马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布满了惊恐，难以置信地低唤：“父……父皇……”
皇上大步流星走进来，重重地朝燕驸马的腿上踢了一脚。
燕驸马慌忙趴伏在地，连声告饶：“父皇息怒，孩儿真不知您会来，我只是想来劝和，并无恶意。”
皇上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怒斥道：“逆子！”
“我不是让你和安乐安分度日吗？事事都想插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京师里的万能裁判？”
燕驸马捂着脸颊，一脸委屈：“父皇，安乐有孕在身。她舅舅又来找她帮忙，我不忍心看她太过劳累，这才前来干涉。”
“啪！”皇上又是一记耳光。
怒气冲冲地训斥：“太子如此，你们也这样，李家究竟有何魅力，让你们如此牵肠挂肚？”
“他们轻描淡写地谈论杀人灭口，还妄想待事成之后，让太子去收拾烂摊子。”
“如今太子避嫌不插手，你和安乐又主动凑上前。”
“你们，究竟是在维护我，还是在偏袒那李家？若真如此，我索性将安乐的姓氏改作李，而你，干脆去做李家的上门女婿如何？”驸马爷燕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怒意，眼神在众人之间游移。
燕驸马惊惧交加，连忙扑上前，紧紧抱住皇上的龙袍下摆，声音颤抖：“不，不！父皇息怒，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睛此刻却满是慌乱，汗水沿着额角缓缓滑落。
“从今往后，李家的任何事情，我们一概不管，求您消消气，保重龙体。”他的话语中夹杂着诚恳与急切。
然而，皇上用力一挣，竟甩开了燕驸马的手，不悦中带有一丝失望，脚下一动，不经意间踢向燕驸马的小腿。
皇上冷言道：“你们皆为朕之子女，享尽天下人艳羡的皇族尊荣，理应更明事理，懂得分寸。”
“若连你们都混淆是非，朕的江山岂不陷入混沌，何谈半点光明？”皇上的语调愈加重了，话音未落，胸口一阵憋闷，面色忽而苍白，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时，侍立一旁的白铎连忙伸手稳住了皇上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写满了恐惧，焦急地呼喊：“皇上，万万不可有闪失啊！”
燕驸马的脸色如同纸张般惨白，泪光在眼眶中闪烁，哭腔央求：“父皇莫生气，是孩儿错了，全是孩儿的错……”
话毕，他竟自行举掌，啪啪几声，自扇耳光，那沉闷的声响在静谧的室内回响，令人闻之心惊。
秦婉见状，迅速起身，一手扶住皇上，另一手从袖中取出一颗圆润的药丸，急促道：“这是顺气丹，皇上快服下。”
说罢，将药丸轻轻送入皇上口中。
“再倒一杯热茶来。”
众人闻言，一阵手忙脚乱，直至皇上气息逐渐平复。
秦婉紧握皇上的手，轻拍其背，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责备：“你呀，这脾气怎的这般大？我要如你这般，怕是早被这家人给气死了。”
“别去想那些，这世间终究好人居多。孩子们年纪尚小，受人蒙蔽也在所难免，耐心讲清道理便是。”
“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你可知我有多心疼？”她的声音温柔却透着坚定，似是要将自己的担忧化作力量，传递给皇上。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扶着秦婉缓缓坐下，自己也依偎在一旁，低语道：“我实在不解，我一直重视对他们的教养，时刻未曾松懈。”
“可结果呢？太子糊涂倒也罢了，为何安乐和你这驸马，也如此不明事理。”
“李家所作所为，他们难道毫不知情？难道选择视而不见？”皇上说到这里，眉头紧锁，满是不解与失望。
“居然还大摇大摆地跑到孙家，要求我们退让一步，他们的理智都被狗叼走了不成？”
驸马燕云羞愧难当，跪伏于皇上面前，眼中泪光闪烁：“父皇，勿再生气，李家之事，确是我等调查不周，今后绝不再犯。”
他的声音微颤，透露出满满的自责与悔恨。
皇上却冷笑一声：“不是调查不周，分明是你们根本无意深究，选择视若无睹，听之任之。”
秦婉轻叹一声，接道：“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又对我孙家有所偏爱，在他们眼里，李家便是弱势一方。弱者往往容易获得宽容，人们不易苛责其过错。”
“人心总会先对弱者生出同情，之后才去辨别是非曲直，这或许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吧。”
“但若此次他们认清了李家的真面目，下回李家再故技重施，恐怕就难以轻易得逞了。”
“终归是历练太少啊。”皇上显得有些无奈。
“他方才那样傲慢无礼对你讲话，你现下怎么还替他辩解？”皇上不解地望向秦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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