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协调
秦婉的话语重心长：“还是要督促孩子们勤勉读书，人生的路还很长，只要心中不甘，总有翻盘的机会。
你爹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当上大将军的，好运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如今不好好打基础，将来机会降临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孙秉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用力点头：“儿子记下了，一定盯着他们好好学。”
此时，孙秉的孙子孙晋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满脸的喜悦：“奶奶，听说是蜀王爷从上官家人口中审出了李老夫人，但李家却说李老夫人中风了，不能出庭受审。”
“蜀王爷还说，如果老人家年过六十且重病在身，可以考虑宽大处理。问我们有什么要求，他可以帮助协调。”
孙秉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晋哥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孙晋昂首挺胸，骄傲地说：“我刚从蜀王府回来，这些都是蜀王爷亲口告诉我的。”
孙秉心头既有震惊也有欣慰，自家侄子何时变得如此能干，竟能接触到尊贵的蜀王爷？
秦婉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你别操心晋哥儿的事，你们兄弟几个没有那个能力结交权贵，别妨碍了我的孙子前程。晋哥儿和蜀王爷的孙子张绪成了好朋友，两家人本就有旧交，就该多多往来。”
孙秉连忙应和：“母亲说得对，儿子明白了。”
秦婉紧接着吩咐：“你去告诉蜀王爷，让上官家那两个儿子顶罪就行，流放到边疆之类的判决就好。”
孙秉一愣，低声嘀咕：“我们不和解吗？”
秦婉摇了摇头：“当然要和解，但主动提出会显得我们低姿态。”
“既然李老夫人已经被查出，上官家那两个小子就是替罪羊，李家三房的人精明得很，自然会为自己的利益争取。”
“下一步，与我们谈判的就是李家三房了。”
孙秉一脸迷茫：“这有什么不同吗？”
孙晋笑了笑：“大伯，这区别可大了。李家三房的大夫人钱氏，出身皇商家族，家底深厚。”
秦婉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不愧是我的孙子，眼界越来越高了。”
孙晋欣喜地回应：“谢谢奶奶夸奖，晋哥儿会再接再厉的。”
孙秉在心里嘀咕，不过是家境富裕罢了，能怎样？
但回顾近几个月母亲的种种作为，每一次都看似被动，实则精准把握了出手的最佳时机，总能让家族获得更多的好处。
那些从兴国公府和邹家“借”来的银两，的确充实了家中的金库。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债主”竟毫无怨言，母亲的手腕之高，实在令人叹服。
……
消息传到王爷耳中，他旋即决定将这一信息透露给周堂。
周堂，一时之间成为了信息传递的关键节点，而这背后，亦暗含着测试之意。
毕竟，周堂近来的活跃表现，显然是想要改换门庭。
王爷思量片刻，觉得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如果周堂真能保持清白，在关键时刻抽身而出，不失为一枚可用的棋子。
周堂在得知秦婉打算利用上官家二子作为替罪羊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恐怕会被李家三房紧紧攥住不放。
他随即下令，让人仔细调查秦婉经常光顾的翠宝斋与林家之间的关系。
结果手下回来报告：“大人，经过仔细查探，翠宝斋确实与林家没有直接联系，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它紧邻的宝珠行，却是李家三房那位深居简出的钱夫人所持产业。”
“更为关键的信息是，据说秦老太太在前往翠宝斋之前，恰好在宝珠行遭遇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当时那场面之大，几乎整条街的居民都耳闻目睹，议论纷纷。”
周堂沉吟片刻，暗暗揣摩，秦婉与林家夫人之间，恐怕早已暗中结下了某种默契。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是缺少确凿证据，即便事态如愿发展，那些难觅其踪。
于是，周堂果断决定，将张平召至面前。
张平曾在护送秦婉流放的日子里陪伴左右，对其性情应当有所洞察。
张平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房间，气息未定却已站定。
周堂目光深邃，缓缓问道：“张平，依你看，秦老太太是何等人物？是否轻易就能被人操控的弱女子？”
张平一听，连忙摇头“大人，绝无可能。秦老太太胸中藏有大智大慧，我这一生走南闯北，从未遇见过哪位老夫人如她这般，既能吃人间之苦，又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而到了关键时刻，下手之狠辣决绝，让人不得不叹服。”
“就像大人您平时教导我们查案时一样，万事皆需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切莫轻举妄动。秦老太太仿佛天生就有这份审时度势的能力，无论面对何种挑衅或是强硬手段，总能巧妙应对，并且每一次都能让对手心悦诚服。”
“对于她老人家，我张平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周堂听完张平的一席话，心中的推测愈发明朗。
秦婉在李家这桩复杂棋局中的布局，显然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
但，她是如何步步为营，引李家一步步踏入自己设下的局？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此精准，不仅揭开了王府的陈年旧伤，更直接对李家三房发起了挑战。
这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复仇范畴，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博弈。
看来，与那位神秘的钱夫人正面交锋，已是势在必行。
周堂当即对张平作出安排：“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月薪加倍作为酬劳。”
张平一听，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连忙恭敬应答：“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周堂随后携张平快步赶往李家。
李家之内，李飞已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召集老三田同、老五李兰，在前厅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周堂的到来。
面对周堂的到访，李飞首先开口：“蜀王爷已经亲自过问了孙家之事，据反馈，孙家并未坚持要求李老夫人亲自出面承担责任，而是点名要上官家那两位年轻后辈代为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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