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心狠手辣的手段

“听说大人您意属李家的千金，老夫人便逼迫大老爷要您迎娶孙家的小姐，否则她便拒绝前往庄子修养，这事儿在府内早已不是秘密。”

“为什么？”宋鸣不解，“究竟是为什么老夫人如此厌恶于我？难道……难道我真的如传言所说，是老国公爷私生子的身份，让她如此忌惮？”

“不！不是这样的！”沈妈妈慌忙摇头。

宋鸣心中疑惑重重，“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为何我不能娶李家的女子为妻？我如今身为正三品官员，于朝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又未曾纳娶正妻，李家的千金，我为何就高攀不上了？”

沈妈妈已是泣不成声，“大人，您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详情啊。”

“我原是老夫人陪嫁的丫鬟，初时并不受宠，约莫二十余年前，老夫人身边的人手因种种原因流失殆尽，我才有了晋升的机会。”

“我隐约觉得，您可能是老夫人仇家的孩子……”

“仇家的孩子？”宋鸣心头猛然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从椅上腾起，只是双手紧握桌沿。

沈妈妈沉重地点了点头，“那时候，您还在庄子里，老夫人时常差人打听您的情况，却又吩咐下去让您做最苦最累的活，不许您读书识字，更不许有片刻清闲。”

“后来，府里的人去得频繁了，大老爷起了疑心，误以为您是老国公的私生子，才命人将您接回府中。”

宋鸣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可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老国公爷的私生子？情敌之子，难道不也是仇敌吗？”

沈妈妈连连摇头，眼含悲悯，“不，您不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她怨恨的是老国公爷对她的轻视，至于那些妾室所生的子女，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费心。”

“但您不一样，自从您在府里开始读书，她便处处针对您，稍有机会就训斥惩罚，仿佛在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愤。”

“我曾亲耳听见，她说您的血脉污秽，父亲是低贱的农人，母亲是……下等人，只要稍微给予恩惠，您就会甘愿为李家看门一世，您的亲生父母也永无相认之日，她要让他们含恨九泉。”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磕碰着冰凉的地板，声音中满是哀求，“大人，现在老夫人身体不便，我才能斗胆言及此事。若是在往日，仅凭她的手腕，咱们母子就算逃到天边，也难逃其手掌心。”

“求大人暗中调查，您曾住过的那个庄子仍在，或许能从中找到些线索。”

宋鸣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示意沈妈妈起身，“你先起来。”

沈妈妈匆忙拭去泪水，小心地站立，显得格外谨慎。

宋鸣沉声道：“那个老家伙性格偏执，你随侍于她身边，恐不会有好日子过。”

“关于欧阳蓝，我会为他谋一个出路，以免将来连累到你。”

“待我查明真相，必会将你从她身边解救，与欧阳蓝团聚。”

这份突如其来的承诺让沈妈妈措手不及，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辉儿他……他一无所长。”

宋鸣蹙眉，“无能便学，难道你能庇护他一生？”

沈妈妈低头，连忙答应，“只要大人不嫌弃，无论多么严厉，对他而言都是福泽。”

“回去后，我会设法旁敲侧击，争取多探些口风。”

宋鸣淡淡道：“不必刻意为之，只需替我查清楚那些旧仆的去向，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沈妈妈俯首称是，“是，奴婢一定尽力而为。”

待沈妈妈退出房门，宋鸣难以自制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他猛力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室内空气都为之一颤。

张平闻声急匆匆踏入，只见宋鸣面如寒霜，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血丝密布的双眼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发生了何事？沈妈妈是不是透露了什么惊天秘密？”

宋鸣冷笑，“确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张平一时愣在原地，进退维谷，不知该不该退避。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先行告退，宋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幽深而复杂，“你们总是猜测我是李家私生子。”

张平急忙接口道：“大人，李家那场风波，府里已经无人再提及。”

宋鸣目光幽远，“可如果，我是被李家那位老妪偷走的孩子呢？”

这句话，像是扔进了湖中的石子，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什么？"张平惊讶得声音微颤，眉宇间满是不解与诧异。

"这……"张平一时语塞，眼神飘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无言以对。

宋鸣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说道：“我六岁前的记忆全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庄主也一直告诉我，我是被遗弃在这个世界上的。”

“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极有可能是李家蓄意抚养长大的，为的或许是某个他们筹划已久的阴谋。”

张平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焦急地说道：“大人……那得从二十年前查起，可是……”

“但这么多年过去，失踪孩童的数量不计其数，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大人的亲生父母，恐怕如同大海捞针。”张平的话音未落，脸上的愁容已深如沟壑。

宋鸣轻叹一口气：“二十年前能与李家有所交集的家庭，岂会是寻常百姓？这其中必有蹊跷。你即刻去取旧案卷宗来，我要亲自查看，或许，那里会留下一丝线索。”

幸而命运似乎对宋鸣有着格外的垂青，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已坐上了顺天府尹的高位，京城的每一起失踪案，每一份案卷，他都有权利一一看过，逐一排查，这份力量，或许能够成为他探寻真相的关键。

想到那李家老妇人，出身于书香门第，却干出这等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之事，宋鸣心头不禁一阵寒意。

难怪连性情刚烈的秦老夫人也对她如此鄙夷，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人中的败类，谁遇见她，谁就倒了八辈子的霉。

宋鸣的手轻轻抚上脸颊，胸口隐隐作痛，内心一片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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